不过……
殷素梨擅长在这些东西里加料，难免以己度人。
但是她跟慕雪研也没有过节，慕雪研应该不会害她吧？
再说她的手臂和脸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殷素梨笑纳了之后，就开始涂了。
慕雪研告别了殷素梨，就去找慕练师。
慕练师是她的表哥，两个人平时虽然没怎么说过话，但是小时候，没爹没娘的慕雪研在慕练师家里待过一段时间，两个人相处还算愉快。
“找本座有什么事？”慕练师品着新研制的酒，头也不抬地问。
“有一件事，不说出来不舒服，说了又怕表哥不高兴。”慕雪研道。
“那就别说。”慕练师不怎么感兴趣的样子。
慕雪研知道慕练师的脾气，能见她已经很给面子了，就不要奢望他能给什么好脸色了。
要知道一般的达官贵人，想一见一下慕练师可比登天还难，更别说谈话了。
所以她知道他最近竟然频繁出现在翠烟楼时，很是惊讶。
“是关于楚王妃的事。”
慕雪研说完，周围的空气倏地变了样。
她抬眸悄悄看了一眼慕练师，才继续道：“表哥可能不知道，楚王妃的娘是北狄公主。”
慕练师一向对别人的事不敢兴趣，所以慕雪研笃定他不知道。
果不其然，她话音刚落，慕练师的表情瞬间就阴沉了几分。
北狄，原是大周北边的国家，先帝在位时，和大周频繁交战，国力逐渐衰退，遂用公主来和亲。
而慕练师和北狄有仇。
“是吗？”慕练师挑了一下眉，不置可否。
“我只是想提醒一下表哥，并没有别的意思。”慕雪研起身告辞：“我也该走了。”
“不送。”慕练师一点都没有要起身的意思，他攥着霍芷宣上次送他的糕点，若有所思。
片刻后，他咬了一口。
糕点果然得当天吃才好吃
*
萧云把上次霍芷宣和慕练师还有慕练师的儿子一起逛街的事告诉了萧炎征，还把霍芷宣亲手做吃的带出去也一并说了。
本来还在谋划着赈灾的时候如何把霍芷宣神不知鬼不觉弄的萧炎征，思绪完全被打断了。
“儿子还要去上太学，就不打扰父王了。”
萧炎征胡乱点了点头。
霍芷宣！
萧炎征怒捶案桌！
他起身，想去茜园责问她，想起上次的机关，又犹豫了。
这女人现在防狼一样防着他，他贸然前去并不是明智之举。
这里明明是他的府邸，他却连去一下妻子的房间都瞻前顾后！萧炎征气结。
忽然，萧炎征亮光一闪，想起了一个人，他的丈夫娘。
找她没准可行。
萧炎征琢磨着该去给好久不见的丈夫娘送点什么礼物好。
*
茜园。
“二爷，您不能进去！”
“走开走开别碍事！”
“您不能进去！王妃娘娘说过要通报才能进的！”
“小爷我在楚王府一向畅通无……”
阻字还没说完，男人就被狗血淋头。
华贵青衣的男子怔楞在当场，难以置信地抹了一把脸。
一看，差点没吓死。
血？！
他再嗅了嗅，好臭？！
“呸呸！”男人想吐。
桃桃摇头：“奴婢警告过您的，要通报，不能就这么进去，您偏偏不听。”
“桃桃，你这个恶奴！你敢欺主？！”男人瞪大了眼，暴跳如雷，一张俊脸因为太愤怒有些扭曲。
桃桃连忙摆手，“这是咱们茜园防贼用的，所以才说让通报的嘛，哪里欺主了？您这罪名，奴婢可不敢当。”
男人暴躁极了，怒指着桃桃，正要接着开骂，就听一声清澈又不失威仪的声音传来。
“谁啊，在本王妃的茜园大吵大闹，是不是想挨板子？”
桃桃嗖的一下就过去，生怕被男人逮住，“主子，是二爷要硬闯。”
她口中的二爷正是萧炎征的弟弟萧炎律，靠着霍家的关系，在宫里捞了个侍卫副统领来做，大小是个正四品的官。
“嫂嫂，你这就不对了吧，怎么在房间里面放这样的陷阱，我哥要来怎么办？”萧炎律一脸怒气，语气也不怎么好。
霍芷宣看在他满头满脸满身都是狗血，就原谅了他的无礼，只是笑而不语。
萧炎律眼珠子一转，觉得事情不太对劲。
“这……该不会就是用来防我哥的吧？”
“二叔的脑子一向聪明。”霍芷宣笑了笑，她没有承认，不过也跟承认差不多了。
红鸾已经拿来毛巾：“二爷擦一擦。”
“擦个屁擦，光擦有用吗？得洗澡！”萧炎律简直想抓狂！
桃桃送客的手势：“二爷请吧，拐角就是仆人共用的澡堂。”
萧炎律气呼呼去洗了个澡回来，进门的时候心有余悸地往上看。
“二爷放心，只要是通报了，得到我们主子应允了，进来就没事了。”桃桃笑道。
萧炎律呵呵，但不得不说这招真是绝！
“言归正传，嫂嫂，你知道我这次来是做什么的吧？”萧炎律表情变得严肃，“你突然要查我京师里的铺子的账，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二叔心里清楚。”霍芷宣闲闲地喝着茶。
“二爷请喝茶。”红鸾把茶杯奉上。
萧炎律哪有心情喝茶：“搁这儿。”
他定定看着悠闲的霍芷宣，又气不打一处来。
楚王府最近发生的事他自然都知道，可没想到火会烧到自己身上来！
“嫂嫂，你跟我哥闹，关我什么事啊？！”萧炎律曲指狠狠扣桌。
霍芷宣就笑：“二叔的账有问题，而你用的资金都是从楚王府拿的，你说关不关本王妃的事？”
她早就怀疑萧炎律的账有问题，上辈子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为官不经商，在大周，商人是低等人，闹大了对大家都不好，更何况还是自己人，所以她才没有声张。
“这账反正会填好的，你急什么啊？之前不一直是这样吗？”萧炎律不懂。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见霍芷宣油盐不进的样子，萧炎律的怒气就直冲天灵盖，他猛地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火还是降不了。
他娘的臭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