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味？师父，安魂羊玺明明是块玉，我绝对不会看错的。”
这是老鱼第一次对墨染先生的见解提出质疑。
墨染先生笑着点点头：
“小柯，你当然没看错，安魂羊玺确实是块玉，气味则是来自它的血沁，若有活人握持把玩，不消百年，它的沁色便可褪去……”
“即使现在安魂羊玺在你手上，短时间内也无法得到印证，话说回来，安魂羊玺我只见过那一次，对它的看法中有一部分只是猜想……”
“不过随着你们带来越来越多关于归藏古国时期古墓内的信息，再结合它们精工巧制的各类宝物，我好像慢慢窥得了些许门径……”
“或许归藏古国并没有十二生肖的概念，只是释帝恰好册封了十二个子女，以他的图腾崇拜为基础，结合对十二个子女的期待，赋予了子女不同的动物特性……”
“子丑寅卯，不过是他们各自的名字而已，所谓的叛子玦，就印证了这一点，他们司职当属机构部门所持的信物，各有所表的同时，还被赋予了某些功能……”
“当然，释帝并无神力，信物蕴含的力量除去本身材质的天然特性，其他皆是人为。”
说到这里，墨染先生指了指灼冰蛇佩：
“比如它，天性寒热共存，工匠也只是利用这块特殊玉石雕刻成了蛇图腾形象，但安魂羊玺和唤龙杖属于例外……”
“安魂羊玺所携带的安神助眠功效，实际是内部蕴含的某种元素物质散发出的气味使得，小柯，活人血液确实可以让玉石形成血沁，但这需要很长时间……”
“如今你真正见过了殉凝棺，开棺之时血凝只有轻微损耗，虽已变质，但状态还在……”
“可安魂羊玺所处的棺椁中，很是干燥，内藏的龟甲残片也跟后续出现的残片状态一致，并无血痕形成，这一点，你是不是一直都忽略了？”
听到这里，余晖跟老鱼皆是一怔。
余晖努力回想一番后，轻声呢喃：
“这个……确实如此，未央司的石棺中很干燥，石棺内壁上虽有血痕，安魂羊玺也有血沁，但龟甲残片却很干净……”
老鱼则眉头紧皱，半天才蹦出一句：
“难不成……龟甲残片是后放进去的？”
墨染先生缓缓点头：
“未央司是殉葬冢，释帝虽心有怜悯，但也要等仪式结束后，才可放入龟甲残片和陪葬用的安魂羊玺……”
“安魂羊玺只是沾染了棺中残存的少量血凝，就形成了此等厚度的血沁，只能说明它表面的材质密度有些特殊……”
“之所以能够散出气味，也正是因为这特殊的材质密度，小柯，你从小晖手里把玉收走的时候，是不是将血沁当成了年代判定的依据了？”
老鱼老脸一红，尴尬道：
“师父，让您老这么一说，当时定论确实欠妥，徒儿学艺不精，闹笑话了……”
墨染先生端起茶杯轻抿一口：
“好在有安魂羊玺的材质和图腾呈现方式可以参考佐证，虽然血沁看错，但年代推断结果并未出现太大偏差。”
老鱼起身拎起茶壶，将墨染先生茶杯续满：
“师父教训的是，徒儿定会谨遵教诲。”
墨染先生话锋一转：
“如今巳惩司古墓已出，墓中生物多有保留，随着考古工作推进，定会有相关报道出来……”
“你们刚一出墓就遇上了第二支前往踩点勘测的团伙，刘钊能在姜老爷子手里全身而退，并且第一时间寻你试探，小柯，余晖看到的车，八成就是他了。”
老鱼点点头：
“他之前可以三番两次紧追不舍，是因为考古队中有内应，后来随便给点障眼法他便失了方向，显然是没什么线索来源了，这一次又能追这么紧……”
老鱼说神情渐渐凝重：
“多半是跟境外来的团伙达成了深度合作，如果境外团伙掌握的信息资料远超我们的话，巳惩司古墓被官家围了，他们定会第一时间转战下一处生肖墓，甚至是释帝墓。”
墨染先生轻轻扶了扶胡须：
“只可能是生肖墓，不然这次你们压根不会碰不上。”
余晖跟老鱼对视一眼，有些不解。
墨染先生见状继续解释道：
“如果他们掌握的资料足以支撑推演出释帝墓的位置，又怎么可能费尽周章的前往巳惩司古墓位置？”
余晖像是想到了什么：
“外公，您的意思是，没找到生肖墓，就绝对找不到释帝墓？”
墨染先生缓缓起身走到窗前：
“你们已经找到了七座生肖墓，都没有得出半点释帝墓的线索，它们自然更是无处下手……”
“结合之前龟甲残片的内容，释帝显然对他的复活计划成竹在胸，你们想想，龟甲中居然出现了释八十三年的年号，释帝显然足够长寿……”
“巳惩司古墓，甚至是他亲自设计的，看规划风格，根本不在之前设计古墓的工匠之下。”
“再结合他将参与建造的工匠和劳力全部封死在墓中这一行为，他自己的墓，肯定不会流出半点线索，我们怕是只能在他的复活计划中寻找线索……”
“帝王陵墓是大工程，周期极长，尤其释帝这种早早就开始规划复活大业的奴隶社会极权者，陵墓肯定早早就开始规划兴建……”
“这种规模和时间跨度的工程，不可能完全隐匿的进行，那他一定需要一个幌子，一个足以将所有人蒙在鼓里的幌子。”
老鱼忽然冒出个想法，开口道：
“师父，释帝会不会把自己的墓藏在某座生肖墓里？”
墨染先生摇摇头：
“这个肯定不会，他的墓规模只会更大，大墓又怎么会藏在小墓中，除非是家族性的连环墓葬。”
余晖闻言掏出手机，再次划动着相册中的七张龟甲残片照片，思索片刻后问道：
“释帝在很多龟甲残片内容中都提到了复活，并且不光是自己复活，还要复活他的子女，甚至还提过复活顺序，那有没有一种可能……”
“这所有的墓，都是以某种形式相通的，或者是按照某种顺序相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