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surprise！是我呀！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原本躲在椅子后面的小孩站了起来，蹦蹦跳跳抱住卡厄斯的腿。
“你怎么在这？你妈妈呢？还有，你哥哥呢？”
环顾四周，屋里应该也只有小黎曜一个人，“为什么没去上课？你们请假了吗？”
“爸爸你问题好多啊。”小黎曜挠挠头，哪一个都不想回答。
“告诉我，你妈妈和哥哥呢？”
“去学习啦。”
小家伙瘪瘪嘴，一脸不感兴趣，“好厚好厚的书，哥哥喜欢，我不喜欢。”他看不懂，哥哥就能看懂。
“去哪学习了？休息室？”卡厄斯的眼神落在休息室的门上，想着要不要过去看看，身边的小孩却摇头晃脑告诉他，“我也不知道啦！”
上周周末调课上了今天的课，所以今天不上课，他们是被黎乔的生活助理接过来的，是个帅气的叔叔，小黎曜很喜欢。
他喜欢长得好看的人。
对黎乔来说，她平日里面事不少，也嫌麻烦，总不会只有一个助理。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卡厄斯捏捏他的鼻子，“都不告诉我，如果告诉我了，我可以去接你们啊。”
“不要，爸爸要休息。”小家伙一板一眼开口：“不想吃席。”
吃席？这小家伙竟然还想着吃席？！
“你个臭小子，我让你吃席——！”
“啊！爸爸打小孩啦！”
“我要跟妈妈告状！”
他抱着头跑来跑去，卡厄斯两步追上他，提着他的后衣领咬牙微笑，“小孩，你刚刚说什么？”
“我没说什么呀！爸爸你听错啦！”小家伙装模作样，眼睛滴溜溜乱转，表情上跟他在耍机灵的时候竟然一模一样。
卡厄斯一愣，然后哑然失笑，真是，好的不学学坏的啊。
见他笑了，小家伙这才松了一口气，试探道：“爸爸你不生气啦？”
“小鬼头！”卡厄斯笑骂，点了点他的小鼻子，“带我去找你妈妈，哦，还有你哥哥。”
“干嘛呀！有我在呀，干嘛要找妈妈和哥哥。”小家伙气哼哼的，“我不带你去。”
嘿，臭小子，翅膀硬了哈。
卡厄斯也不强求，“算了算了，爸爸陪你玩，行了吧？”
“哼，不跟你玩。”小家伙还学会口不对心了呢。
此刻，黎曜跟着黎乔在会议室开会，众人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带着孩子过来，但见这孩子这么听话，安安静静也不开口打扰别人，该谈事谈事。
黎曜坐在黎乔身边，发现黎乔其实是不怎么说话的，虽然平常她看上去有点冷淡，实际上很平易近人的，一群人争论不休，她眉头都没皱一下。
不会是走神了吧？
他悄悄抬头，视线紧紧盯着她。
黎乔无声微笑，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没有走神，听着呢。
等会议结束，众人都走了，只有黎乔和黎曜还在。
“崽崽，你听了，有什么意见？”
“我？”黎曜微微一愣，他能有什么意见？
“对啊，我看你对这个挺感兴趣的，在家还偷偷看经济类的书呢，光看书可不行，妈妈带你来实践实践。”
刚刚开会的内容是关于新品上市的问题，和许苓合作的模块最近两个月一直在亏空，下面的人有些忍不住了，想让黎乔解除合作关系。
没人敢明说，其实都想让黎乔多为公司想一想，别只想着朋友情谊。
她那个姓许的朋友没有经商手段，更没有谋略，跟她合作下去，一定会亏得更狠，应该及时止损才是。
一个个的虽然年纪还不算太老，但已经成了老油条了，夹枪带棒的，说话挺厉害呢。
“妈，你不生气吗？”黎曜不知道黎乔是怎么想的，小心翼翼瞅着她的表情变化。
“为什么要生气？”
“他们不听你的话。”
闻言，黎乔失笑，“我早就跟他们说过了，可以随便提意见，不会迁怒。”
“哦。”黎曜点头，这和他以为的有点不一样，“可是……那许阿姨怎么办？”
“我问问你，你觉得呢？妈妈听听你的意见，不用带有个人感情。”黎乔笑看着他，越看越觉得这孩子真可爱。
黎曜想了想，沉默一瞬，把心里想的告诉她，“我…如果是我，可能会不继续合作。”
刚说完他就仔细看黎乔的脸色，恐怕她觉得自己太无情了。
“那为什么呢？跟妈妈说说理由。”黎乔没生气，甚至笑着摸了摸他的头，鼓励他继续说。
“他们说，亏了一个季度…”
“就这么简单，因为亏了？”
“嗯，亏了好多，会继续亏钱。”
“许阿姨经营不善，身边没有可用的人，她花好多钱翻新了各市的商场，有点……浪费。”
其实原本不用翻新的，只是许苓觉得不想要以前代表霍家的东西。
的确有点浪费。
“她没有很多钱。”
重点在这里，她没有那么多钱，还这么浪费，身边又没有给她出谋划策的人，自己能力也不够，空想干出一番大事业，黎乔也不适合插手她的事情。
现在合作了，经过一开始的利润虚高，到逐渐平淡，到现在急转而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跌落谷底了。
小家伙分析得很对。
黎曜嘴快说完才猛地一回神，懊恼不已。
不该说的。
其实黎曜觉得，许苓已经得到霍家的资源和钱财，那就拿着这些好好生活，一辈子也花不完的。
可她非要拿出来投资，赔本了，有没有想过该怎么办？
“妈，你是不是还会帮她？”
他知道，他的妈妈，是个心软的人。
“崽崽，你啊，看得都挺清楚的嘛。”黎乔笑意盈盈，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给他看。
“其实无所谓帮不帮的，妈妈也不是那么胡闹的人，你许阿姨吧，虽然是急了点，但她早就说过了，不会让我们吃亏的。”
黎曜掀开文件，这是一份合同，当初许苓和黎乔签的合同，条约很不友好，对许苓来说，真的让步好多。
黎曜不懂。
“所以，妈，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