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整，林云站在副校长办公室门口，抬手敲了敲木门，指节碰到磨砂玻璃上的花纹，发出沉闷的响声。
“请进。”沈文清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带着温和的笑意。
林云推门而入时，正撞见沈文清从红木办公桌后站起身。他穿着藏青色中山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鼻梁上架着副银框眼镜，看见他进来，他立刻摘下眼镜站起身，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小林同学来了，快坐快坐。”他亲自走到待客区，拉开藤椅的扶手，“刚泡的雨前龙井，尝尝看。”
林云在藤椅上坐下，鼻尖立刻萦绕着清冽的茶香。他看着沈文清给自己倒茶的动作，连忙欠了欠身子：“麻烦您了沈校长。”
“跟我客气什么。”沈文清把青瓷茶杯推到他面前，杯沿还冒着热气，“小林啊，最近公司发展得怎么样啊？有没有什么困难？”
林云放下茶杯，认真地回答道：“沈校长，公司目前发展还算顺利，业务也在不断拓展。不过，在市场竞争日益激烈的情况下，也面临着一些挑战，但我们有信心克服。”
沈文清满意地点点头，说道：“不错不错，年轻人有冲劲、有信心就好。你在创业过程中遇到什么问题，也可以随时跟学校沟通，学校会尽力提供帮助的。”林云感激地说道：“太感谢沈校长和学校的支持了，没有学校的培养，就没有我的今天。”
“哎，这话我爱听。”沈文清开怀大笑，眼角堆起深深的纹路，“不过今天找你来，可不光是听你夸学校的。”
他起身从办公桌取来一份烫金文件夹，递给林云：“看看。”
林云翻开文件，是《燕京大学2005届毕业生校园招聘会邀请函》。他不动声色地继续翻阅，果然在特邀企业名单里看到了“4231项目”的字样。
沈文清身体微微前倾，语气变得郑重：“下个月是咱们学校的毕业季，就业指导中心正在筹备招聘会。我跟几位校领导合计了一下，想邀请你的公司来设个展位，给毕业生们多些选择。”沈文清推了推眼镜，“并且想请你以优秀校友——虽然你还没毕业——的身份来参加。”
林云合上文件，指尖在烫金校徽上摩挲：“沈校长，我们公司规模还小，怕是...”
“诶，别妄自菲薄。”沈文清摆摆手，“你公司的实力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吗？我可是一直关注着你的，你那公司放在哪所高校都是香饽饽。”他压低声音，“实话跟你说，水木大学就业办的李主任上周还问我，能不能牵线让你去他们那也开个专场。”
林云眸光微动，想起董曦月午餐时的预言。他放下茶杯：“既然学校这么看重，我一定全力配合。”
“好！”沈文清一拍大腿，“我就喜欢爽快的年轻人。”他从抽屉里拿出份文件推过来，“这是今年的毕业生专业分布，你看看哪些岗位需要人。”
林云翻看着文件时，沈文清继续说道：“展位我让人给你留了最好的位置，就在入口第二排。到时候要不要安排个宣讲会？我让学生会给你协调大报告厅，让你跟学弟学妹们讲讲创业经验。”
“宣讲会就不必了。”林云抬头时正好对上沈文清的目光，“我会让公司经理和hR总监他们一起过来，现场面试效率更高。要是真有合适的学生，毕业就能签三方协议。”
沈文清闻言更高兴了，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午后的阳光涌进来，照亮了办公桌上的相框——里面是去年校庆时，他和几位优秀校友的合影。“这样最好。”他转身看着林云，“你能回来招人，就是给在校生做榜样。让他们知道，在燕大读书，不光能进名企，还能自己闯出名堂。”
林云看着文件上密密麻麻的专业名称，忽然觉得只让4231项目一家企业来是不是有些太可惜了。他抬头时眼里闪着光：“沈校长，要是招聘会当天人太多，能不能多给我们加张桌子？”
林云注意到沈文清眼中的疑惑，放下茶杯解释道：“其实4231项目只是我旗下的一个企业，我现在还经营着其他几家公司。这次来参加校招，也是想看看能不能为这些公司都招到些优秀人才。”
“你还有其他企业？”沈文清摘下眼镜，用衣角擦了擦镜片，语气里满是惊讶，“都是涉足哪些行业的？”
林云端起茶杯抿了口茶，从容地说道：“目前有一家娱乐公司，主要做艺人经纪和影视投资；还有家游戏公司，除了正在运营的《魔兽》，还在开发新的游戏项目；电子支付这块也在布局，已经拿到了第三方支付牌照；不过最主要的是一家投资公司，目前投了十几个初创项目，急需懂金融和风控的人才。”
他看着沈文清愈发惊讶的表情，补充道：“这些公司都处于扩张期，各个岗位都缺人。尤其是投资公司，既需要懂行业分析的研究员，又得有能做尽职调查的专员，燕大的学生应该能看得上。”
沈文清重新戴上眼镜，手指在桌面上轻轻点着，语气里带着赞叹：“真没想到你摊子铺得这么大。原本以为你只专注于4231项目，看来是我小觑你了。”他忽然笑起来，“这样更好，能提供的岗位更多，今年的毕业生就业率又能往上提提了。”
林云谦虚的说道：“不敢当，是学校给我机会。”
沈文清朗声笑起来：“行了，别说加桌子，给你留个专区都行。”他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笔，“我让秘书把展位确认函发给你，有任何需求随时找我。”
林云起身感谢道：“谢谢校长来了。”
......
林云刚踏出行政楼，春日的阳光透过悬铃木的枝叶洒下来，在他肩头晃成细碎的光斑。他掏出手机拨通周安的电话，听筒里传来对方元气十足的声音：“老板？”
“老周，”林云单刀直入，“燕大正式邀请我们参加五月份的校招会。”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椅子翻倒的声响，紧接着是周安拔高的声调：“卧槽！真的假的？”他激动得声音都在发颤，“那可是燕大啊！往年能进他们校招名单的都是世界五百强！”
林云被他夸张的反应逗笑了：“副校长亲自发的邀请，你说是不是真的？”他踢了踢脚下的石子，“虽然有我是在校生的因素，但能被看上总是好事。”
“这何止是好事！”周安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音，“这说明咱们公司的名气已经打出去了！多少企业挤破头想进燕大校招都进不去，我们这直接被邀请，说出去都能让同行羡慕死！”
林云轻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文件夹烫金的校徽边缘：“学校给了咱们批了五个黄金展位，你回头好好准备下！”
“五个？！”周安倒吸一口凉气，“等等...我们云辰投资用不了这么多展位啊？”
“谁说是给云辰投资一家的？”林云望向前方郁郁葱葱的银杏大道，“4231项目、云辰游戏、云辰传媒、支付通，全部参加。”
电话里突然陷入诡异的沉默，三秒后爆发出周安语无伦次的喊声：“老板你太牛逼了！这波操作简直——等等我记一下！”传来纸张翻动的哗啦声，“五月几号？需要准备什么材料？宣讲会要不要做VR展示？”
林云听着电话那头钢笔快速书写的沙沙声，唇角微扬：“具体的由你来安排，把需要招聘的岗位、人数、薪资范围都统计清楚，弄个完整的方案出来。”
“放心吧老板！”周安的声音透着十足的干劲，“我现在就召集各部门开会，保证给你弄出个漂漂亮亮的计划！”
“不用这么急，”林云看了眼腕表，“下周三之前给我就行。重点是把企业宣传册做好，得让燕大的学生觉得咱们公司有前途。”
“明白！”周安的声音突然变得正经，“我这就让人准备方案。对了...”他压低声音，“要不要把水木大学也安排了？毕竟这可是全国最顶尖的两所高校？”
林云挑眉：“巧了，沈校长刚答应帮忙牵线。”他看了眼手表，“先这样，回头把方案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