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鸾抬眸定定看着他，就见他似是极不情愿地松开了手，转身出了屏风。
她愣在原地，不知君昭要做什么。
可很快，那倾长的身姿便又折返了回来，只是手里还拿着一件明黄的东西。
看着好像是……圣旨！
君昭把圣旨递给了她，“小姐是聪明了一回，可比起死遁，这应该会更有效一些。”
慕鸾呐呐看了他一眼，拿过圣旨在手里展开。
苍劲有力的小字映入眼帘时，慕鸾瞳仁微微缩了缩。
这竟然是一道解除她与四皇子婚约的圣旨！
右下角红艳艳落着大周玉玺印章，这圣旨再真不过了。
慕鸾抬了抬眸，“你何时拟写的？”
圣旨上的字样顿挫有致，她一眼便认出那是君昭的字迹。
他亲手写的。
君昭的眼睛就盯在她瓷白的小脸上，嗓音淡漠道：“老皇帝赐婚的那天。”
“赐婚那天？”
慕鸾一脸惊愕，也就是说宣帝赐婚的圣旨都还没送到将军府，君昭就已经想好了应对的法子？
她没想过要嫁给四皇子，君昭更没想过让她嫁给旁人。
慕鸾好像猜到了什么，她轻轻挑了挑眉，尾音轻扬道：“所以这圣旨已经颁出去了？”
君昭眸色有些复杂，嗓音却是极其清淡，“沈音不是天天围着你转吗，你没听她提起?”
看他这副颇有微词的神色，慕鸾唇角微微弯起，替阿音解释道：“许是忘了。”
这种事，阿音要是还记得，定然会第一个告诉她的。
不过她回将军府那么久，竟然也没听父兄和阿娘他们提起过。
君昭随手从她手里抽出圣旨，丢到一侧的案几上，道：“你在四皇子府出事的第二日。”
这圣旨本该在宫变后第一时间就颁下去的，只是那日……
宫变那日，四皇子府被抄了家，这事慕鸾是知晓的。
她心思素来细腻，稍稍一回想，在结合淳于淮书那日在船舱上的话语，便猜出那圣旨为何是第二日才颁布的。
那日君昭以为她被困阁楼，疯了般不管不顾冲进大火里，后背留下了一片凹凸不平的烫伤痕迹，可想而知他该是受了多么严重的伤。
可他这人偏执归偏执，即便以为她不在世了，他还是颁布了圣旨，替她正名，替将军府正名。
慕鸾伸手环过他腰间，把脸埋在他胸前，指尖轻轻划过他的后背，桃花眸里泛起心疼，嗓音艰涩道：“当时一定很疼吧。”
君昭抬了抬手，自然而然回抱住她，下颌蹭了蹭她毛绒绒的发顶，低声道：“不疼。”
没有以为失去她的那一刻，更令他难受的。
慕鸾仰了仰头，对上他幽深如墨的双眼，心口闷闷堵堵，道：“你也是肉体凡胎，，哪会不疼，当初收留你的时候，便告诉你，该好生爱惜自己的身体，你倒好，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君昭垂低着眼帘，盯着她柔软的唇，小巧的鼻尖，继而是一双勾的人心口发酥发麻的眼睛。
扣着她腰身的手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