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鸾一边拉开锦囊的带子，一边柔声道：“当然重要，这可是我花了好长时间，才做出来的。”
她说着从锦囊中取出一件物什，放在君昭眼皮子底下，然后骤然松开了手。
一个青色香囊眨眼间出现在两人的视线中。
君昭望着她桃花眼眸中闪烁的亮光，道：“给我做的？”
慕鸾点了点头，道：“你一定想不到，阿音那般跳脱的性子，竟然有一手好针线活，我可是认真学了的，就当是谢礼了。”
香囊里加了几味助眠的药材，散发着一股清新淡雅的香气。
“这也是为了补偿你归还我蝴蝶玉佩的。”
她从君昭身边拿走蝴蝶玉佩的时候，便在琢磨着该如何补偿他的生辰之礼。
仔细斟酌一番，她还是决定绣个比之前更好看的香囊作为报答。
慕鸾目光扫了眼君昭紧实的腰间，并未看见那件黑色的锦囊。
该是太丑了，他如今是摄政王，总不能一直带着一个鱼不像鱼鸟不像鸟的锦囊招摇撞市。
慕鸾拿着手里的香囊往他腰间比划了一下，道：“这颜色还真衬你今日这身衣袍。”
她稍稍弯身，青丝如瀑般在眼前散落。
君昭一把捂住腰间的手，连同小手里抓着的香囊一并握进掌心中，对上她抬起的怔愣神色，不紧不慢道：
“小姐用一件礼物就顶了两次账，这香囊我可得好生收着，毕竟贵得很。”
最后几个字，他咬得格外重，似乎这礼物并没有让他满意。
慕鸾望着君昭的眼睛，补充道：“我答应你，以后每年你生辰之时，都给你绣一个新花样，如何？”
君昭薄唇一勾，哼笑一声，捏着她白嫩的下颌抬起，“小姐这般献殷勤，可是你哪里也去不了。”
他说罢，墨色的眸色沉寂了下去，转身便出了屏风。
慕鸾愣了愣，小步跟了上来，以为他是要走了，不想只是回到窗边小几上，兀自煮茶。
杯盏轻碰，发出冷然的清脆声。
慕鸾在一旁站了许久，垂眸盯着手里的香囊看。
半晌，她缓步走上前去。
君昭指腹抵着杯盏过滤茶水，一眼也没看她。
慕鸾理了理自己的衣裙，抬眸看向他道：“我第一次收到那陌生的字条，是七夕那夜，那个莫名撞上来的人，她突然给我塞了一张字条，上头写着……”
她微微垂下眼帘，“‘谢晚凝，还活着’六个字。”
之所以不想同君昭说，是因为君昭和父皇母妃间终究是隔着一层如山般的屏障。
宣帝谋权篡位，夺了父皇的江山，又令母妃至今下落不明。
尽管这些事都与君昭无关，可宣帝毕竟是他的父皇。
在母妃一事上，她的确不想告诉他，故而只想暗自调查清楚。
君昭将杯盏往茶几上一放，提起水壶浇灌着散发着浓郁香气的茶叶。
水声哗啦，映衬着慕鸾轻柔的声音。
“第二次，我不知是不是同一人，那字条再次出现，便是约我在城西破庙一见，我带了云鹤，以为会相安无事，不想对方人多势众……”
还是出了纰漏。
也不知云鹤如今怎样了？
她掀起眼帘，朝君昭看去。
君昭依旧没看她，儒雅地手提茶盖，轻轻刮去茶沫。
屋中安静的只有刮沫的摩擦声。
慕鸾静静看着他，她解释了，可君昭似乎还是不想理人。
她自己站了一会儿，便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伸手把香囊放在茶几上，道：“这本就是给你的，你要是不要，便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