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悦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家。
客厅里,只剩下了陈诤言。
对于有些人来说,感情是没有用的。
结婚这么多年,陈诤言才终于意识到,有些人终究不是一路人。
只是离婚后,陈诤言更轻松一点。
第二天,赶上他正坐在家里,不知所措时,刑罚执行科的科长林建虎打来电话,要他出来坐坐。
陈诤言不知道自己在单位的这位老同事、过去警校里的老同学今天为什么突然来找他,但想了想,还是答应下来。
那辆属于林建虎的迈腾380停在他家马路对面。
林建虎今天倒像是个笑面虎,也不说啥,就拉着陈诤言去熏酱馆,还专门找了一个包间,这让陈诤言有些不舒服,
“林科长,你有啥事你就直说就好了,”
“我听说你和你老婆离婚了?”
陈诤言吃了一惊,毕竟,他昨天才和老婆签完离婚协议,手续还没办,怎么那边就知道了?
但他还是点头承认:
“是,我们两个人的感情,走到尽头了,你,,你怎么知道?”
“你忘了,你老婆王悦,和我老婆是初中同学,诤言,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有句话得和你来说,所谓的感情就是个屁,就拿我来说吧,咱们有钱,这女人就离不开咱。不但离不开咱,还要好好伺候咱,她怕她自己位置不保。”
林建虎的为人陈诤言很清楚,这家伙背着他老婆已经找了好多女人。
当然,他老婆也知道实际情况,只要不篡夺她正式的位置就还好。
只是林建虎这些年来干的违纪违法的事也不少,很多事违背良心.......
让陈诤言去做,他也做不出来,这就是他和林建虎两个人之间最大的不同。
两个人心中都有隔膜,他看着熟悉而又陌生的老同学、老同事、现如今他的领导,一时间真的不知道说什么。
倒是林建虎先开口:
“兄弟你听我的,咱们都是多少年了,只要有钱,到哪都是大爷!孩子读高中了不是,前两天2号里送来一个人,皖北的,去浙江打工帮人家带‘’面粉‘’,吞避孕套拴牙上,帮人家干整整两年,赚个小一百万。
被抓的时候也被后悔,但他说那么一句话,我认为是有道理的,他老婆跟人跑了,只要赚钱了,他老婆自然就会回来了。
我和你说,有本事的人,不会有人问钱是怎么过来的,笑贫不笑娼嘛!”
林建虎的话说的很直接,完全不像是从一个刑法执行科科长嘴里说出来的话。
他的话说到这儿,脸颊两边微微潮红,可能是喝了点酒的原因林建虎的话说的也多了起来、
他最喜欢的事就是搞钱,最喜欢的女人就是性。
陈诤言不得不怀疑林建虎今天对他说这话的动机,果不其然,林建虎图穷匕见,
“老陈,我查了监控,我发现你在监舍里拿了不该拿的东西,不要做坏规矩的事。”
陈诤言知道,这说的是杜虎服用的高血压药盒。
陈诤言已经发现了其中的奥秘,而杜建虎的话摆明了告诉陈诤言,把之前的药盒交出来,不要给自己找事,不要给自己找麻烦。
抬头看着这位刑法执行科科长,看着他似乎是提醒,似乎是威胁,似乎是为他好的样子,陈诤言不干了,他放下筷子:
“杜科长,你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太懂。”
林建虎一听这话,就觉得之前给他做的心理建设都没用,真心是觉得陈诤言这人脑子有病,不识抬举、不懂事儿。
要不是真脑子有病,要么就是想和他对抗。
怪不得这么多年升不上去,就这个性也够呛,正常人是根本就不会办出来这种事儿。
他摇摇头,把那张早已准备好的银行卡摊在陈诤言面前劝道:
“钱你拿走,你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和你也没关系,20万,连孩子读大学的钱都足够了。”
林建虎说完,身子又往后一摊:
“实话告诉你,这个案子不可能翻的。你不要在这瞎费功夫了。”
陈诤言看了他一眼,
“林科长,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说完,陈诤言直接站起身来,拂袖而去。
熏酱馆里,林建虎暗骂了一声不识抬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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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公安厅,苏武办公室内,吴泽将案件的具体情况汇报给了苏武。
“老领导,根据医院,包括检察院的司法鉴定中心都进行了仔细检查,我们也在尸体表面进行了全面、细致的整理检查,未发现明显损伤,因此排除了生前被殴打的可能。
“嗯,你从以前的案卷来调查可能还真找不到什么错误,有没有做毒理分析?我看可以把毒理分析送到复旦医学院法医系那边,我来联系。”
“已经在做了,还有一份留样,那送到复旦那边检查?”
“嗯,我们重点是要调查他生前吃了什么东西,所以毒理分析很重要!”
苏武说完,喊来白客处理这件事,一会,他还有个会,所以还要先出去,但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苏武在关注这件事。
临出门前,他嘱咐吴泽道:
“我后天从旅大市参加校庆回来,你记得把案件情况继续向我汇报,这件事还是秘密调查,先不要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吴泽低声说是,快步上前为苏武按了电梯。
.......
陈诤言实在是想不到,身为宁江省最大的涂料公司——堂堂的万宝路易斯集团董事长杜虎竟然真是被人谋害的,而且竟然是被利用升压药害死的,角度之清奇,方法之刁转真是冠绝今古。
他回家的路上,连续拒接了林建虎几个电话,明天就要去值班了,他打算趁着值班的时候再次收集收集相关资料。
突然,他又有点后悔,林建虎是受谁的指派呢?要是自己刚才能再沉住气一点,说不定,
害,算了,反正我与邪恶不共戴天,陈诤言是这样想的,殊不知,他的拒绝已经给他埋下了恶果。
当天晚上,检察院的工作人员破门而入,说他涉嫌收受看守所服刑人员的托请,涉嫌职务犯罪,不由分说的带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