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秦老忍不住的呜咽一声,腿一软跪倒在地。“主上他,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西州,为了您呀。”
“秦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到底是这么回事。”仙霄荇也跟着跪了下去,抓着秦老的手臂,想要问个明白。
“殿下,老奴也不知为什么会这样啊。”秦老哭诉道。“呜呜,您还记得老奴带着刘十九他们来到屋外时,曾被主上叫到了身边吗?”
“就是那时,主上对老奴说,无论一会发生什么,都不要慌乱,让老奴保护好您,不能让您与刘十九交恶。”
“父王还说什么了?”仙霄荇追问道。
“在这之前又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七姑娘与九姑娘要对父王出手,还有什么催情药,到底是怎么回事。”
“殿下,您看信吧,主上想要与您说的话一定都在信中,老奴只知道这么多了。”
听闻此言,仙霄荇迫不及待的拆开了一封信,只见是一份传位诏书,上面清清楚楚写着传位给仙霄荇,而且看墨迹的颜色,很明显是有些日子了。
“父王……”仙霄荇高呼一声,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殿下节哀,主上的话应该在另外两封信中。”
听到秦老的提醒,仙霄荇擦干了眼泪,又拆开了第二封。
“荇儿,父王自知命不久矣,下面的话你要牢记,西州现如今虽然看起来动荡不安,但根基稳健,不必担忧。”
“属国之事已成定局,用不了多久,九大属国便可纳入西州版图。”
“你是一个仁慈的孩子,对于治国父王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但对于开疆拓土,你却多有不足。”
“父王本想将霄汉留给你,可他却不肯屈居人下,为了西州的稳定,父王只得忍痛割爱。”
“荇儿,刘十九是个奇人,他的未来不可限量,大元早晚要乱,而刘十九那不受任何规矩限制的本性,定能让他在乱局中打出一片天下。”
“无论如何,你定要与他交好,他唯一的弱点就是重情义,你们已经是朋友,再有潇潇与他的关系,他绝不会害你。”
“你切莫因为父王的死而怪罪于他,记住,在淮南与北地没被覆灭之前,不能与他交恶。”
“若他有一天胆敢打西州的主意,父王给你留下的后手,足以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另外,你要明白一点,独孤一族对西州的热爱,要远胜于我们父子,所以他们绝不会做出有损西州利益之事。”
“因此利于西州发展的事,可以对他们委以重任。”
“老独孤和老秦都是父王的结拜兄弟,他们会尽心尽力辅佐你。”
“荇儿,父王最后唠叨一句,你要记在心里,你是个守城之君,你的使命就是守住西州,守住西州,守住西州。”
“待你百年之时,若是乱世,你就传位于敢打敢杀有主见的子嗣,若是盛世,就传位于你这般仁慈的守成之君。”
看完平西王的留下的书信,仙霄荇已经模糊了双眼。
“呜呜……父王,父王……”
仙霄荇哭了一阵,打开了第三封信,看罢递给了秦老。
“秦老,这是真的吗?”
秦老接过书信,快速扫过,随即点了点头。“殿下,此事千真万确,这就是主上留给你的底牌,你定要收好。”
秦老将书信装进信封,递给了仙霄荇,主仆二人又商议了一番,这才起身离开了太和居。
……
刘十九在外城的一处院落见到了纤竹,看她完好无损,松了口气。
他最担心的就是纤竹,怕她没有自己的消息会乱来。
纤竹虽然功夫不错,但平西王宫中会内力之人不在少数,而且又有兵马驻守,真要打起来,她肯定会吃亏。
纤竹是刘十九的底线,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刘十九真的难以接受。
他之所以要冒险硬刚平西王,这也是一个主要的原因。
“刘十九,你没事吧。”纤竹激动的抱住了刘十九。“仙霄荇说让我在这里等你,说我要闹事只会害了你,还说他会想办法救你。”
“可他离开后就没了消息,我想硬闯出去,又怕给你惹麻烦,一直没你的消息,我都要急死了。”
“没事,没事,本王吉人自有天相,怎么会有事呢。”后怕让刘十九的腿有些发软,他揽着纤竹,强颜欢笑。
大营中的交锋,王城外的伏击,东宫内的围杀,还有太和居的对质。
回想起这几天发生种种事情,稍有一丝差池,他都必死无疑。
直到现在,平西王的死,他都有些不敢相信,就仿佛是在做梦一般。
他想不明白,那么强大的平西王,怎么就会被偷袭而死呢?
“平西王死了?”纤竹听了刘十九的讲述,惊呼出声。
“没错,就是被这柄匕首刺死的。”刘十九从靴子里掏出龙鳞匕,拔下镶满宝石的匕首鞘,又在纤竹头上拔了一根乌黑秀发,放在刃上一吹,秀发瞬间断为两节。
“吹毛断发,确实是件宝贝,可刺死平西王,还是让我感觉不太真实。”
“你怎么给拿回来了?”看着满是血迹的匕首,纤竹顾不得计较刘十九拔她头发的事,惊的跳了起来。
“你这顺手牵羊的习惯能不能改一改?怎么什么都往回拿呢?这是杀死平西王的凶器,你拿回来,万一他们冤枉你杀的平西王,那可如何是好?”
纤竹焦急道。“刘十九,既然荇王让我们走了,那我们就赶紧走吧,别等他们回过味,再来抓你。”
“快,快,我们现在就走。”
“傻丫头,你当是官府办案呢,还要按照律法查找凶器。”刘十九起身走向门口的脸盆,拿起湿手帕擦拭着龙鳞匕,感慨道。
“我若触犯了他们的利益,我拿不拿这龙鳞匕都要死,反而言之,要是我和他们能互利互惠,一柄匕首,拿了也不会有人在乎。”
“正好我的尼泊尔短刀丢了,我还打算寻个防身之物,你看,这不就来了。”
“这是你拿人家东西的理由吗?”纤竹气恼道。“你知道这是什么行为吗?不问自取视为偷。”
“这怎么能算是偷呢?”刘十九拿着擦洗好的龙鳞匕,一边比划招式,一边道。
“这是平西王欠我的,他多次想要杀我,要不是我命大早就死了。”
“我没要他拿西州赔偿我,已经仁至义尽,一柄匕首连利息都不够。”
“嗯,也是。”纤竹认可的点了点头,问道。“那你没拿点别的吗?这匕首真好看,给我看看。”
“看什么看?这么锋利的匕首,你把握不住。”刘十九连忙插上匕首鞘,塞入了靴子内,嘴里嘟囔道。
“看成你的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