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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大营内,驻防军偏将方明武正在校场上操练兵卒。见营门外有百骑疾驰而来,心中顿感疑惑。
他正要派人前去询问,便见薛毅手持金令快马来到校场中央。“方副将,本将薛毅,奉大将军令,即刻收编城西大营兵马。陛下金令在此,你等只需听候调遣!”
“这……”听闻此言,方明武心中一惊,赶忙上前几步,疑惑的看着薛毅手中的金令:“薛将军?此乃大事,不知陛下可有圣旨?大将军可有潘郡守和程将军的征调文书?否则……仅凭一枚金令,末将难以信服。”
“休得放肆!”薛毅怒喝一声,将金令高高举起。“此金令乃陛下所赐,见令如见陛下!你竟敢质疑皇令,莫非是想聚众谋反不成?”
此声伴随着八境的内力传荡,校场上的兵卒闻言纷纷停下训练,目光聚焦在方明武和薛毅身上。
方明武脸色一变,他很清楚这快“如朕亲临”的金令有何等分量,却又不敢不清不楚的将兵符缴纳。
犹豫片刻之后,他先是一拜,随即拱手抱拳。“薛将军,城西大营乃驻防重地,没有陛下的亲笔圣旨,又无郡守大人的征调文书,末将不能擅自交出兵权。
还请薛将军出示圣旨,出了差错,末将是万万担待不起啊……”
“冥顽不灵!”薛毅眼中闪过一缕杀机,将马首高高勒起。“既然你执意违抗皇令,那就休怪本将无情!”说罢,他抬手示意,身后的亲卫瞬间抽出长刀,将对方团团围拢。
见状不妙,方明武也是不甘示弱,当即大喝一声:“弟兄们,有人擅闯大营,意图篡夺兵权,随本将将他们拿下!”
临近的一众兵卒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举起刀兵朝着薛毅等人围拢。
“方明武煽动叛乱,忤逆皇命!随本将剿贼除奸!“说罢,薛毅领着一众亲卫瞬间便杀向对方。“尔等若敢反抗,便是公然谋反!还不速速退下!!!”
西大营的兵卒多为步兵,哪是薛毅飞云卫的对手。百众骑兵居高临下,只一轮冲锋,挨近方明武的兵卒便被接连斩杀。
“你……”见势不妙,周围又无人敢上,方明武当即催动修为逃跑。
瞧着对方飞速逃窜,薛毅冷哼一声,当即策马追去。不过短短片刻,方明武便被其一刀斩于马下。
“方明武违抗皇令,已然伏诛!尔等若是再敢反抗,便是与之同罪!”薛毅高声大喝,身后亲卫齐齐举刀,
见此情形,校场上的兵卒愣在原地,当即就没了任何反抗的念头,纷纷放下兵器,跪地俯首。
“来人!”
“末将在!”
“去将兵符取来!尸体悬于辕门示警,若敢有议论者,一并诛连。”
“诺!”
薛毅收回兵刃,扫视一圈跪地的兵卒,满意地点了点头。“营中司马何在!!”
“卑……卑职在……”几息后,人群后方一山羊胡的瘦高男子快步出列。
“传本将军令:让驻防军各营兵马迅速集结,营下兵卒重新整编,登记造册!”
“卑职这就去办,这就去办……”
瞧对方连滚带爬的朝着中军大帐跑去,薛毅勒马转身,随后抬头一挥。“韩齐。”
“末将在!“
“传令开营,带着你营外的两千人马驻守在此,有任何风吹草动,即刻来报!”
“诺!“
“余下的随本将速去南大营!”言罢,薛毅猛夹马腹,领着亲卫一路朝南营而去。
南营不比西营,乃是禁军驻扎所在。蒙章已多日未曾出现,营将郭乐得知城西大营已生变故,早已心生畏惧。
当薛毅带着麾下兵马来到南大营时,他不敢有丝毫反抗,早已率领麾下将领跪在营门外等候接令。
薛毅却有大将之风,短短半日之内,西大营和南大营便被其顺利收编。
当消息传回城内后,徐平得知,心中松了一大口气。禁军有着五千人马,驻防军也有三万兵卒,倘若引发兵乱,将很难善后。好在薛毅不负嘱托,玉螭已尽入掌中…….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原本喧哗的街道上也基本没了人影。随处可见,都是巡防的飞云卫。局势,基本稳定。
翌日清晨,徐平宣布实行禁令,严禁百姓随意上街,街道上只留下镇南军的巡卫。
想要彻底掌控玉螭,还需要时间。
匆匆用完早膳,徐平叫来几名亲卫,将早已写好的密信封交给了他们。“此去遥远,尔等星夜兼程,一月之内定要将此信送到靖北王的手中。切记,一定要亲手交给他。”
”大将军放心!”众人躬身领命,迅速消失在此间。
处理完这些事情,徐平未做休息,很快便召集林聿伯和薛毅前来议事。
府衙内,他端坐在主位之上。“打从今日起,林聿伯接掌玉螭一切政务,安抚百姓,整顿吏治,确保城内的粮草供应和治安稳定。”
闻言,林聿伯躬身道:“卑职领命!定不负大将军所托。”说罢,他微微拱手。“卑职昨日已征调民夫七千,可前往锦宁接收第一批粮草。镇南王府当无护军随行,还需薛将军调派人手随同。”
“这个小事!“徐平摆了摆手,转身又看向薛毅。“你即刻传令下去,让飞云卫众将加强城防工事的修筑,玉螭囤粮不少,再添栗仓十至十五处,做好与孙国安乃至李孝师所部全面开战的准备。
另外,严加看管被押官员及将领,不许任何人探监。”
“大将军,我等虽已收缴驻防军和禁军的兵符,但得来不正,久之恐生动乱。”薛毅躬身上前,而后摊开舆图。“依末将之见,飞云卫每两千人混编驻防军五千,分别驻扎于石林、卢郡、落霞谷、长陈坡、以及南溪山。
至于那五千禁军,末将建议由大将军亲自提调,亦或是缴了他们的兵刃……”说罢,薛毅将手放于脖颈前,做了个划脖子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