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金城再次将自己关进了书房里。
不过问任何事宜。
这期间,只有账房常淹习惯性过来向他交代商行事务。
虽说如今,商行由魏明瑶掌权,但在常淹心里,魏金城依然是他的主子。
魏金城道:“你倒是行事周全,如今还事无巨细跟我禀报。”魏金城很无奈地叹了口气,“以后,便不用再来与我禀报了,商行不是已经归那个丫头管了吗?”
常淹道:“侯爷还是不愿跟属下说出当中实情吗?”
自那日从酒馆回来之后,常淹便从酒楼掌柜的口中听说,就在事情进行到最关键的时候,侯爷突然放过清风醉了。
且回来后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将魏氏所有的买卖交给了魏明瑶。
这令他大为不解。
这根本不是他的脾气。
他在生意面前,一向分毫必争。
且魏氏商行一直是他的命根子,他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能让魏金城做出如此令所有人费解的决定。
常淹心中自然清楚,魏明瑶对魏家商号的野心不是一日两日了,而这次对付夏桉,也不知中间出了什么岔子,能让魏金城变成这般样子。他实在想弄明白这其中的内情。
魏金城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喜怒。
“没什么,就是累了。她不是一直想经商吗,那就让她管管去吧。”
“侯爷,这么大的产业,大姑娘她怎么能管得明白。属下请侯爷务必三思啊。”
现在魏金城收回决定还来得及,若是再晚些,说不定魏明瑶会将魏氏商行变成什么模样。
魏家百年商号,岂是儿戏。
魏金城气愤道:“那你让我怎么办?怎么办?”
“所以侯爷遇到了什么事,跟属下说说,说不定我们能商量出解决办法啊。”
常淹也是着急了。
魏金城眸子低一低:“行了,不必再提此事。”
常淹无奈地摇了摇头:“那侯爷此前的投资呢?会否半途而废?大姑娘会愿意继续投银子吗?”
想到王淑华心心念念的那个“九层天罚”,魏金城面色到底显出一股惆怅来。
“她怎么会?!”
常淹:“……”
看来,此事是真的有着不小的隐情啊。
能让魏金城让步成这样吗,定是非同小可。
“侯爷,事情就真的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了吗?”
那么大的投资投进去了,此时放弃,简直全部前功尽弃。
魏金城道:“上次我让你想想贾掌柜从前的事,你可想起来什么?”
常淹:“这个时候了,侯爷能否告知我,你所投资的项目,最终到底会得到怎样的回报,到底值得不值得?”
魏金城沉默了好一会儿。
“事到如今,告诉你也无妨。若说是否有转圜余地,倒是有的。只要我投资的这个事情成功了,那我便可跻身到皇权之下最近的位置。从此以后,我便是权利,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威胁到我。自然,今日这局面也可逆转。”
常淹眸子瞪大了些:“权利?”
“对,权利。这还是本侯能想到的,唯一破局之法,所以,常淹,你能想到,还有什么能大赚一笔的买卖吗?”
他真的不能放弃赚银子,即便不是为了给王淑华建“九层天罚”,将来萧易瑾建功立业,也少不得银子的支撑。
且,权利的争夺自古充满硝烟,银子在其中发挥着重大的作用。
他能为他们做地,就只有这些。
常淹沉了沉气,终是对着魏金城眸子道:“贾掌柜的确说过,若侯爷日后遇到难以解决的困境时,可有一计。只是此事工程巨大,老力劳心,他说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告知侯爷,但眼下,或许已经是时机了。”
“那一计,快说来听听。”
“贾掌柜说,侯爷可去江州一带的白龙山脉赌一把。”
“去哪里做什么?”
“书中记载,白龙山脉,下有金矿。”
魏金城眸子瞪得滚圆:“金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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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醉生意恢复如常。
风波过后,一切恢复风平浪静。
不仅如此,如今酒客反而有增多的迹象。
百姓们大概觉得,如此之大的检验和挑剔,清风醉都能安然度过,那就说明他们的酒,一点问题都没有。
比起那些没有经历风波的酒家,反而更多了一层可信度。
是以,一些从来没来过清风醉的酒客,也忍不住来尝一尝。
风波更像是为清风醉的品质做了一次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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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金城老实了,夏桉心里也踏实了许多。
不然这个人一直都像一个不时发作的搅屎棍,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出来恶心你一下。
而淑贵妃的这个筹码,足以让他从此以后不敢招惹她半分。
不然,她一个诉状递到御前,他们全部都要万劫不复。
如此,甚好啊。
当然,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会做到那般地步,夏桉的心里一直觉得,有罪的人不该牵连无罪的人。
若是因为魏金城,牵连阖府无辜家眷,并不值得。
尤其是在她知道了,魏府还有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之后。
魏金城最好一个人找个适合的死法。
此后,她和魏明瑶没有再见过面。
魏明瑶接管了如此大的一摊子事,往后可有的忙了。
再说她们之间除了利益交换,实在谈不上有什么交情。
彼此往后互不打扰,就是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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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魏金城和淑贵妃的奸情,夏桉倒是不愿深想。
通奸这种事,未免太过不体面,想多了心里厌恶。
她这些日子在府中没出门,一直都在钻研那大功丸。
希望能将药的效果调制的更加好用些。
不久前,她已经在给盛枷服用,盛枷现在早膳之后一颗大功丸已经成了习惯。
今日喝完碗里的粥,夏桉将一粒大功丸放到他手心。
盛枷一把塞进口中。
夏桉又拿出了一盒子大功丸。
“这些是给程鸽的,让他也每日服用吧。”
盛枷淡淡道:“不用。”
夏桉:“为何?”
“他不配。”
是她独霸的夫君没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