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峻肴跟在牢头的身后，越是朝里面走，惨叫声就越发的清晰。
尤其那一股子血腥味，越来越重。
远远的，他看见十字的木桩上面，绑着一个人。
他头发散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血全部浸透。
在各种刑具的蹂躏下，早已破碎不堪。
男人低着头，若不是因为手脚都被麻绳捆绑着。
整个人瘫软的就像一摊烂肉。
即便早已面目全非。
慕峻肴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赖山子。
他心头一颤。
以前只听闻这皇宫的天牢，只进不出。
大不了也只是一死。
看管这天牢的人是疯子吗？
竟然能使出这样狠毒的手段。
他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了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慕峻肴朝着赖山子的方向快走了两步。
他想要伸手摸一摸他。
手刚刚伸到一半，就被他全身皮开肉绽，没有一块好肉的样子吓退了。
他指尖就这样硬生生的顿在了半空中。
他不敢碰他。
他怕随便碰他一下，都会给他带来更大的疼痛。
“把他给我放下来！”慕峻肴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谁让你们把他打成这样的？谁给你们的权利。”
慕峻肴眼眸惺红，他顿在空中的手紧紧的落成了券。
下一秒。
他抬手一甩。
一巴掌重重打在了那个要给赖山子松绑的人脸上。
牢头下的脸色一白，直接跪在了地上：“大皇子饶命，大皇子只是奴才，都是上头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大皇子，这真的不怪我们啊！”
慕峻肴胸口重重起伏着，眸光已经冷到了冰点。
赖山子被放下来的一瞬间。
整个人瘫软在了慕峻肴的怀里。
兴许是身上传来的疼痛，刺痛了他的神经。
赖山子昏昏沉沉的睁开了眼睛。
他像是在辨认着些什么，抬手轻轻碰了一下慕峻肴的脸。
“是我的错觉吗？还是说我已经死了，我竟然看到你了。”赖山子说完，唇角浅浅的勾起了一道弧度。
“不是错觉，是我，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慕峻肴眼眶红红的，像是在刻意隐忍着什么。
“不，不是你，一定不是。”赖山子唇角那一抹浅浅的弧度，渐渐拉成一条直线：“我一定是在做梦。”
“怎么会是梦，赖山子，你睁开眼看看，真的是我。”慕峻肴似乎像是想要引起他的注意，用力晃动了一下他的胳膊。
只是轻微的晃动。
赖山子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慕峻肴吓得脸色一白，慌忙松开了手：“是不是很疼？这一群废物，竟然敢对你下这么毒的手，我一定会让他们一个个，十倍，不！百倍奉还的。”
听到这句话。
赖山子瞳孔狠狠一震，他猛然的回过头，眸光都亮了一下。
“真……是你！”
慕峻肴笃定的点了点头：“对不起，都怪我，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赖山子抬手在慕峻肴的脸上轻轻抚了一下：“你放心，我什么都没说，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我知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我还以为我等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