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 你怎地会知晓?”
蝶舞大为诧异,“是临山大哥同你说的?”
吉安摇头。
“临山这两日里不见踪迹,早早出去,晚间才回来,今儿早上又出去了,只怕还有一会儿才能回来。”
蝶舞微微点头,“临山大哥肯定是去寻这贼子了,混账的玩意儿,下手极狠,若不是少夫人带着我们使了狠,只怕凶多吉少。”
她们姐妹二人,是懂拳脚,但同余成比起来,属于小打小闹。
哪里是对手的?
可惜,再厉害的杀手,遇到四个女人不要命的抓头挠皮,张口就咬,一时之间,余成还是手忙脚乱。
等回过神来时,临山已赶过来。
蝶舞如今想起来,都觉得后怕。
“师兄,你们应是知晓余成潜伏在京城,怎地都十来日了,还没抓到?”
“余成狡猾得很,几次都差点抓到,前后脚的功夫,都让他溜了。”
“昨日,郡主出殡,师兄你们去守着没?”
吉安点头。
“但中了余成的调虎离山之计,我们扑了个空,也没找到余成,原以为是余成没来,没想到——”
他凝视蝶舞,“昨儿少夫人见了我们大人,说了这事,今早大人吩咐了几句,也加派了人手,但这小子跟死了一样,又杳无音讯。”
蝶舞听完,双肩耸落。
“哎,若能抓到余成,除了金拂云这贱人,少夫人的日子不知多安稳啊。”
吉安追问了当时的情景,蝶舞知晓少夫人与秦大人说了,她也就没有顾忌,一五一十的说了个明白。
只是宋幼安的出现,她斟酌一二,掩下不表。
吉安听得脸色阴沉,“也就是说当时只差一点点了?”
蝶舞点头。
“幸好少夫人反应极快,端起炭火盆子,也不管他挟持了忍冬姐姐,直接一盆子炭火泼了出去,因为这个,余成耐不住烫伤,才乱了阵脚。”
当然,少夫人挨了一脚的事儿,也没说。
吉安听完,点了点头,“这小子如今藏匿得深,又在暗处窥探着,若要抓到他,还真得费一番功夫。”
蝶舞抬头,好奇问道,“师兄,三日就是金拂云成亲的日子,你说这余成会不会来?”
吉安摇头。
“大人倒是吩咐我等不可懈怠,一定要想办法抓到他与蒙小兴,只可惜——”
余成不愧是金拂云的左臂右膀, 比之前的乔万更为聪慧。
吉安问得甚是仔细,到后头全部了解清楚后,才让蝶舞离开,蝶舞出门之前,转头说道,“我们少夫人今儿吃完午饭,就打道回府了。”
“这么快?”
“老太太本是舍不得的,但碍于少夫人肩上还有事儿,也就允了我们少夫人。”
吉安听来,略微沉思之后,抬头说道,“既如此,一会儿我同临安一起,护送少夫人回公府吧。”
蝶舞点头。
出门迎着冷风,缩着脖子小跑几步,忽地又想到事儿,急急跑回来,“师兄,师兄!”
吉安开门,“找不到路了?”
“不是!”
蝶舞哭笑不得,但还是快速说出自己的打算,“师兄,若不咱们回府搞得热闹些,看能不能把余成引出来?”
“你是说,用少夫人做饵料?”
蝶舞点头,“也不是真的少夫人,我穿着少夫人的衣物,假扮一番,咱们招摇过市,且看能成与否?”
吉安眯着眼,“余成聪慧,你若是装扮,他定然不信,但是——”
少夫人愿意以身做饵,更好!
“不过,这事儿十分要紧,冒然行事,若大人知晓会斥责的,这样吧,晚间待大人回来,我斗胆说一说,这计划若是使得的,大人自会跟四公子两口子说。”
蝶舞一听吉安是同意的, 顿时面露喜色。
“师兄,你放心,这等事儿少夫人是乐意的。”
“你又不是少夫人,可不能替她瞎答应。”
吉安看着小师妹这调皮的样子,也觉得欣慰,从前还说送过去伺候娇滴滴的公府少夫人,恐怕要受不少委屈,而今看来,两个小丫头长得皮实,性子也比从前活络,可见少夫人不是磋磨人的人。
蝶舞撇嘴, 凑到他跟前低声说道,“昨儿少夫人就是拿自己做饵的,谁知临山大哥下楼去,就被茶楼的火隔在楼下,迟了片刻!”
“那火不用多说,就是余成放的。”
吉安一听,就知是余成的手臂,这厮有异族的血统,心狠手辣,与金拂云这个主子,如出一辙。
蝶舞重重点头,“差一点点,若不是他跳窗跑了,我们几个跟临山大哥,一定能抓住她。”
这死贼子,走之前还不忘诅咒少夫人, 说腰斩!
呸!
他才是腰斩的命!
蝶舞回到老夫人房中,却没机会与宋观舟说这话儿,硬生生等到宋观舟辞别秦家上下, 谢绝文令欢与秦悠然送一程的要求,登上马车之后,蝶舞才这么说道起来。
宋观舟闭目养神,“改天吧,今儿也顾不得这些事儿。”
蝶舞看着宋观舟身子不适,也就不再多言,可是走了一会儿,她发现方向不对,刚要说话时,蝶衣压住了她的手。
眼神示意她别说话。
在一个岔路口,马车停了下来,忍冬低声说道,“少夫人,那奴这就回去收拾了。”
宋观舟睁开眼,“这里回去,要走多久?”
忍冬掀开半截车窗的帘子,“少夫人,离咱们公府的后门,拐个弯就到了。”
宋观舟点头,“那你去收拾,记得把我的信送给父亲与大嫂。”
车外,阿鲁看着马车骤然停了下来,本来走过了几步,又调转马头,“临山大哥,为何不走了?”
话音刚落,忍冬从车上跳了下来。
临山招呼忍冬,“晚间让刘二驾车去接四公子,至于阿鲁,与我们一起。”
阿鲁满脸疑惑,“一起去哪里?”
临山抬头,“你跟着来就是了。”
忍冬点了点头,“那你们好生照顾少夫人。”
等临山驾着马车继续行走时,阿鲁发现方向不对,他骑着裴岸的马匹,挨着临山走动,“大哥,这是要去哪里?”
临山笑而不答。
等看到城门时,阿鲁暗道不好,压着嗓子又问,“大哥,你们到底是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