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黄土地,一片苍茫,明珠一样镶嵌在这片土地上的芙蓉镇,提供南来北往旅客休息的地方。
寒风中,一碗热汤,一杯热茶,都能给劳碌奔波的人一丝温暖。
这里曾经被马邦国霸占过,他在这里作威作福,欺男霸女,名声败坏。
但还是有不少人路过停息,因为这里刚好是长途的中段,唯一热闹点的地方。
后来被孙二娘抢回来,一改作风,坚持宾至如归是观念,口碑渐渐改变,短短半个月,南来北往的旅客,赞不绝口。
甚至有人特意过来吃碗面,感受一下温暖。
然而,这一夜,小餐馆大门紧锁,灯光明亮却空无一人。
大巴车来了又走,带着疑惑和失望,还有议论纷纷。
没人知道,小餐馆的所有员工,都被控制在小院内,挤在墙角,浑身无力。
旁边徐一平的尸体还趴在地面上,弥漫着血腥味。
二楼,客厅内,徐朗被捆着,像一个粽子,扔在一角。
卧室内,灯光明亮。
……
赵八卦和周莹莹还是低估了徐朗药物的作业,根本意志无法控制。
只能疏导。
人生许多时候,比故事编的还精彩,很多事发生猝不及防。
也正是这些意外,才让人生多姿多彩,更加灿烂。
……
徐朗听着卧室内的动静,身体艰难滚动,虽然受了内伤,还是比正常人强壮一些,滚到一张桌子边,反手把手上的绳索,在方形桌腿棱角上慢慢摩擦。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手上绳索慢慢变细……
夜晚,芙蓉镇在荒野中,很静,似乎春天来临,寒风虽然呼啸,声音优美空气似乎都充满温暖。
这一夜,春风开始吹拂,穴融化,不知不觉万物复苏。
院子内,那些芙蓉镇的人被内劲控制着,依旧挤在一角,只有丘富贵和赵九宫静静站立,过了好一会,丘富贵忍不住轻声提议:“我们上去看看。”
“不,没我姐的话,我不上去。”
赵九宫摇了摇头,坚持原则,事实上,楼上声音听得清楚,赵九宫难以想象姐姐在上面什么情形,干脆不去想不去看。
虽然还是个大男孩,但没吃过猪肉还是见过猪跑的,何况楼上猪跑声音那么大,紧锣密鼓。
丘富贵可不管什么动静,自己的仇人在上面呢,糟蹋自己新娘的罪魁祸首可是徐朗,她老爹徐一平死了也不足以解恨。
沿着楼梯缓缓向上,上到二楼客厅,声音更大,卧室的门敞开着。
丘富贵却没有心思欣赏,他心中满是仇恨,扫视一眼,看到被五花大绑仍在客厅沙桌子边的徐朗,立即走过去,弯腰拍了拍徐朗的脸:“狗日的,你也有今天,认得我吗。”
说着,丘富贵抽出尖刀,徐朗惊恐地瞪大眼,嘴里呜呜响着。
他想起来了,这是那个洞房花烛夜,老婆被自己糟蹋死的新郎,难怪老爹先前说很眼熟。
现在,后悔已经迟了,刚才的爆炸,加上老爹迟迟没有动静,凶多吉少。
“不好意思,忘记你的狗嘴被堵着。”
丘富贵伸手拽出徐朗嘴里的臭袜子,徐朗深呼吸一口气:“兄弟,有话好好说。”
他的声音很低,不能惊动房间内的乔宇等人,脸上尽量堆起微笑。
“你是不是想求饶。”丘富贵用尖刀拍了拍徐朗的脸,咧嘴笑起来,只是,笑得比哭还难看。
“对,对,我也是一时冲动,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
徐朗用力点头,脸上带着求饶,甚至有点献媚,丝毫没有江湖高手那种嚣张跋扈。
甚至更加卑微。
他要寻求机会逃跑,眼前这个人不放自己,只要再过几分钟,磨断绳索,第一个宰了眼前这个小子。
虽然受了伤,楼下那个赵九宫还是能应付,至少逃跑没问题。
“放了你有什么好处?”丘富贵手中匕首继续拍打着徐朗的脸颊。
“我可以给你很多钱,我们这几年积攒的钱,全部放在银行里 密码是六个八。”
徐朗继续点头,丘富贵伸手,从他衣兜里真的掏出一张银行卡,揣进自己怀中,慢声慢语说道:“你还能给我什么?”
“我是真正的武林高手,一旦功夫有成,荣华富贵垂手可得,你要什么都可以。”
徐朗连声回答,同时,偷偷磨着手腕上的绳索:“还可以给我找很多女人。”
“是吗。”丘富贵眉头微挑。
“是是是,你要多少有多少。”
“可惜,我只爱小红,她是我大学同学,你不知道我们多么恩爱,没了她,我要荣华富贵有什么用,再多的美女也代替不了她。”
丘富贵声音忽然森冷,面颊扭曲狰狞:“她死了,在她最幸福的新婚夜晚,被你糟蹋死了,死得好惨,我发誓要为她报仇, 一直跟着你们,可我没功夫,只能眼睁睁看着,老天不负有心人,我有了机会,炸死你老爹,现在轮到你了。”
丘富贵越说越愤怒,声音都变得嘶哑,咬牙切齿,忽然把徐朗翻转脸朝上。
手中尖刀划开徐朗面前的衣服,找到他的心脏,尖刀缓缓插了下去。
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徐朗的功夫,打斗起来,有点刀枪不入的意思,但那是在内劲加持下,而且刀砍和刀尖插是两码事。
现在,徐朗内劲也被赵八卦打散,如同待宰的羔羊。
“小红,我替你报仇了,你的在天之灵,安息吧。”
丘富贵咬牙切齿,尖刀一点点插入,鲜血沿着刀锋涌出来,迅速染红了衣服。
徐朗的眼睛瞪得越来越大,终于,张大嘴,停止了呼吸。
眼睛睁得滚圆,死不瞑目。
就差最后一分钟,就能磨断绳索,可惜,自诩为可能成为一代宗师的徐朗,就这样死在一个普通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