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边大都督府的一间密室,金自点秘密召见了咸镜兵使申景禛和训练都监大将具仁垕。
“申将军,具将军,本总管要恭喜两位将军。”
“恭喜?”申景禛和具仁垕一怔。
金自点危险点头:“建奴没了,大王将不再受制建奴,又能和大明恢复宗主关系,两位将军深得大王赏识。”
“此番回朝,定当被重用。”
“总管大人此言当真?”咸镜兵使申景禛焦急问。
训练都监大将具仁垕也把疑问的目光,看向金自点。
金自点轻轻一笑:“这个,当然。”
随后,话锋一转道:“只不过,世子还在明军手里。”
“若是大明不追究咱们出兵,跟着大清攻打大明的罪,咱朝鲜国,就能渡过难关。”
“总管大人,他们不放回世子。这罪,肯定是要追究的。”具仁垕分析道。
金自点轻轻一笑:“追究也没关系,大王为平息大明怒火,到时候,一定会把本总管交出去,再诛灭本总管的九族。”
“啊……”具仁垕、申景禛吓得大惊失色。
金自点却仿佛没事人一般,继续笑道:“本总管只希望,我一家老小,九族性命,能熄灭大明的怒火。”
“可要是分量还不够,弟兄们可就先惨了。”
“不是吧……”具仁垕、申景禛更加吓得目瞪口呆。
金自点继续道:“京畿守御使李曙、全罗兵使李一元、平安兵使李浣,他们都是李家人,大王心腹,肯定舍不得交出去。”
“如此一来,我扛不住,两位将军就得往上顶。”
“再不行,这些跟着咱们逃回来的兄弟,有一个算一个,都得拿命往上顶,才能保住大王的王位,才能保住他们李家人。”
“去他娘的……”具仁垕、申景禛已由恐惧,变为愤怒。
“总管大人,咱们拼死拼活,最后还要做替罪羊,他奶奶的,老子不干了。”申景禛大怒。
“这还有没有天理,这不是冤杀忠臣吗?老子也不干了。”具仁垕也怒不可遏。
“哈哈……不干,不干你们能跑哪儿去?”金自点一阵嬉笑。
“除非逃到国外,否则,还不是逃不掉被抓来,灭族的份。”
“再说了,你们逃得了,你们的族人,他们逃得了吗?”
“这……总管大人,你就说,怎么干吧?”申景禛下定决心道。
“对,总管大人,不管干啥,弟兄们都跟着你。”具仁垕也大声表态。
金自点见二人表态,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压低声音,将自己的大计,和盘托出,又再次吓得具仁垕、申景禛两人,大惊失色。
金自点坚决道:“若不干,我为鱼肉,李朝为刀俎。”
“若干了,李朝为鱼肉,我为刀俎。”
“如今,有大老、智顺王相助,想不成功都难。更何况,他们所求,不过两城尔。”
“干成了,具将军为五卫军总管,申将军为京畿防御使,咱们兄弟共享富贵。”
金自点一番劝说,威逼利诱,具仁垕、申景禛终于下定决心,干他一把大的。
大军进入平壤城之后,金自点立即大宴五大将。
对倭寇、天助兵一肚子怨气的京畿守御使李曙、全罗兵使李一元、平安兵使李浣三人,还傻傻的不知道,这是一场鸿门宴。
三人心情郁闷,碰酒就多,酒多就醉。
三人醉倒之后,金自点的屠刀,毫不犹豫举起,毫不留情砍下,都不问问他们:干不干?服不服?降不降?
果然够野蛮!
三颗血淋淋的人头,也彻底镇住了一群心气全无的残兵溃将。
对于不久前才发生政变的朝鲜,一众将士,也都学滑头了。
城头变幻大王旗,他们当兵打仗的,靠的是力气,脑袋拴在裤腰带上吃饭,有奶便是娘,谁拳头大,就听谁的。
全军上下,也立马唯金自点之命是从。
倭寇、天助兵的恶行,也被京畿守御使李曙、全罗兵使李一元、平安兵使李浣三人,秘密报入汉城,报给朝鲜国王李倧,信中言词激烈,说金自点纵容倭寇、天助兵,对朝鲜百姓实施暴行。
此时,朝鲜国王李倧,也发来了一封王命,要金自点驻军平壤,率领五员大将,进京述职。
金自点一看,瞬间就知道怎么回事。
还顺便,把王命交给具仁垕、申景禛,两人大骂一句,更坚定了信心。
收拢军心之后,大军立马从平壤启程,挺进汉城。
此时,朝鲜国王李倧,还不知道暗流涌动发生的一切,更不知道大军已经离开平壤,向京畿汉城进发。
朝鲜国王李倧还在王宫之内,与一众近臣,声讨倭寇和天助兵,在朝鲜境内烧杀掳掠之暴行。出谋划策,如何惩治凶手,惩治败军之将。
有的声称,要驱逐出去,永世不许入境。
有的建议,要严惩凶手,为朝鲜百姓报仇。
有的献策,要向大明求援,请大明出兵收拾。
有的狂言,要趁金自点入京述职,趁机杀了金自点,灭金自点满门,以赎没有保护好世子、损兵折将之罪。
……
口气,都很大,以为宇宙第一!
其实,都很怂,谁也没有执行的实力。
正商议着,突然,守门将军李逵进来禀报:“大王,不好,崇礼门外,出现大批军队。”
“啊……”李倧大惊,吓得急忙从王座上站起来,惊问:“什么军队?有多少人?”
李逵惊恐道:“大王,是金总管的兵马,还有倭寇和汉人,至少有十万兵马,在崇礼门之外三里下寨。”
“金总管还命人,射来一封书信,说是大王身边有奸臣,不让大军入汉城,寒了将士们的心。”
“他此番前来,不为别的,是要清君侧。”
“啊……清君侧?”一众李倧心腹,顿时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