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重九元看出自己的心事。
重楼轻轻点头,叹道:“叔爷,我爱上了一个女子。”
听到这话。
重九元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你喜欢她什么地方?”
“她的性格……”
重楼老老实实的回答道:“还有给我的感觉。”
重九元轻轻点头:“用《摄神术》了吗?”
此话一出。
重楼面露苦笑:“我……”
“我不想对她用《摄神术》。”
他顿了顿,有些犹豫的问道:“叔爷,可有不用《摄神术》的法子?”
重九元陷入沉默。
片刻后。
他点了点头:“有。”
听到这个字,重楼眼眸睁大,有些惊喜。
“不过我不会。”重九元停顿了一下,补充道。
重楼一怔,随后苦笑。
自己这位叔爷,是如今重家中,最惊才绝艳的人。
他不禁想起,当年重九元在重家时的“传说”。
据说重九元第一次练成《摄神术》,他素来与二长老不对付,便对二长老新娶的小妾用了一发。
晚上,二长老处理完家中事务,一回家就看到重九元搂着他的小妾,睡在床上。
二长老当场气得拔刀要杀人。
重九元又用《摄神术》硬生生扛了二长老一记飞刀。
闹的重家多位族老全都冒出来,打圆场。
他是重家的天才,但性格方面,也是极其古怪。
重九元打量重楼,忽然开口道:“你如果无法掌控自身的情感。”
“终有一日会被《摄神术》反噬。”
重楼回过神,赶忙拱手应声:“多谢叔爷提点。”
重九元轻轻点头,似是想起什么,说道:“我收了一个弟子。”
“资质不错。”
“我派他去了苗疆,参加今年的拜月大会。”
“你如果无事,也可去苗疆,与他接触接触。”
“古武复苏已有六年之久。”
“江湖上,那些隐世宗门、家族,魔道,也该一个个冒出来搅弄江湖了。”
“你入江湖一趟,若能不死,想来《摄神术》的修为会有极大提升。”
重楼听后,赶忙行礼:“是,多谢叔爷教诲。”
“对了,你若见到他,依照辈份,当唤他为叔叔。”重九元补了一句。
说这话时。
他嘴角似有似无的勾起,好像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重楼愣了一下,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但他还是点了点头:“是。”
重九元脸上露出一抹满意。
“把茶喝了,就去吧。”
他将台面上的那杯茶推到重楼面前。
重楼端起茶杯,一口饮尽。
见到这幕。
重九元眉头微皱,问道:“这茶不烫吗?”
重楼脸色发红,眉头紧皱,放下茶杯,嘴唇一边哆嗦,一边正色道:“烫。”
“但叔爷一定是在教诲我,习武一途,正如杯中烫茶,只有忍受不能忍受的痛苦,才能登临顶峰。”
重九元怔了怔神,随后叹了口气,摆手道:“你去吧。”
“是!”
重楼十分恭敬的拱手,转身离去。
他出私塾的时候,刚好遇到身穿素雅衣衫的女人前来送饭。
女人抬头看了重楼一眼,轻轻点头。
重楼虽然不认识对方,但他知道重九元六年前,曾去苗疆拜月教,抢了人家的圣女。
细一琢磨,便知对方身份。
重楼驻足,拱手道:“重楼见过姨奶奶。”
女人听后,微微一笑。
她明明年岁上不比重楼大多少。
可这辈份却是实打实的大。
“不吃些东西再走吗?”女人轻声问道。
重楼摇头,恭敬道:“叔爷让我赶紧启程,就不吃了。”
女人听后,轻轻点头:“好,那你慢走。”
“谢谢姨奶奶,重楼先告辞了。”
“嗯。”
重楼拱了拱手,侧身让开道路,让长辈先行。
待女人过去,他这才脚下一动,朝外走去。
学堂内。
女人胳膊上挽着食盒,走到教室内,将食盒放下,语气有些好奇道:“他是重家的子弟?”
“他前来拜会你,为何不让他吃顿午饭再走?”
听到这话,重九元轻轻摇头。
他收起桌上的翠绿茶杯,叹了口气:“一个个都是死脑筋。”
“不活泛。”
“这么不成器的家族子弟,不配在我这吃饭。”
女人闻言,不禁捂嘴轻笑:“你太偏心了。”
“小实来的时候,你又是做饭,又是泡茶。”
“族中的小辈来了,你倒是连口热乎饭都不给吃。”
说着,她瞥了一眼小茶壶里的碎茶末,“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小实喝过的茶,你晒干了,给人家喝,这也太不合礼数了。”
提到陈实。
重九元眯缝着眼睛,笑了起来。
“那不一样。”
他看向蔚蓝的天空:“那小子脑子活泛,像我。”
“此大争之世,他定能闯出一番名堂。”
“至于重楼那小子……”
“只配喝他品过的茶碎。”
……
时光飞逝。
眨眼间,半月时间过去。
山东,兖州府。
苍山县悦来客栈,地字五号房。
“吱呀……”一声轻响。
房门被人推开。
躺在床上休息的陈九歌微微眯眼,瞥了一眼推门而入的项莺。
项莺身穿浅黄衣裙,手中拿着一样拜帖一般的东西。
她步伐轻盈,缓步走到床边。
项莺刚坐到床上。
陈九歌便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手一用力,便将她拉到了床上。
一双手十分不老实的四处游走起来。
怀中软玉没有作声,仿佛任由对方探索。
就在那双手即将朝下伸去的时候。
项莺伸手抓住了陈九歌那双不老实的手。
“哎……”
陈九歌不由叹了口气。
项莺坐直身子,整理了一下衣物,轻声道:“你叹气做什么?”
陈九歌躺在枕头上,摇头道:“某些人只点火,不灭火。”
“真是太坏了。”
项莺一脸正色,淡淡道:“衙门有规定,放火烧山者,要被抓去行刑。”
“小女子素来老实,可从来不做放火之事。”
见项莺插科打诨,把话引到不知哪里去了。
陈九歌不禁翻了个白眼。
项莺微微一笑,将手中的拜帖递了过去:“来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