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嗡鸣，嘹亮的剑鸣化作弧形波纹，以灵气为媒，遍传诸天。
哪怕是最蛮荒的星球上，空中飞鸟，水下游鱼，树丛中的虫孑走兽，都抬起头来。
他们的瞳孔之中，同时倒映出这样一尊身影。
男子白发黑袍，血气缭绕，傲立于九天之上，狂乱的帝气席卷，哪怕周遭的道道星海，都被搅得波涛汹涌。
“那是…大…大帝…多少年了，这世间居然还有存在能够证道为帝…”
不少人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仿佛看到了上古的神话传说在自己眼中浮现一样，既激动，又不由得有些紧张。
在这个时代，这是足以把九天十地，化为自己一言堂的存在。
若这是一位仁慈帝者，那也就罢了，若是魔道中人证道为帝，这样的下场，他们完全不敢想象。
此时，黄烨正处于一种极为玄妙的状态之中。
“这次证道，似乎比起前世，又多了些不同的感悟…”
他的脑海之中，善恶两尸，与太初魔帝的记忆不断喷涌而出，不知多少万年的记忆极为庞杂，但黄烨如今的神识早已拥有了容纳他们的能力。
“嗯…这是？”
黄烨双眼微眯，目光在眼前无数的画面之中停留，凝聚在其中一幅上。
“难怪当初，九尾妖帝要屠杀如此多的生灵，引得后世大帝倾尽一族之力，都要将她斩灭。”
他心中了然，微微颔首。
当初那场对于天道的讨伐结束，李秋涵便是唯一活下来的，得悉天道之秘的存在，她进行屠杀，便是为了尽可能削弱天道，完成爱人的未竟之事。
“倒是个用情至深的女子…”
黄烨微叹口气，想到当初自己与她初见之时，一尊堂堂帝者，灵智未开，扑在自己身上叫主人。
她当时失去了记忆，不知道如何称呼，但对于雌性妖族来说，这身份是仅次于丈夫的重要，因此李秋涵才会脱口而出。
哪怕记忆尽失，太初魔帝的这份气息，也几乎铭刻在她本能之中。
不过可惜，黄烨就是黄烨，他是他自己，永远不可能，也不会是另一个人的影子。
他目光微动，转向另一幅画面。
说到底，对于当年李秋涵之事，他只是好奇而已，但眼前这份情报，却是他货真价实想要掌握的。
关于那诡异石棺，与诛仙四剑的情报。
“居然是自域外而来的神物吗？”
黄烨微愣，看着那石棺缓缓漂浮，看似飞得极慢，但转瞬之间，已过无穷虚空。
棺盖打开，其中竟是一块灰扑扑的石头，缝隙之中，透着些微光芒，散发着浓郁的血腥气，与诛仙四剑一般无二。
“看来，这锻造诛仙四剑的材料，便是源自这口域外而来的棺材了。”
黄烨淡淡勾唇，虽说不知是什么存在，将这口神异的石棺与这石料送入九天十地，又是什么存在将其打造为四柄长剑。
当然，又或许是天地之大，无奇不有，自然所塑造而成。
不过至少这些东西，如今都是他的机缘了。
黄烨回头，眼神微冷，看向李秋涵与司妙音，与她们身后那尊九头虫皇。
“长生钟被那个姓叶的小畜生拿走了，先从长生星域杀起来，然后是酆都星域，勾陈，真武两余排在最后，其余的让虫群讨伐就是了。”
“主上…全都要杀？”
司妙音眼神中露出一丝不忍，在场之人中也只有她，把蝼蚁的命当成人命。
“全都要杀，一个不留。”
黄烨平静开口，转过身去，杀人这种稀松平常的小事，还不值得他亲自动手。
于他而言，如今现在闭关，消化三尸合一后脑海中涌现的海量记忆，才是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