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麻淑婷向前一步,青灰色的手指几乎要戳到楚嫣然的脸上,声音里充满了怨毒:“我早就想杀你了!凭什么你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得到景辉哥的死心塌地?”
“我那么喜欢他,为他做了那么多,你却像扔垃圾一样把他甩开!我恨不得扒你的皮、抽你的筋,喝干你的血!”
说到这里,她突然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猩红的瞳孔里闪烁着贪婪的光芒,像是在打量一道美味佳肴:“不过现在也不晚,把你这样的大美女一口口吃掉,滋味一定很美妙吧?”
话音刚落,麻淑婷眼中突然爆发出浓郁的血红光芒,周身散发出强烈的嗜血气息。
楚嫣然被她这副模样吓得浑身汗毛倒竖,连连向后挪动身体,后背死死抵住冰冷的树干,再也退无可退。
“呜呜呜……”
她的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发出细微的呜咽声。
看着楚嫣然惊慌失措、面色惨白的样子,麻淑婷笑得更加得意了,她转头看向云景辉,娇声道:“景辉哥,你看她现在这副样子,还值得你以前那样痴迷吗?”
云景辉舔了舔尖锐的獠牙,眼中只剩下冰冷的杀意:“现在的她,只配给我们当点心。”
“不要……求求你们……不要过来……”
楚嫣然绝望地摇着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慌乱地在包包里摸索起来。
指尖触到手机冰凉的外壳时,她心中升起一丝微弱的希望。
她颤抖着按下开机键,屏幕亮起的瞬间,她几乎是凭着本能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呵呵,想找林凡求救?”
云景辉见状发出一声嗤笑,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就算他来了又怎么样?正好省得我们再去找他,今晚就让你们这对狗男女一起下地狱!”
麻淑婷也跟着狂笑起来:“以我们现在的实力,杀他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
然而,他们的笑声还没落下,一阵急促而熟悉的手机铃声,突然在不远处的黑暗中响起。
“铃铃铃……铃铃铃……”
那声音穿透了树林的寂静,清晰地传入三人耳中。
麻淑婷和云景辉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猩红的瞳孔猛地收缩,难以置信地转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怎么可能?!
他怎么会来得这么快,还这么及时的?!
这一刻,林间的风骤然停滞,连树叶的沙沙声都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
最浓重的那片黑暗中,一道身影缓缓步出,仿佛从亘古的沉寂中走来,又似黎明前劈开混沌的第一缕光。
月光恰好在此刻挣脱云层的束缚,倾泻而下,照亮了来人挺拔如松的身躯。
他的衣角还沾着未干的血渍,在皎洁的月色下泛着暗沉的光泽,却丝毫不减其分毫气势。
周身仿佛萦绕着淡淡的、无形的威压,让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
他每一步落下,都像是踏在人心尖上,沉稳,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那是林凡。
楚嫣然的瞳孔猛地收缩,下一秒,积攒了许久的恐惧、委屈、绝望在看到这道身影的瞬间,尽数化作滚烫的泪水,毫无征兆地汹涌而出。
“林凡……”
楚嫣然哽咽着,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顺着苍白的脸颊滚滚滑落,砸在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她死死盯着那道熟悉又伟岸的身影,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像是要挣脱胸腔的束缚。
方才的恐惧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难以言喻的激动与欣喜,还有一丝少女怀春的羞涩在心底悄悄蔓延。
只要他来了,就什么都不怕了。
这个念头无比清晰地在楚嫣然脑海中浮现。
“林凡!”
一声怒不可遏的咆哮打破了短暂的寂静。
云景辉青灰色的面庞因极致的愤怒而扭曲,猩红的瞳孔死死锁定林凡,仿佛要喷出火来,枯瘦的爪子猛地攥紧,指节发出“咔咔”的脆响:“你来得正好!省得我再费功夫去找你!”
麻淑婷也紧随其后,尖声叫道:“林凡,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她青灰色的脸上满是怨毒,漆黑的指甲在月光下闪烁着骇人的寒芒。
林凡的目光只是淡淡扫过他们,没有说话,仿佛他们只是路边微不足道的尘埃。
他的视线落在楚嫣然身上,仔细打量了她一番,见她衣衫完整,脖颈处虽有淤青但并无齿痕,显然没有被咬,一直紧绷的心弦终于松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
这一幕落在云景辉和麻淑婷眼中,却如同平地惊雷,在他们心底掀起了惊涛骇浪。
怎么可能?!
他们变成这副模样,连楚嫣然都吓得魂飞魄散,林凡为何如此平静?
林凡脸上没有丝毫惊讶,没有半分恐惧,仿佛早就知道他们会变成不死族一般!
这个念头让他们心头一窒,但旋即被狂妄取代。
知道又如何?现在的他们,可不是以前任人拿捏的废物了!
就在这时,麻淑婷的目光落在了林凡手中提着的那个黑色包裹上。
树林里光线昏暗,月光被枝叶切割得支离破碎,看不清那究竟是什么,只觉得一团鼓鼓囊囊的。
她立刻嗤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嘲讽:“怎么的,林凡?你这是提前给自己准备好寿衣了?倒是挺有先见之明。”
云景辉一听,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尖利刺耳,在林间回荡:“林凡,你倒是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活不过今晚,连寿衣都带来了!”
林凡终于将目光从楚嫣然身上移开,落到他们身上,淡淡开口:“这不是寿衣。”
“哦?那是什么?”
麻淑婷挑眉,语气更加不屑。
“这是送给你们的丧礼。”
林凡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
“丧礼?”
云景辉和麻淑婷都是一愣,面面相觑。
这明明是一团衣物,说寿衣、丧服还能理解,怎么就成丧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