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地宫是我们最后的退路啊！” 刺青脸手下捂着流血的眼眶，声音因为疼痛而扭曲。
“一旦退进去，就等于把我们的底牌全亮给龙国人了！”
疯娘的红袍在爆炸余波中翻飞。
她慢慢转过青铜面具，被烛光照亮的半边脸浮现出神经质的笑容：“你在教我做事？”
手下浑身一颤，立刻跪倒在地：“不敢！只是… 只是那个陆凡太邪门了，万一他逃出去…”
“逃？” 疯娘突然尖笑起来，指甲划过青铜面具发出刺耳的声响。
“我花了二十年打造的地宫，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她猛地揪住手下的头发，强迫他看向窗外 —— 第三辆皮卡的残骸正在燃烧，几个没死透的血屠成员在火中抽搐，像被钉在琥珀里的虫子。
“传令，” 疯娘的声音突然平静得可怕，“所有人退守地宫，启动‘百鬼夜行’预案。”
手下还想说什么，疯娘已经将一枚青铜钥匙插进了他的伤口。
“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把你做成地宫的第一百零一盏人皮灯笼。”
……
“不对劲…”
陆凡的瞳孔在夜视镜下微微收缩，战术手电的光束扫过前方走廊。
那些撤退的天蝎成员行动轨迹太过精确，就像一群被编程的机器，每个转角都有人留下荧光标记。
王大江的枪口随着一个踉跄的黑衣人移动：“他们在引我们进陷阱。”
话音未落，那个看似重伤倒地的敌人突然翻身，露出绑满雷管的胸膛。
陆凡的瞳孔骤缩 ——“散开！”
爆炸气浪将三尊佛像掀上半空，碎石如雨点般砸在防弹头盔上。
烟雾中传来诡异的笑声，一个只剩上半身的天蝎成员正用匕首在青砖上刻着什么，鲜血顺着纹路流淌成扭曲的符号。
“他们在拖延时间。” 苍血的复合弓锁定走廊尽头一闪而过的红影，“疯娘要跑！”
陆凡的战术平板突然发出警报，生命探测仪显示前方通道挤满了生命体征，但肉眼看去空无一人。
“墙里有人！”
几乎同时，两侧墙壁轰然倒塌，二十多个全身涂着隔热涂料的天蝎杀手破墙而出。
他们不喊不叫，每双眼睛都泛着同样的癫狂光芒，最前排的人直接扑向枪口，用身体为同伴创造攻击机会。
“交叉火力！”
陆凡一个侧滚避开喷溅的血液，三发点射击穿三个敌人的膝盖，却见他们倒下时同时拉响了腰间的手雷。
爆炸震碎了彩色玻璃窗，月光如血般倾泻而下。
西风刚架起机枪，就被一个浑身着火的黑影扑倒。
那人的皮肤已经碳化脱落，却死死抱住他的双腿，直到被医务兵一枪爆头。
“他们不是正常人…” 医务兵的声音发颤，指着地上还在抽搐的尸体 —— 那人太阳穴上插着三根金属针，针尾连着微型电路。
陆凡的体质检测技能疯狂报警，这些敌人的痛觉神经被某种技术人为抑制，肾上腺素水平是常人的五倍。
他踢开一具尸体，露出后背植入的微型泵体，正往血管里注射墨绿色液体。
“生化改造…” 陆凡的喉结滚动，“所有人注意，不要近身接触血液！”
走廊尽头突然传来青铜铃铛的脆响，残余的六个天蝎成员像接收到信号般同时后撤。
最年轻的那个突然摘下夜视镜，露出一双没有瞳孔的纯白眼睛，嘴角咧到耳根：“来啊，特种兵…”
他转身跳进一口古井，其他人紧随其后。
等龙隐小队冲到井边，只看到幽深通道中摇曳的绿色荧光，像一条通往地狱的路标。
“追不追？” 王大江的枪管还在冒烟，夜视镜片裂了一道缝。
陆凡的雷达显示地下有巨大空间，但信号受到强烈干扰。
他刚要下令，整座寺庙突然震颤起来，仿佛某种远古巨兽正在苏醒。
“撤退！先撤出去！”
陆凡的吼声被金属碰撞的巨响淹没。
所有人回头时，只见来路的走廊正在一扇接一扇落下铁闸门。
苍血反应最快，箭一般冲向最近的门缝，却在最后一秒被陆凡拽住后领。
“砰！” 半吨重的精钢闸门擦着他的鼻尖砸下，震起一片尘埃。
“全封闭了…”
医务兵的声音在密闭空间里产生诡异的回音。
王大江的战术灯扫过四周，光束里飘浮着奇怪的绿色粉尘。
墙壁上的烛台自动燃起幽蓝火焰，照亮了墙上密密麻麻的抓痕，有些还很新鲜，带着暗红的血迹。
陆凡突然抬手示意安静。
在绝对寂静中，他们听到了一种细微的 “嘶嘶” 声，像是毒蛇吐信，又像是气体泄漏。
……
寺庙深处，铁门一扇接一扇自动闭合。
龙隐小队追击途中，不断有受伤的天蝎成员从阴影里扑出来。
他们不攻击，只是用身体阻挡追击路线，有些甚至直接引爆身上的炸药。
“左边走廊！” 陆凡一个侧滚避开飞溅的弹片，夜视镜里捕捉到最后一抹红袍消失在转角。
当他们冲进中央佛堂时，眼前的景象让久经沙场的特种兵们都倒吸冷气。
十八具尸体被摆成莲花状，每具尸体的天灵盖都被切开，盛放着燃烧的蓝色火焰。
正中央的青铜香炉上，用血写着 “欢迎来到地狱”。
“轰 ——！”
身后传来金属撞击声，所有人猛地回头 —— 三寸厚的铁闸门轰然落下，将退路彻底封死。
几乎同时，四周墙壁传出机械运转的嗡鸣。
“集合！” 陆凡厉声喝道，龙隐小队立刻背靠背形成防御圈。
王大江的夜视镜扫过四周：“操，这哪是寺庙，分明是钢铁堡垒！”
苍血突然指向地面：“地板在移动！”
确实，那些看似年代久远的青砖正以肉眼难以察觉的速度缓慢重组，砖缝间渗出淡绿色的雾气。
“防毒面具！散开！现在！”
陆凡的命令刚出口，墙壁突然射出数十支弩箭。
众人刚扑向两侧，原先站立的地面突然塌陷，露出下面布满尖刺的深坑。
更可怕的是，天花板开始降下密密麻麻的金属丝，在月光下泛着蓝光。
“这他妈是屠宰场吧？” 王大江额头渗出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