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他们不是真疼女儿吧?刚才还喊着要报仇,现在连颗疗伤丹都抠搜半天,真是虚伪。”
“苏尘音这波稳了,连周长老都变相夸她手法高,蓝殿主肯定更加护着她了。”
“是啊,决赛肯定有好戏看了!邓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肯定要在决赛中搞事情,就是不知道苏尘音能不能接得住啊。”
“我赌苏尘音能赢下决赛,邓家想要报仇,恐怕没那么容易哦。”
“我也觉得,苏尘音这丫头看着就不好惹。”
“不过话说回来,那个苏尘音到底是什么来头?下手又准又狠,连邓家都敢得罪,背景肯定不简单吧?”
这些话语如同一把把利剑,直直地刺向邓天擎和梁元香的心脏。
他们的脸色变得愈发阴沉,心中的怒火也在不断升腾。
蓝九战听着这些议论,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他摩挲着青铜令牌上的古字,目光悠远,仿佛穿透了时空。
当年那位神女也是这般,恩怨分明,杀伐果决,从不被世俗规矩束缚,活得肆意而张扬。
“殿主,”任天行悄声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担忧,“邓家睚眦必报,绝不会善罢甘休,决赛怕是要出乱子。”
“我知道。”蓝九战眼底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但他们若敢在四墟境上耍花样......”
他指尖在令牌上轻轻一敲,一道无形的灵力波纹荡开:“那就别怪蓝圣殿不讲情面了。
他端起茶杯,茶香漫过舌尖,决赛的四墟境?
正好让这丫头练练手。
毕竟,神女的路,从来都不是坦途,不经历风雨,怎么能执掌乾坤?
邓家这颗绊脚石,正好用来磨一磨她的锋芒。
好戏,才刚刚开始。
……
七彩雾林。
苏尘音正被君亦玦牵着往前走。
晨雾被朝阳染成金红色,透过枝叶的缝隙落在她红衣上,像撒了把碎金。
她突然回头,望向雾林深处,那双清澈的眼眸仿佛能穿透重重雾霭,直直射向观礼台上那道怨毒的目光。
风吹起她的发丝,衣袂轻轻拂动,像朵即将展翅的火蝶。
“怎么了?”君亦玦握紧她的手,指尖的温度熨帖着她的微凉。
“没什么。”苏尘音摇摇头,唇角勾起一抹淡笑,“就是觉得,有人在背后念叨我们。”
“管他是谁。”君亦玦低头,在她发顶印下一个轻吻,“再敢来,我就把他的舌头割了,让他再也说不出废话。”
苏尘音被他这又甜又狠的话逗笑了:“好啊,到时候我帮你按住他,保证他动都动不了。咱们分工合作,效率翻倍!”
两人相视而笑,红衣与白袍在晨光里交叠,像幅流动的画。
两人身后,木昕正追着冷樾打闹。
虞知嫣和纪璃儿在数储物袋里的七彩之心,笑声顺着风飘出去很远。
而其他人也有说有笑的,紧随其后。
没人再提起邓绮兰,就像没人会在意路边的石子。
对他们来说,这场风波不过是七彩雾林里的小插曲,真正的考验,还在决赛四墟境等着。
而试炼广场上,蓝九战看着光幕里那抹越来越亮的红衣,指尖在青铜令牌上轻轻敲了敲,发出“笃笃”的轻响。
令牌上“生死有命”四个字在阳光下泛着冷光,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威严。
邓家想在决赛的四墟境动手?
蓝九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底闪过一丝不屑。
怕是忘了,他蓝圣殿的地盘上,还轮不到外人撒野。
真当他蓝九战这些年是白混的?
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就得有承担后果的觉悟。
他悄悄对身边的长老使了个眼色,长老会意,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观礼台。
有些事,还是早点安排比较好,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
邓家府邸内,一片静谧。
邓绮兰是被指尖传来的刺痛惊醒的。
那痛感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在扎,密密麻麻的,让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她猛地睁开双眼,眼前的景象让她有些恍惚。
雕花描金的床顶在暖黄的琉璃灯下显得格外华丽,而那熟悉的床帏和锦被。
墙角的熏炉里,凝神香缓缓燃烧着,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香气,让人感到宁静和舒适。
这与七彩雾林里的湿冷和阴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也让她意识到,这里是她在邓家的闺房。
“嘶——”邓绮兰想撑着身子坐起来,膝盖却传来钻心的疼,像是骨头都被拆开了重组,疼得她眼前发黑。
瞬间,苏尘音那柄闪着寒光的斩落剑刺穿她膝盖的画面,还有那些精准地扎在她痛穴上的银针,一一在脑海里闪过,疼得她浑身发颤,冷汗瞬间冒了出来。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不仅被苏尘音刺穿了肩胛骨,还被她用银针扎来扎去。
“苏尘音你这个贱人!我一定要杀了你!”邓绮兰咬碎了后槽牙,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她的指甲深深地掐进了锦被里,仿佛要将那柔软的锦被撕裂一般。
那恨意,如同燃烧的火焰,在她的心中熊熊燃起。
“兰儿,我的乖女儿!你可算醒了!你吓死娘了!”梁元香正坐在床边听见声音,扑过来就攥住她的手腕。
“兰儿,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还疼?大夫说你伤得很重,要好好休养才行。”梁元香的眼眶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邓绮兰却对母亲的关心视而不见,她猛地甩开梁元香的手。
她挣扎着要下床,后背的伤口被扯得更疼,疼得她龇牙咧嘴,冷汗瞬间浸透了中衣。
“我要去找她!我要杀了苏尘音那个贱人!她敢这么对我,我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我要去找她!我要杀了苏尘音!”
邓绮兰的声音因为疼痛而变得有些沙哑。
“哎哟我的傻女儿!”梁元香见状,心疼得差点晕过去。
她连忙伸手按住邓绮兰,生怕她再乱动,然后手忙脚乱地在她背后垫了个软枕,希望能让她舒服一些。
“你伤口刚刚好,再动就要崩开了!那苏尘音就是个野丫头,她哪配让你动气?别跟她一般见识。”
梁元香一边安抚着邓绮兰,一边苦口婆心地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