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头由灰衣青年变幻而成的元婴期鬣虎,其强大程度远远超出了周福海的预料。与普通的元婴初期妖兽相比,它不仅没有丝毫逊色,反而在各方面都要更胜一筹。尤其是它强悍得近乎恐怖的肉体,简直就是一座坚不可摧的钢铁堡垒,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慑力。周福海竭尽全力操控着黑色匕首,试图对鬣虎造成伤害,然而即便他将灵力毫无保留地注入匕首,也仅仅只能切断鬣虎体表的些许毛发。鬣虎的毛发坚韧如钢丝,被切断时发出轻微的“噗噗”声。即便匕首的锋刃以凌厉之势划过鬣虎的皮肤,也仅仅只能留下一道淡淡的白痕,鬣虎的皮肤也不知是由什么东西打造成的,连一滴鲜血都无法引出,让周福海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无力感。
有了黑色匕首的牵制,鬣虎一时间确实难以靠近周福海。周福海就和一位经验丰富的驯兽师一样,巧妙地操控着黑色匕首,带着鬣虎在天空中来回盘旋绕圈。鬣虎愤怒地咆哮着,每次扑击都带着强大的冲击力,使得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震荡,发出“呼呼”的声响。在这看似惊险万分的周旋过程中,周福海相对而言还能凭借着对局势的精准把控,以逸待劳,试图在不断的交锋中寻找鬣虎的破绽,从而给予其致命一击。
眨眼之间,数十个回合便在激烈的刀光剑影中匆匆流逝。周福海凭借着多年积累的丰富战斗经验,以及在生死边缘磨砺出的敏锐洞察力,终于寻得了一个难得的机会。他敏锐地瞅准了鬣虎前腿内侧相对较为柔软的部位,眼中闪过一丝决然的光芒,当即操控黑色匕首疾刺而去。匕首划破空间,发出尖锐的呼啸声,精准地刺在了鬣虎的腿内侧,成功划出了一道血痕。一丝殷红的鲜血缓缓渗出,在鬣虎皮毛上显得格外醒目。周福海见状,心中不由得一阵狂喜,但他深知此刻绝不能露出丝毫破绽,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继续操控着匕首,如遛兽一般与鬣虎继续展开周旋。
周福海对这黑色匕首所携带的剧毒可谓是了如指掌,其毒性之猛烈,足以令世间绝大多数生灵瞬间毙命。所以他心中已然有了一个周密的盘算,便是想尽一切办法,依靠黑色匕首在鬣虎身上划出更多的伤口。倘若鬣虎的抗毒性较低,那么这剧毒便能直接收割它的性命,自然是再好不过;即便鬣虎的抗毒性超乎寻常的高,这剧毒也能迟缓它的行动,极大地增加自己获胜的几率。他相信只要自己足够耐心,足够谨慎,就一定能够扭转局势,反败为胜。
周福海的算盘打得确实精妙绝伦,可他却浑然没有察觉到,鬣虎根本没有受到任何影响。恐怕随着时间的流逝,周福海也能看出这一点来,现在周福海能做的也就只有坚持了。当然,面对这场生死攸关、异常艰难的持久战,周福海展现出了超乎常人的耐心和顽强的意志。他深知自己此刻孤立无援,一旦失败,周家堡将面临灭顶之灾,自己也将万劫不复。于是,他在激烈的战斗间隙,极为隐秘地放出了一道传讯符。这传讯符乃是他与魔族联系的重要手段,承载着他最后的希望。他期望能通过这道传讯符,迅速向魔族的大能求助,借助他们强大的力量,迅速解决眼前这头棘手的元婴妖兽,以免这场可怕的战斗一不小心毁掉自己苦心经营数百年的周家堡。
可令周福海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道传讯符刚一触碰到保护着周家堡的阵法壁障,便遭遇了一堵坚不可摧的无形高墙,瞬间爆炸开来。传讯符化作一团绚烂却又刺眼的光芒,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巨响,光芒如涟漪般向四周扩散开来,却根本无法突破阵法壁障离开周家堡的范围。周福海看着眼前这诡异的一幕,心中顿时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他实在想不明白,这平日里运转自如、坚不可摧的阵法,为何此刻会出现如此诡异的状况,好像被某种强大的力量操控与他为敌似的。
周福海来不及过多思考,无尽的焦虑涌上心头。他急忙从怀中掏出了一柄阵旗,这柄阵旗乃是控制周家堡护族大阵的关键之物,平日里只要挥动它,便能随心所欲地操控阵法,发挥出各种神奇的功效。只见他双手紧紧握住阵旗,手臂快速地在空中不断地挥舞摇晃,动作很是急促,周福海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阵旗在他的操控下,散发出一道道神秘的光芒,绕过了八个方位,在空中构建出了一幅淡淡的黑白阴阳鱼互相纠缠的画面。黑白阴阳鱼蕴含着天地间的至理和无穷的力量,黑白两色光芒相互交织,两条灵动的神龙在空中盘旋。紧接着阴阳鱼直接向正上方冲天而起,带着一股磅礴的气势,印在了阵法壁障之上。然而令周福海绝望的是,阴阳鱼刚一接触阵法壁障,便“啪”的一声破碎掉了。破碎的光芒瞬间消散,只留下周福海一脸惊愕地望着天空,心中充满了困惑与不解。
周福海的心中纠缠起了一团乱麻,充满了无尽的困惑与无奈。为什么控制保护周家堡的大阵的阵旗,此刻竟然一点作用都没有?即便是使出了最本源、最强大的操作手段,也无法对这阵法进行丝毫的操纵。他实在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这样的状况。但他心中隐隐有种强烈的预感,这一切一定与眼前这头突如其来、实力强大的妖兽脱不了干系。可是即便知道了又能如何呢?他此刻被困在阵法之中,根本无计可施,只能继续这样艰难地拖延下去,等待着不知何时才会出现的转机。
紧接着最令周福海愤怒和担忧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这也正是他意料之中最为糟糕的一种情况。既然这头元婴期的鬣虎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自己的面前,那么进入周家堡的妖兽难道就只有这一只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刹那间,整个周家堡中喊杀声、惨叫声、哭喊声交织在一起,瞬间打破了原本的氛围。只见足有上百名金丹期的鬣虎以惊人的速度围绕着周家堡的阵法壁障整齐地排列成一圈,它们身形矫健,威风凛凛,每一头都散发着强大的金丹期气息,它们静静地守在阵法防御罩旁,既不出手主动攻击,却又用充满杀意和冰冷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周家堡中的人类。只要有人胆敢往外逃窜,它们便会毫不犹豫地出手将其斩杀,绝不放过任何一人。它们的动作迅猛残忍,每一次攻击都是奔着取人性命而去,让人毫无还手之力。
与此同时,在周家堡的地面上,万余头筑基期的鬣虎正在疯狂肆意地于人群中穿梭。它们所到之处,鲜血飞溅,惨叫连连,一片惨不忍睹的景象。这些筑基期的鬣虎虽然单个实力不如金丹期的同类,但数量众多,瞬间淹没了整个周家堡的街道。人们四处逃窜,却无处可躲,绝望的呼喊声在空气中回荡。周家堡中央的山上也有三十头金丹期的鬣虎正在对山上的人类修士展开无情的清剿。山上的修士们奋起反抗,各种灵力光芒闪烁,灵器法宝在空中飞舞,可在这凶猛的鬣虎面前,他们的抵抗显得如此脆弱,不过螳臂当车而已。鬣虎们咆哮着,轻易地突破了修士们的防线,将他们逐个击败。
看到这样的场景,周福海气得七窍生烟,忍不住破口大骂起青云宗来。毕竟,周家堡所使用的阵法乃是早年花费了无数的财力和精力,从青云宗购买而来的。周氏一族所处之地,地理位置极为特殊,北接云仙阁,南邻逸尘宗。出于对自身安全和利益的考虑,他们自然不会放心从这两大宗门购买保护家族的阵法,生怕其中暗藏玄机,对自己不利。在他们看来,只有从与自己没有利益纠葛、看似中立的青云宗购买阵法,才是最为稳妥、最为安心的选择。可如今,这耗费巨资购买的阵法,却和摆设一样,既没有起到阻挡外敌入侵的作用,又无法操控它来对付内部的敌人,反而还阻碍了向外求援的通道,让周家堡陷入了绝境。周福海又怎能不愤怒,怎能不痛骂青云宗呢?
周福海殊不知,眼前的这一切,正是刘宏在幕后一手策划和操控的。对于底蕴深厚、手段高深的雅兰来说,想要直接夺取周家护族大阵的控制权,简直和吃饭喝水一般轻松简单。在雅兰的辅助下,刘宏凭借着众多生化生物,早已将这一切玩弄于股掌之间,周家堡的命运,从一开始就已经被他掌控。
面对眼前这生死存亡的危急状况,周福海强忍着心中如火山爆发般的愤怒,对着面前的鬣虎愤怒地怒吼一声:“我与你们妖族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往日无怨,近日无仇,阁下何必如此狠毒?还望阁下就此罢手,我周家定当感激不尽!”他的声音在山间回荡,带着一丝不甘与无奈,向命运发出最后的抗争。
鬣虎听闻此言,冷漠至极的哼了一声,其中充满了不屑和嘲讽,直直地刺进周福海的心中:“你是有多蠢才能说出这样的话?跟你这样的蠢货交手,我都觉得污了我的神通!”
这嘲讽的话语让周福海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心中的愤怒熊熊燃烧而起,几乎要将他烧成灰烬。如此羞辱把周福海气得浑身剧烈颤抖,脸色涨得通红,然而此刻形势比人强,他深知自己根本没有反抗的资本,又怎敢轻易激化矛盾?无奈之下,他只能强压怒火,低声下气地一边乞求,一边威胁:“我周氏一族也是迫于生存,很多事情我们也是身不由己,非常的无奈。祈求阁下能饶过我周氏一族。我周氏一族定当倾尽全力报答阁下!只要阁下肯就此罢手,阁下有什么要求,我周氏一族都答应!倘若阁下执意要毁我宗庙,那我只好拼命逃跑了。你我同为元婴期初期,想来我活命的几率还是很大的!但凡我逃得了性命,阁下就只能承受我无尽的报复了!要知道,阁下的族内也是有修为低下的小辈的,阁下总不想要有个元婴期的大能数百年不停地偷袭阁下族中小辈吧?还望得饶人处且饶人,莫要斗到鱼死网破才好!”周福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既有对死亡的恐惧,又有一丝不甘的挣扎,寻找着最后一丝微弱的希望之光。
鬣虎听闻,“呸”了一声,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嗡嗡作响,滚滚雷霆在山间回荡:“怎么?你真以为你逃得了吗?”
听闻鬣虎的话语,周福海只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心中猛地一紧,瞳孔瞬间如针芒般剧烈收缩。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已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绝境,每一秒都关乎着生死存亡,容不得有丝毫的犹豫与懈怠。当下周福海一边全神贯注地操控着黑色匕首,试图以此拦住鬣虎凶猛如潮的攻势,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凌厉致命的弧线;一边双脚猛地一跺身下的虚空,强大的灵力从脚底爆发而出,整个人如一枚离弦之箭般腾空而起,径直朝着正上方飞速冲去。
与此同时周福海的双手在胸前以一种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连续结印。双手化作了一对幻影,十指灵动地跳动着,每一个印诀的变幻都蕴含着古老的力量波动,唤醒了某种沉睡的强大力量。而后周福海双手迅速翻转向上,掌心对天,刹那间,四周的天地灵气受到了不可抗拒的强大引力牵引,疯狂地朝着周福海双掌掌心汇聚而来。从远处看去,只见周福海整个人都化作了一枚散发着凛冽寒光的箭头,箭尖闪烁着冰冷刺骨的光芒,直直地指向了上空护族大阵的屏障,要凭借这股磅礴的力量冲破一切阻碍,撕开眼前的困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