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不可思议的看着小燕子,“皇后,我们从前的关系那么要好,一起出生入死,共同进退,为什么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了。我丈夫和孩子都死了,难道你心里就没有一点为我感到难过吗?亏我还在知画进景阳宫的时候为你感到难过。”
小燕子眨了眨眼睛,“难过啊,不过我当了皇后,要做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其实我心里都难受死了,哎呀,我好难受啊,紫薇,我好心疼你啊,你什么都没有了。”
紫薇张着嘴,看小燕子在上头表演,她无话可说。
忽然,小燕子脸上一变,脸上多了几分难过,“可是我觉得知画也好可怜啊,一个大家闺秀不得已的委身尔康,现在尔康又死了。要是尔康活着,他说不定能和知画感情越来越好呢。知画比你年轻漂亮,又比你多才多艺,更比你有情趣,比你更加少女。她像个古灵精怪的小蝴蝶,像是把我们还有晴儿的优点都结合在一块儿了,却没有我们身上的缺点。可惜她和尔康相处的时间太短了,若是再多相处一段时间,她和尔康说不定也会成为一段佳话。”
听到这番话,紫薇心里一阵剧痛,又是恼恨小燕子觉得自己样样比不过知画,又觉得她说的还有几分道理。
“我至少是皇阿玛的女儿,是大清的格格。”
小燕子点点头,“不过话说回来,知画虽然不是格格,但也是海宁大户人家的女儿。不是私生女也不是未婚生女,身份光明正大。你虽然是格格,你娘却没有得到皇阿玛的追封,你连皇家的玉碟都没上,还不如我呢。哎,真是的,当宫女的还知道帮母亲挣个名分呢。
紫薇捏紧了手里的帕子,“皇后,我这次来是求你帮忙的,不是听你说知画多么优秀多么和我丈夫相配,更不是听你侮辱我的身份的。”
“帮忙?你想干什么?是想除掉知画肚子里的孩子还是想连她一块儿处死,紫薇,你太狠心了!你怎么会变得这么歹毒?”
看着小燕子一副失望又不解的眼神,紫薇心里更加不舒服,“她害死了我的孩子啊,我难道还不能替我的孩子报仇吗?”
小燕子摇了摇头,“紫薇,你太狠毒了,太疯狂了。知画虽然害了你的孩子,但她也失去了尔康,对她也是最大的报复了。她的下半生就只能和孩子相依为命,难道你还要去伤害她吗?事已至此再无回旋的余地,紫薇,求求你别再伤害大家了,放过福伦夫妇和知画吧,让她们带着孩子,留个念想,用自己的下半生怀念尔康吧。”
“我伤害大家?我伤害谁了?”
紫薇快要气笑了,“你安排的很好,那我呢?我还有什么?”
“你还有爱情啊!你可以带着你对尔康的爱情,带着对他的怀念浪迹天涯,多么美好啊。”
紫薇长长吐了一口气,她感觉自己快要被气死了。
还浪迹天涯,说得真轻松啊,当她没有流浪过吗?
大家都陪着她还好,也不用她做什么。但大家散的散,自己一个人去流浪,当初她和金锁从山东走到北京,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她可不想再去了。
当了皇家的格格,让她知道了什么尊卑地位。当了福家的儿媳妇,让她知道了什么妻子,不是吟诗作画,不是诗情画意,是照顾丈夫和孩子,孝敬公婆。她早就不是从前的紫薇了,更没有去流浪的勇气了。
她叹息一声,“皇后娘娘,如果你还记着当初抢了我格格身份这件事,就请你帮我一次,以后我们再不相欠。”
小燕子眨了眨眼睛,“我早就还你了啊。我帮你送信,还差点被五阿哥一箭射死,当了几个月的格格,不过分吧。要不是我,你的信物要么被人抢了,要么一辈子送不到皇帝身边。我觉得你更应该感谢我,没有在当了格格后找人把你除掉。”
紫薇震惊的看着小燕子,这还是她认识多年的小燕子吗,怎么像是变了一个人。
她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失魂的被人带着离开了。
接下来的时间,小燕子将心思全放在了治国的方向上,她不动声色的提拔汉臣,但是有满人在前,也只是参与议事,重要省份的督抚还是由满臣优先任命。
为了维护八旗制度的军事属性和旗人的统治阶级的身份,朝廷不许旗人经商或者其他生产类的工作,要么在朝中当官,要么白养着旗人。
就是在告诉所有人,旗人社会地位高于汉人,不需要像汉人那样靠劳动就能生活。
结果军事能力没有壮大,反而养了一群依赖俸禄的蛀虫。一天屁事不干光吃军饷,还自命不凡,过了两百年还以自己祖上是旗人而沾沾自喜,还在洗八旗子弟英勇无敌,也也不知道怎么有脸说出的那些话。
太平天国运动,八旗兵一触即溃,清朝只能依靠湘军和淮军这种地方汉人的武装。甲午战争的时候,八旗兵连防守都做不到,很多地方不战而逃。八国联军侵华,就连太监都能为了守住圆明园殉国,八旗跑了个精光。后期更是汉人组建的勇营成为清军主力。
可惜这个时期很多汉人都被清朝严重洗脑,以为保住清廷就是保住国家。幸好还有那么多人没有忘记自己的血统,选择推翻腐败的清朝,建立一个全新的国家。
这日,小燕子陪着永琪正和军机处的大臣说话,忽然传来战报,说是浙江一带有一群反贼,拿着威力极强的大炮一日之间攻占了两城,他们高呼着反清复明,要推翻清朝的统治。
永琪狠狠的将折子摔在地上,“朕给他们吃,给他们穿,他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朕到底什么地方对不起他们?一天天吵着反清复明,朕对他们还不够好?除了不让他们接触中枢,拿着他们的税养满人,朕只是告诉他们满人地位高汉人地位低,还没有让汉人当狗伺候满人呢,他们还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