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载坖要求戚继光和李成梁在制定作战计划的时候料敌从宽,尤其是这次官军是在几乎完全陌生的地域作战,可能会遭遇到各种问题,所以必须要料敌从宽才行。
对于朱载坖的这个要求,各位重臣们也认为是合适的,朱载坖最关心的仍旧是后勤辎重的保障,大军在千里之外作战,后勤是最重要的,尤其是李成梁部,又是骑兵作战,要详细制定相应的后勤补给方案,同时要征调相关的各都司兵力,负责保障官军的后勤,同时保障官军的后路。
同时朱载坖还敕令蓟镇和大宁镇准备仓库,修建兵站,提前运输粮秣储存,保证能够接济的上李成梁的大军,而在商量完了这些事情之后,张居正等人奏请朱载坖回宫,最近朱载坖养病,很多事情都是内阁在处理,朝廷上下议论纷纷,现在太子在外,皇帝又有病,朝廷上下人心浮动,所以张居正等人奏请朱载坖回宫,至少能够将朝廷安定下来。
朱载坖原本是不想这么快就回宫的,但是朱载坖考虑到现在又是大庆和征虏,朝廷现在确实需要镇静,还是答应了臣子们请求,决定三日之后回宫,朱载坖重新回宫之后,已经积累了不少的政务要处理,朱载坖只得埋头在政务之中,同时朱载坖命令内官监修缮养心殿,作为自己日后的休息之所,原本养心殿主要为皇帝起居听政之外闲居的宫殿,也是皇帝常常用膳的地方,嘉靖十七年才开始修建,后来世宗皇帝长居西苑,实际上还没有使用过。
朱载坖正是看中了养心殿从未有人居住过这些特性,才决定修葺养心殿,作为自己的日后的休息之所,同时在休整了一段时间之后,朱载坖恢复了状态,继续批答奏疏,至于百官奏请的朝会事宜,朱载坖仍旧不予回复,朱载坖实在是对于朝会没有任何兴趣,除了实在是无法推脱的正旦日大朝会之外,朱载坖一向是不怎么爱举行朝会的,朱载坖也经常召见官员。
不过朱载坖召见的官员起码都是四品以上,对于微末京官,一年只见朱载坖一面那是很正常的事情,虽然这些官员们是多次向朱载坖上疏,请求朱载坖勤御朝讲,但是对于这些奏疏,朱载坖一律当废纸处理,对于朱载坖来说,朝会比上刑还让他痛苦,即便是当了二十年的皇帝,朱载坖还是不能接受所谓的朝会,尤其是朔望朝,对于朱载坖和一些老臣们来说,简直是上刑。
每逢朔望日朝会,早朝之前,大臣必须于午夜起床,准备停当之后,前往午门集合。大约寅时初刻,大臣们到达午门外等候。午门乃是紫禁城的正门,中间为御道,平时不开启,左右两阙则供当值将军和宿卫执杖旗校等人的出入。又在左右两掖各开一门,称为左、右掖门,这才是百官入朝之门。午门上楼名五凤,设立有朝钟朝鼓,由钟鼓司宦官掌管。
一般在卯时初刻,官员们开始进入皇宫。文官由左掖门进入,武官由右掖门进入,先在金水桥之南根据品级排列好次序。鸣鞭之后,依次过桥,到达奉天门丹墀,文官为左班、武官为右班,在御道两侧相向立侯,称为起居。在此期间,有负责纠察的御史在旁监督,凡是有咳嗽、吐痰、拥挤或仪态不整的都会被记录下来,听候处理。
而作为皇帝的朱载坖,起床时间可以比官员们稍微晚一些,但是也不会太晚,因为朱载坖也要准备,在朔望日朝会中,奉天门上廊内正中设御座,称为金台。台阶左右是钟鼓司的乐队,殿陛门楯间列锦衣亲军大汉将军,穿着全服铠甲,御道左右及文武官员身后则各有校尉和府军前卫带刀官握刀站立。
钟鼓司奏乐,皇帝到达御门,锦衣卫力士撑五伞盖、四团扇,从东西两侧登上丹墀,立于御座后左右。内使两人,一人执伞盖,立于座上,另一人执武备,杂二扇,立于座后正中。朱载坖在奉天门升坐之后,再次鸣鞭,鸿胪寺官员唱入班,左右文武两班齐头并进步入御道,此时文官北向西上,武官北向东上,行一拜三叩之礼,是为“大班”。公侯、驸马、伯自成一班,即所谓的勋戚班,居武官班前而稍离。
百官行礼之后,鸿胪寺官员先出班,对皇帝奏报入京谢恩、离京请辞的官员人数。这些人都是前一天在鸿胪寺报备好的。如果皇帝要召见,那么便先行入殿觐见;如果皇帝不见,则在庭下或午门之外遥行五拜三叩之礼,行礼之后便算完事了。
接下来就是宣布边关是否有战事,大者宣露布,小者具奏本,俱于早朝未奏事之先宣布,所以张国威而昭武功也。宣读完这些之后,才开始奏事,每个官员在奏事之前,“皆预咳一声”,此称为“打扫”。在打扫之后,要奏事的官员便迈步出班,到御前跪下奏事,说完之后便重新回到班列。奏事之时不用口语,而是大声朗读奏疏。通政司、鸿胪寺官员除了引导官员们奏事之外,有时还需要代读奏疏,而为了达到“美观瞻”的效果,一般选取该衙门中符合美姿容和大音声标准的官员。
一般在这个环节,什么两广等地的官员就容易直接被淘汰,选取乡音不浓,洪武正韵很标准官员担任,在奏事之后,由御史上奏早朝期间官员失仪情况。至此,早朝流程也就基本完毕了。鸿胪寺官员“唱”奏事毕,鸣鞭驾兴,待圣驾退后,百官亦退,各回衙门莅事。
说实话,这个所谓的朔望大朝会,对于朱载坖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因为真正的大事怎么可能拿到朝会上来说,纯属是露个脸的事情,对于朱载坖来说自然是极为反感的,朱载坖每天处理政务都要到很晚,在起来参加朝会,怕是真的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