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的话宁熹元并不惊讶。
面前这个莫名其妙浑身散发着圣母光环的女人，身上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
似神非神。
宁熹元毫不避讳打量着女人，眼底多了几分探究之意。
这人...多少得跟帝沧有些关系。
桑灵狠狠瞪向宁熹元。
这个人类...竟无半点尊老爱幼的美德。
“自私冷漠。”
桑灵冷哼一声。
宁熹元嗤笑了声，旋即问道：“光给钱不吃饼，你嫌弃她脏吗？”
桑灵嘴角抽搐了一下。
说对了。
她其实心底还是隐约有些抗拒的。
毕竟...从来没见过这么肮脏的地方，若不是想见故人，她才不会来这种地方。
宁熹元：“她还是个孩子啊！”
“你怎么能嫌弃她呢，这会对她幼小的心灵造成多大伤害。”
宁熹元捂嘴惊呼。
确保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见。
于是渐渐有不少人围了过来。
宋陈同样。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跟上来时，只能听到宁熹元的声音。
于是宋陈冷笑。
太蠢了。
穷山恶水出刁民。
同情心泛滥只会给自己招来无穷无尽的麻烦和灾难。
到时候他只要稍微伸出援手...
桑灵深吸了口气，她看着宁熹元，咬牙生气。
怎么会有这么不依不饶的人！
她已经给钱了还要怎样！？
宁熹元持续微笑：“钱乃身外之物。”
“尊严无价。”
“乞丐同样不受嗟来之食。”
宁熹元盯着桑灵，眼神没有丝毫退让。
从来不惧任何道德绑架。
“姐姐，你吃饼吗...我可以为你带路。“女孩抓着桑灵的衣袖。
桑灵：“...吃。”
她应该宽容。
她与这些自私自利的人类不一样。
桑灵咬了一口饼，艰难地扯出笑容：“好吃。”
于是人群中有人吹起了口哨。
像是欢迎。
桑灵深受鼓舞，又多吃了几口。
旋即扭头看向宁熹元，高傲的扬起下巴。
宁熹元：“好的，我自私我虚伪，我是小人。”
“后会无期。”
宁熹元抬起手，小幅度的挥了挥手，拉着宴祁安潇洒离开。
桑灵：？？？
怎么说走就走！
她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很....恶心，很憋屈。
宁熹元离开，没人拦着。
但桑灵跟着小女孩进城时，身后围着一群人。
高兴！
太高兴了。
这女人看穿着打扮，必是有钱人。
最重要的是，蠢！
好骗！
相比之下，那个年纪不大的少女有些难搞。
美滋滋正准备看热闹的宋陈一看宁熹元走了，连忙几步跟上。
不是...这和他想象中的为什么不一样。
进了万妖城，空气中都弥漫着灰尘的味道。
四处可见打架斗殴、赌博的声音充斥着整条街道。
宁熹元刚踏进来，就有人影重重落在宁熹元的面前，将地面砸的震动。
“哟！”
“来了个小姑娘。”
“手上戒指很值钱呀...小妹妹......”
嘈杂的声音如同浪潮般飞速涌来，人群一样。
灰暗的世界中突然出现的少女，哪怕身穿黑色，依旧干净的耀眼。
这样的年岁、这样不俗的打扮。
谁都想上前撕扯一块儿肉。
宋陈跟在后面，已经策划好了英雄救美的桥段。
他在这万妖城中雇佣了不少妖族护卫。
小姑娘家，很好骗.....吧？
宋陈的想法戛然而止。
因为剑光如长虹贯日，滑过了整条街道。
凌厉的气势和锐利的剑气一往无前。
威压逼上。
刹那间方才拥挤的街道空无一人，顿时变的萧索。
宋陈张大了嘴，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震惊。
这里灵气稀薄，修士的修为大打折扣。
这...
这也太强了吧！？
吵闹喧哗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比寂静。
所有人都紧紧盯着黑衣少女，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不敢想...
根本不敢想刚才的剑光要是劈在他们身上会怎样。
众人沉默着，等待宁熹元离开。
就是说，哪里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既然敢来这万妖城，必定有两把刷子。
还好刚才他们动手慢。
宋陈的喉咙也有些发干。
他努力回想，修真界到底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号人物。
是谁...
所有人惊恐的目光之中，少女忽然露出灿烂的笑容，抛起了手中的极品灵石。
“有人带我去最好的酒楼吗？”
声音清脆，犹如毫无杂质的山泉，流淌过这片灰暗的地方。
“我！”
几乎所有人都跃跃欲试，胆子大不多。
站出来的是个头上还长犄角的妖族。
见这个妖族站出来，所有人的目光又变的意味深长起来。
或许...
他们或许还能从这个少女身上捞一把呢。
弱者固然省心。
但若能将强者踩在脚下，岂不是更好。
蠢蠢欲动的人又多了些。
“贵客，万宝楼是我们万妖城最好的酒楼，您请。”
犄角妖佝偻着身子，接过宁熹元递来的钱袋子，笑的更加谄媚。
“万宝楼寸土寸金，奢华迷人，光是外边镶嵌的玄冰琉璃瓦都有上千万块。”
“南海蚕丝到了万宝楼也只配做那擦桌的抹布。”
犄角妖吹嘘。
宁熹元：“带路。”
犄角妖眼底闪着精光，嘴角的笑容阴险。
那万宝楼是青冥会的地盘。
这个小丫头敢给他们下马威，定要她吃不了兜着走。
宁熹元摩挲着指骨，嘴角含笑。
只要酒楼足够繁华，控制酒楼的人是谁...
无所谓。
-
桑灵一路跟着女孩，却越走越偏，直到望不见头的破烂巷子。
她忽然感觉到一阵头晕。
然后“砰”一声就倒在地上了。
彻底失去意识前，她看到那个瘦弱不堪的女孩扯走了她头上的珍珠玉钗。
她被骗了！
这饼有毒！
诡计多端的人类！
若不是她偷偷溜出来，不能随意使用力量...
她怎会落到这个下场。
等到小女孩离开之后，黑暗之中涌现出更多人。
他们疯了一样的抢夺桑灵身上的东西。
二环、戒指、腰间佩戴的玉环...
直到最后抢无可抢。
有人提议：“卖到万宝楼去。”
“这样的蠢货几十年都遇不到，当然要物尽其用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