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他刚刚会跳出来为傅玉棠鸣不平了,原来是个死断袖!
真是世风日下,有伤风化!
自觉发现芮成荫“冲冠一怒”真相的四人没忍住相互对视一眼,毫不意外,皆在对方眼中看到或多或少的鄙夷之色。
邵景安倒是没他们想得那么多,也不觉得芮成荫是断袖,或者对傅玉棠关注过多。
一来,他回京后,调查过傅玉棠这些年的人际关系和动向。
二来,礼部有一群爱嚼舌根的下属。
对于芮成荫这些年间歇性调查傅玉棠,持续性上参傅玉棠,在朝堂上与傅玉棠争锋相对的事情,礼部那些人津津乐道,时不时得翻出来回味一下。
因此,关于二人之间的情况,邵景安是知道一些的。
芮成荫一心把傅玉棠当敌人,清楚敌人的动向,那再正常不过了。
邵明澜也没觉得芮成荫是断袖。
因为,她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芮成荫的身上,而是在他的话上。
万万没想到,傅玉棠做了这么多利国利民的事情!
因为自家弟弟将其逐出师门,愤而离京一事,使得她真以为傅玉棠是个不学无术之人。
之所以提出开办女子学堂,大概率是为博名声。
要么就是乱搞一气,踩着女子上位。
毕竟,傅玉棠并无真才实学。
开办女子学堂这种开创历史的壮举,阿景都不一定能做好,更别说傅玉棠了。
于是,进京后,便自以为是地出手试探傅玉棠,想着揭开她的假面。
看似清醒正义,实则盲目无脑。
思及此,邵明澜脸都红了,心里惭愧不已。
但凡她事先让阿胜去调查一二,她都将知道傅玉棠是什么样的人了,哪至于做出那种蠢事?!
“枉你自诩清醒,实际上蠢得跟猪一样。”邵明澜没忍住敲了敲脑门,暗暗骂了自己一句。
对于眼前众人的各种小心思,芮成荫半点不知,只看到众人皆睁大双眼,神情愕然望着自己,心里得意极了。
这些人,莫不是被他惊人的记忆力吓到了?
嗐,不是他自夸,他这人生来记忆力就特别好。
虽然达不到过目不忘的本事,但也大差不差了。
甭说细数傅玉棠这些年的功绩,就是让他把二人这些年在朝堂上的争吵内容复述出来的,那也没什么问题。
为了让众人感到更加震撼,对他的记忆力有更清晰的认知,芮成荫又捡了两三件陈年往事,言简意赅地讲了一遍。
末了,提高了音量, 直视着众人,大声道:“总而言之,傅大人并不是那种仅靠圣恩才得以进入朝堂,侥幸取得一官半职的无用之人!
他有真才实学,也心怀天下。
就拿最近针对拐子修订的新法,也是傅大人力排众议促成的。
受益方是谁,想来不必本御史多说了吧,王老爷?”
王庆:“……”
面皮抽动了一下,王庆咧开嘴,赔笑道:“是,多亏了傅大人,小女才得以平安。
王某认为傅大人此举功德无量。
不光是小女,大宁有不少妇孺定然也受到了傅大人的庇护。”
“是啊。”
芮成荫满意点头,一脸赞同道:“如你所言,王姑娘并非第一个,却也不是最后一个。
但是!
可以肯定的是,机傅大人倡议修改的新法,会一直保护大宁每一个无辜百姓,肃清大宁的风气,让百姓们得以安居乐业。
单单这些功绩,便足以说明傅大人并非愚钝之人。
可太傅却看走眼了,白白失去了一个好徒弟。
不光如此,还误导了天下百姓,让百姓们以为傅大人是个不学无术的草包。
你们说,太傅是不是平白无故抹黑了傅大人的形象?
太傅本就有错在先,你们倘若再时不时提及当年殿试之事,那岂不是在提醒天下人,太傅他眼光不行,错把珍珠当鱼目?
这要是传出去,必然会让人耻笑。”
说到这里,芮成荫顿了下,抬眸看向邵鸿济,故意道:“邵老爷,你觉得呢?”
邵鸿济:“……”
关于朝廷这些年颁布的新法新规,邵鸿济是知晓的。
但他不知道这些新法新规,是出自傅玉棠之手。
他只当是新帝初登大宝,踌躇满志,在刘清、钱有才一众老臣帮忙出谋划策下,做出来的改革之举。
毕竟,阿景从来不曾透露,更不曾提及傅玉棠如此有才。
只偶尔在家书中抱怨,三个弟子没有一个是乖巧的。
一个经常天马行空,脑洞大开,做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一个懒懒散散,不爱学习,不做功课,天天瘫在座位上睡大觉,雷打不动,人叫不醒,跟活死人没什么区别;
还有一个,看似没主见,别人说啥就是啥,哪边有热闹就往哪里凑,天天精力十足,实则心里主意大着,对万事自有一套评判标准,比驴子还管教。
三人顽劣不堪,闹得他十分心烦。
刚开始,邵鸿济还不知道这三人分别指代谁。
直至有一年,阿景在家书中无意间提到傅玉棠不喜学习,也没法练武,每日只能待在藏书楼消磨时间。
想到傅玉棠最近这段时间因为无法练武而闷闷不乐,阿景便拜托他这做父亲的吩咐下人把他书房里珍藏的,儿时时期,张敏月专门找人定制的玩具收拾好,送到京城,他准备拿去给傅玉棠消解一下心中的苦闷。
所以,天天睡大觉,在课堂上当活死人的人是傅玉棠?!
不爱学习,不做功课,还没有一个好身体,连拳脚功夫都练不了,这这这这不是废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