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联想到邵景安迟迟不愿意迎娶王香兰,芮成荫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如他之前所猜测的那样,邵景安确实移情别恋了。
不过他恋的人并非女子,而是他的徒弟——傅玉棠!
说真的,就算让他想破脑袋,他都没想到邵景安这相貌堂堂,颇有君子风仪的家伙,道德水平竟然如此低下,暗中玩起了师徒禁断之恋!
邵景安,就是个恋徒的断袖!
这这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本来,他只是来看热闹的,顺便找找业绩。
万万没想到,却无意中窥见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而且……
看周围几人,各个神情自若,无知无觉。
连带着傅玉棠这当事人,也没有察觉到邵景安的异样,仍旧与邵鸿济客套不停。
很明显,在场众人里,只有聪明伶俐,心思敏捷的他发现了这一秘密!
老天爷!
难道聪明敏锐也是罪吗?!
为什么要让他一个人背负这么多!
他只是个热爱毛茸茸的单纯青年而已啊!
虽说纯纯的健康恋爱使人心生向往,畸形的禁忌关系令人感到刺激。
可这也太刺激了!
他一个普通青年完全承受不住啊!
芮成荫在心里不断哀嚎,此刻的他真的很想立刻转身回府,抱着他家旺财好好吸一吸,抚慰一下自己受惊的心灵。
实在不行,现场来个人与他一同分担一下压力也行啊。
可惜,在场众人都没注意到他的崩溃,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傅玉棠、邵鸿济二人身上。
得知傅玉棠称呼自己的授业恩师为“不足道的外人”,一副彻底与恩师划清关系,老死不相往的架势,邵鸿济“呃”了一声,神情不由自主僵硬了两分,满腔的热情也随之消减。
只能说,站位不同,看问题的角度就不同。
如果邵鸿济从未有将傅玉棠招揽到麾下的想法,只当她是个谈得来的小辈,此刻听到傅玉棠的话,他只会觉得傅玉棠性子豪爽,做事干脆,不拖泥带水。
可他现在起了让她拜邵景安为师的想法,便不自觉代入了她以前那个师父的角度看待傅玉棠,审视她的行为。
如此一瞧,便觉得她不知感恩,生性太过凉薄。
那可是她的师父啊!
就算是再没眼光,对她再不好,好歹也教授过她知识。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她怎能一点恩情都不记,轻飘飘地称呼对方为“外人”呢?
又想,时下有“天地君亲师”的说法,师徒关系被视为一种类似父子的伦常关系。
逐出师门,堪比父亲与儿子断绝关系。
因为对师徒双方的影响极大,所以一般情况下,师父是不可能随随便便将徒弟驱逐出门的。
除非徒弟有欺师灭祖,品行不端,违背门规,资质驽钝或懒惰不堪以上五种行为。
而傅玉棠此人长得一副机灵相,做事也周到,举止礼貌,说她品行不端,资质驽钝,那纯属放屁。
如此一来,就只剩下欺师灭祖,违背门规,懒惰不堪这三样了。
平心而论,这三样不管哪一样都够呛。
说明她就是个不听话的刺头儿,根本不受控制。
一个聪明却不受控制,更不记恩情的徒弟,与白眼狼无异,要来何用?!
而且,邵氏门庭,向来讲究德才兼备,以德为先。
面前之人看上去是很聪明没错,但品行堪忧。
她今日能对教导过她的恩师薄情,来日就能对阿景负义。
大宁人才济济,他相信天底下比她优秀的人多了去。
真让她拜入阿景门下,除了浪费阿景的时间和精力,无一益处。
未来,于对邵氏也没什么助力。
简而言之,邵氏是容不下她这种连根本恩义都能抛却,无情无义之辈!
邵氏,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
想到这里,邵鸿济看向傅玉棠的眼里彻底没了之前的热情,干笑着打了个哈哈含糊过去,不再与傅玉棠多言,更没兴趣问她的来历和今后打算,直接将目标转向芮成荫,笑眯眯地问道:“这位小兄弟,你呢?你可有授业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