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砚书和司机老张。
在路边抽烟。
看到垂头丧气的盛淮南，老张连忙上去招呼。
“少爷，快跟盛总认个错。”
他深知盛总的脾气，也知道这次少爷肯定是闯了大祸。
盛砚书很会控制脾气，不是大事的话，不至于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动怒。
“认错？我有什么错？是他把人女孩子，一个人丢在东京。”
盛淮南语气充满委屈。
他没做错什么，父亲没有理由发脾气。
刚抬起头，却碰上盛砚书铁青着的脸和威严的目光，又被吓得低下头。
不低头还好，这一个低头。
盛砚书被彻底惹怒，他一个健步上前，狠狠地抽一个耳光。
一巴掌来得太突然，盛淮南毫无防备，整个人都被打得愣在原地。
脸颊瞬间火辣，耳朵也嗡嗡作响。
从小到大，他从未被父亲打过，甚至连骂都很少。
今天，父亲竟然如此狠心，在公共场合对他动手。
老张吓得不敢出声，连忙打开车门，请盛淮南进去。
“少爷，有什么事回去说，机场里人多口杂。”他小声叮嘱道。
希望盛淮南能够冷静下来，不要再与盛总发生冲突。
盛淮南彻底懵逼。
从小到大，这是第一次。
以前无论犯什么事，父亲都不太会计较。
就算是上次顾婼希的事，父亲回来也只是仔细询问，知道实情后并没有太多责怪。
今天父亲直接一个耳光。
只是去过一次东京。
顾婼希，李艳红和盛砚书。
他们三个人，在东京，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盛砚书是个企业家，也是个科研工作者，怎么把一个女生丢国外？
想到这，他脑中尽是谜团。
既责怪父亲，又自责鲁莽。
盛淮南坐在车上，一言不发地望着窗外。
李艳红突然消失，她的父亲竟然没有上门要人。
盛家几十个人，三缄其口。
好像从没有李艳红这人。
怎么也想不通。
现在唯一清晰知道的是，这次是真的惹怒父亲。
“爸，对不起！”
他转头看向盛砚书，发现他的眼睛里满是泪水。
“爸对不起你，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动手。”盛砚书紧紧握住儿子的手。
盛淮南想起林妍欣，想问盛砚书是否认识，她自称是母亲的朋友。
如果认识的话，就能找到母亲的线索。
近十年不见，不知生死。
一想到护照，她又闭上嘴。
“林姨打电话给我，她会把护照交给顾婼希的，你放心吧！”
“？？？？？？”
他们也认识，还有电话。
盛淮南心里更加疑惑，看来在东京一定发生什么事情，但是大家都瞒着他。
他不敢多问。
车子开到家门口，盛淮南紧随父亲下车。
看着家门口的罗汉松，是小时候和李艳红一起种下的。
记得那时候，李艳红刚来家里，还是个天真可爱的少女。
在树下玩耍、乘凉、聊天。
“进去吧！”盛砚书说道。
盛淮南点点头。
走进院子，看见客厅里，盛老夫人在喝茶。
她已年逾古稀，却散发着江南女子的优雅与韵味。
一身素色旗袍，剪裁精细，线条流畅。旗袍上的手工刺绣，细腻而精美。
黑色中高跟鞋，面上镶嵌着一朵小巧的粉色蝴蝶结，显出几分少女心。
头发梳理得整齐光洁，没有一丝杂乱。
她的脸上略施淡妆，皮肤看起来白皙而有光泽。
一对翡翠耳坠，绿得发亮。
戒指上的宝石光芒四射。
看到盛淮南回来，老太太立刻站起身来。
“淮南，你回来了。”盛夫人说道，“到奶奶这来。”
“奶奶。”盛淮南说道，“你怎么来啦。”
“奶奶想你啊！”
盛夫人拉着孙儿的手，越看越喜欢，曾经的毛头小子现在比他爸爸还高。
“妈，什么事惊动您？”盛砚书讪笑着问道。
“你去忙吧，大忙人，我是来看孙子的。”
“好，你既然过来，就留下来多住几天，李艳红不会再回来。”
“什么？”盛夫人满脸问号。
“她留在东京，跟别人。”
盛砚书说完，手机响起。
留下盛老夫人呆在原地，旁边的孙妈也一脸茫然。
“小南，你知道这事吗？”
盛淮南坚定地摇头，他不想掺和父亲的事情，机场的那一巴掌还在发烧。
眼下奶奶在这，过几天顾婼希回来，该怎么办？
不用过几天，就是明天。
以他对顾婼希的了解，她肯定拿到护照就立刻回来。
到时候可能水落石出。
“孙妈，吩咐厨房开饭！”盛夫人说道。
她又拉着盛淮南，这孩子继承父母的优点，不仅长得帅，还有他母亲的贵族气质。
苏浅予生在苏州，是典型的江南女子。
自幼从名师，修读西洋油画并毕业于伦敦艺术学院。
盛夫人对她非常满意。
李艳红是暴发户的女儿，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一天天的只知道买奢侈品吃美食。
来盛家几年长得像头猪。
等盛砚书的身影消失，盛淮南马上趴在奶奶的耳边问：“奶奶，我妈还活着吗？”
“你的哪个妈？”盛夫人明知故问。
“我只有一个妈！”盛淮南坚定地说。
他从没把李艳红当母亲看，她最多就是一个曾经的玩伴。
以前家里人从不提母亲，盛淮南以为她已经去世，可是今天突然遇到林妍欣。
如果母亲去世的话，她不会刻意提起。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是你爸说什么了吗？”盛夫人问道。
老太太的眼睛里满是睿智，孙子的一点想法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见盛淮南不说话，她又问：“今天发生什么事？听孙妈说你一个人去东京？”
“她怎么知道的？”
“我现在问你，为什么要一个人去东京？”老太太继续问道。
“奶奶，您记得前些日子，我们学校跳楼的那个女生吗？我爸把她一个人扔在东京。”
盛夫人喝一口龙井，点点头：“你继续说。”
“我爸怎么能那么狠心呢？那女孩是我的同班同学。”
“听宋秘书说，你爸给女孩2000万，留她在东京上学。”
1997年的2000万，换成深圳的房子，能买近一万个平方米啊！
盛淮南听得目瞪口呆。
2000万在东京，直接变成富豪。
她还嚷嚷着回来干什么？
在那里，糗事也不会被人重提。
就算躺平，也够一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