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听到韩渊的话，陈默心里嘀咕了一句。
所谓在一定时间内成为金牌杀手的任务，在一开始就只是一个幌子。
以万神殿的人员实力，能够在新手村内就打出过万的伤害，执行暗杀任务根本就不是一件难事。
在最初得到暗网相关信息时，陈默就大致推算了一下，以万神殿的平均水平，甚至不需要三个月，两个月的时间就能晋升金牌杀手。
那这个任务发布的意义又在哪里？
陈默细想后，判断出这个任务从一开始就是一个烟雾弹，目的是在第一次任务中对新人进行全方位的考核。
进入万神殿需要单次打出过万伤害，这本就是一次筛选，但这个筛选太过粗糙，华夏万神殿乃是官方背景的势力，怎么可能什么牛马鼠蛇都招收进来？
如果招收进来的人心理上有问题，过于嗜杀，成长起来后如何约束？
又或者判断力不足，又或者是行事冲动，在往后执行万神殿任务时引起了大规模的伤亡，又该如何向华夏民众解释？
这一切，如果只是一个强大的势力，那就不需要任何的考量，这个世界本就拳头硬才是王道。
但如果加上官方背景，那万神殿的人员行动，就不得不有诸多约束。
万神殿的人所做的每一件错事，都会在公众的视线中被无限的放大，甚至成为其他国家舆论战的攻城锤。
“所以我现在算是正式成为万神殿的人了吗？”
陈默看向张啸，笑着问道。
他的推算想要成立，就需要一个能够在近距离观察他的人。
所以……
在看到韩渊现身这里后，陈默就明白，张啸不是他的伙伴，而是他的考官。
这不是合作，而是一次考核。
先前张啸带着他来到粤城时所说的话，或许也有一部分的真情流露，但更多的是为他讲述一个故事，而后让陈默进行判断，到最后要如何处理吴老。
“我对你的评价是你有点冷血，不过在一些事情上你做出的判断都是正确的，业务能力在这一届的新人里，差不多能排进前三。”
张啸也知道陈默问自己这个问题就意味着自己考官的身份已经暴露了。
陈默微微点头：“但是我有一件事情不清楚，你一开始给我的感觉就是我的同伴，那不是单靠伪装就能做到的，但是据我所知，没有什么职业能够改变一个人的思维或者是潜意识……”
陈默话说一半，忽然顿住。
确实没有哪个玩家能够做到这一点，但是异族却能做到。
譬如……
刚才被他杀掉的蛇女，就有着改变人潜意识的能力。
“看来你已经有答案了。”
看到陈默脸上逐渐收敛的笑容，张啸微微点头。
“蛇女能够催眠我，但是在事后我不会忘记我被催眠过程中的过程，所以不会影响到你这次考核的能力判定。”
“至于为什么万神殿和蛇女一族也有关系，这件事情等你以后入职会有人告诉你。”
“我现在只能隐晦的告诉你，万神殿没有你想象中的风光，每年的战损都很大，而且行动时需要考虑的事情非常多，很多事情都是迫不得已，不是万神殿想这样做，而是只能这样做。”
张啸的话语很平静，但陈默能够看到他攥紧的双拳。
“明白。”
陈默微微点头。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张啸没有将他就是静夜思的事情告诉韩渊。
这意味着，张啸在万神殿内的职位可能在韩渊之上。
徐刚一开始就将张啸的资料摆在他面前，或许就是有意提点这件事情，但是因为一些规定，徐刚哪怕有心帮他也不能明言。
考核中的表现应该对于日后在万神殿内的职位任职有着很大的关联，告诉自己要尽可能拉拢张啸，已经是徐刚能够做到的极限了。
“善后的事情会由万神殿的后勤部来处理，你们忙了一天，先回去休息吧，等到集合的时候我会另行通知你。”
韩渊说着，走向大火已经被扑灭的别墅。
那些被蛇女抓进下水道的人，也被市政厅和城防军合力救了出来，因为陈默所提供的资料非常详细，连蛇女的数量以及人族被关押的位置都说了出来，解救行动并未出现伤亡。
陈默离开后，韩渊也从已经清空的宝库中出来，与张啸一起来到万神殿位于粤城的分部。
“香悦公会的事情他没有处理，在这次任务中，香悦公会的占比仅仅只是比吴老少了一点点，你确定你给他做出的判定真的符合他达标的要求吗？”
韩渊翻看着这边早已准备好的各种文件报告，上面写着陈默面对各种情况所作出的所有选择以及情绪变化。
“而且他的情绪从始至终都没有太大的波动，与其说这是冷静，我更倾向于总结这是冷血的一种表现。”
看完资料，韩渊摇了摇头。
从张啸的总结中，对陈默的评价很高，但是在他看来，陈默没有处理香悦公会的人。
换做是其他人，能够做到陈默现在做的这样已经足够，但陈默是万神殿重点培养的对象，甚至张啸负责担任考官，陈默的行动就有些不足了。
“你的权限还不能知道一些事，不过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他的业务水平不比这一届的新人中的任何一个人差。”
张啸说着将韩渊看完的所有资料丢进碎纸机里。
“香悦公会不是他不打算处理，而是这条长线钓到的大鱼还不够，所以他不打算现在处理，他的想法应该是将这个组织给连根拔起，而不是只局限于一个香悦公会。”
张啸知道陈默就是静夜思，但他不能告知韩渊这件事。
静夜思的真实身份，现在已经是华夏的最高机密。
这一件事，乃至是让万神殿的几大长老出面，联络了华夏许多大佬，共同联手斩断了静夜思这个Id和陈默之间的因果。
也是因此，才让陈默与静夜思这个Id彻底划清了界限。
否则，在这个存在预言家的世界，单单是给人营造出假象是不够的，预言家合力也能窥探到陈默与静夜思的因果。
“难道他打算联系静夜思，和静夜思一起清剿香悦公会背后的组织？”
韩渊微微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