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晨雾裹着松针的清香漫过碑群，露珠从刻着“抗日航空英烈”的花岗岩顶滑落，像未干的泪痕。昨夜奥体中心的欢呼声已沉淀，此刻六万步履轻轻碾过青石板，将崇敬碾成碑前的雏菊
白发老兵们自发聚在“九六海空卫士连”纪念碑前——碑身蚀刻的歼-8轮廓，与昨日掠过奥体的战机影子重叠。李援朝颤抖着掏出牛皮纸袋，里面是1996年的训练照：旧歼-8座舱玻璃上的划痕，和今早飞行员们擦拭新战机时的专注神情，在晨光里折射出同一种光芒。
“当年我们驾着‘空中美男子’守海空，座舱盖被弹片崩裂时，想的是‘拼到最后一滴油’……”老兵的指节划过碑面，突然僵住——某块碑文旁，不知谁摆了架歼-82模型，机翼下pL-12导弹的涂装锃亮，“如今这铁鸟，比咱们当年硬气多了。”
看台东侧的展柜里，年轻军迷陈宇盯着一张泛黄照片：1937年，苏联援华航空队的伊-16战机正从南京起飞，飞行员护目镜后的眼神，竟和前一天歼-30飞行员驾机俯冲时的锐利如出一辙。
“看！这架伊-16的编队，和歼-30释放僚机的战术……”他突然喊出声，身旁的苏超球员张明宇凑过来——球衣上“江苏队”的队徽，与展柜里“飞虎队”徽章的金属光泽相撞，“早在八十年前，就有人为这片天空拼命了…”
飞行员方阵行至“高志航烈士墓”前时，林凡的靴跟磕出清脆声响。他胸前的功章，与墓碑上“八一”浮雕遥相呼应。献花瞬间，一阵风卷过松枝，恍惚间似有引擎轰鸣——那是1937年8月14日，高志航驾机击落首架日机的呼啸。
“报告先烈！今日歼-35已列装，pL-17可护万里长空……”林凡的声音哽在喉头，却见碑前不知何时多了束紫菊，花瓣上的晨露，像极了歼-36尾焰的颜色
正当众人默哀时，天际传来熟悉的嗡鸣——十二架歼-30的无人僚机从东南方切入，在公墓上空拼出“英魂不朽”的光阵。银黑机群如蜂群悬停，继而化作无数光点散落，恰似当年飞虎队战机投下的希望火种
“这是我们的回礼。”歼-30飞行员王逸云的声音从电台传来，僚机腹部的投影亮起，将“海空卫士”四个大字映在云间，与碑群后的紫金山连成一体
林的目光掠过公墓里的舰载机模型，指尖抚过虚拟投影中的南海诸岛：“当年虎门销烟，望穿洋面不见护国军；如今海天之间，尽是护疆的铁翼。”
邓的身影伫立在“海军航空烈士区”，望着歼-15t的模型，眼角泪光闪烁：“北洋水师的遗憾，终被海空雄鹰补上了。”
秋转向女飞行员代表，唇角扬起笑意：“当年女子参军尚难，如今蓝天之上，巾帼不输须眉。”
当最后一束花放在“江苏籍航空烈士”合葬墓前，年轻母亲抱着孩子蹲下：“这些叔叔阿姨，曾驾着木头战机和敌人拼；现在的战机，能带着我们的梦想飞更远。”
苏超冠军队队长将印有“江苏足球”与“中国空军”的联名球衣轻轻覆在展台上，球衣背后“拼到最后一刻”的标语，与墓碑上“死战不退”的碑文，在晨雾里达成沉默的共鸣
正午时分，公墓上空云开雾散，歼-82编队突然从紫金山后掠过，机翼下的导弹挂架折射出刺眼的光——那光落在碑群间，落在老兵的勋章上，落在孩子仰起的脸庞上，也落在百年前先烈们从未敢想的、繁荣昌盛的今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