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淡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坐在那里,眼睛微眯,静静等待着答案。他的双手不自觉地交叠在一起,放在膝盖上,身体微微前倾,表现出他对接下来话语的期待。
王冰洋看着李淡,脸上闪过一丝无奈,我现在回忆,接着缓缓说道:
“可后来,随着物资的越来越匮乏,基地里面的治安变得越来越差。人们为了争夺有限的食物和水,开始互相争斗,甚至发生了几起严重的暴力事件。整个生存环境都变得相当恶劣,每天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让人感到无比压抑和绝望。”
说完,他还深深地叹了口气,仿佛那些痛苦的回忆再次涌上心头,那些画面又好像出现在他的面前。
王冰海也接过话头,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其实如果只是资源的匮乏,我们倒是能够撑得住。毕竟,我们都经历过饿肚子的情况,知道如何在困境中坚持。但是你知道吗,在这个基地里还是有一部分有钱人,他们中间有部分有野心的人,就开始想着逼宫基地长,想要夺取控制权。”
李淡听了之后,脸上露出一丝疑惑的神情。他皱起眉头,思考了一会儿,然后问道:
“资源已经那么匮乏,基地的人心又全部散了,你说如果是普通人想造反我还理解,毕竟他们是为了生存。那为什么有钱人还要来掺这趟浑水呢?他们难道不明白,现在这个时候当基地的老大有什么好处?而且还是官方的基地,真想当土皇帝还不如自己建一个私人基地呢。”
李淡对此是真的不理解,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疑惑和不解。在他的眼中,那些有钱人在这种时候还参与权力的争夺,似乎是一种不明智的行为。
他想知道,究竟是什么驱使着这些人,在如此艰难的时刻还要冒险去争夺那个看似毫无意义的基地领导权。
李淡的眉头依然紧锁,他身体微微前倾,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膝盖,等待着更深入的解释。
王冰洋与王冰海对视一眼,最终还是王冰洋开口,声音低沉却清晰:
“你说得对,如果只是为了眼前这点资源,确实不值得。”他顿了顿,仿佛在斟酌用词,“但他们看上的不是现在,而是‘以后’。”
“基地最大的价值不在于仓库里还剩多少粮食,而在于它完整的设施、防御工事、以及最重要的人口。谁控制了基地,谁就控制了恢复秩序后的第一批劳动力和重建的根基。那些有钱人中间真正有野心的,赌的就是灾难总会过去,社会总会重建。到那时,他们就不是普通的富豪,而是拥有一整个基地资源和人口的‘领主’。”
李淡不理解:“你们不是说是简单建造的一个基地吗,哪里会有完整的东西,说不定还不如重新建造的”?
王冰洋说到:“这里可就小看他们了,虽然是简单建造的,但是质量上也不是特别差,虽然之前老是听到基地喊穷,实际上因为他们是官方基地,资源上还是有一些存货的”。
王冰海嗤笑一声,插话道,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讽刺:“官方?现在哪还有真正的‘官方’?信号中断,指挥系统瘫痪,上面早就失去了联系。现在的基地管理层,不过是灾难初期恰好掌权的一批人罢了。那些有钱人觉得,既然秩序已经崩塌,凭什么不能由他们来制定新规则?”
他往前凑了凑,压低了声音:“而且,你别忘了,私人建造一个基地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要重新寻找安全的地点,要修建围墙,要搜集建材,还要招募足够的人手……这过程中随时可能被流窜的暴徒袭击。相比之下,直接夺取一个现成的、设施完善的官方基地,虽然冒险,但性价比太高了。这就是一场赌博,赌赢了,就是未来的土皇帝;赌输了,大不了卷铺盖走人,他们总有后路。”
冯坤天紧接着说道:“不仅如此,有了官方的名头作为庇护,一般人根本不敢轻易去捣乱。毕竟,谁也不想招惹到官方的势力,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王冰洋对此深表赞同,他微微点头,补充道:
“更为关键的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权力’本身就成了一种极其稀缺的资源。它所代表的不仅仅是地位和权威,更是实实在在的生存保障。拥有权力的人,可以决定谁能多得到一口粮食,谁能多喝到一口水,谁需要冒险外出搜寻物资,而谁又可以安全地留在围墙之内。可以说,掌握了权力,就等于掌握了自己和身边人的生死存亡。这种巨大的诱惑,对于那些习惯于掌控他人命运的人来说,简直就是无法抵挡的。”
李淡一直静静地聆听着他们的对话,他的目光随着话语的流转而移动,原本眼中的疑惑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领悟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寒意。
他缓缓靠回身子,目光扫过眼前几人疲惫却清醒的脸庞,终于轻轻吐出一口气。
“所以,”他低声总结道,声音里带着一种沉重的清醒,“他们争夺的不是现在这个烂摊子,而是灾难结束后的话语权。他们是在用现在的人命,为自己的未来下注。”
王喜一脸认真地说道:“我们原本的基地和其他的基地相比,确实存在着一些独特之处。其中最为明显的区别就在于,我们基地里的有钱人,更多的是那些曾经的暴发户。”
他顿了一下,继续解释道:“这些人在过去或许并不缺钱,但在权力方面,他们却始终处于相对匮乏的状态。”
李淡若有所思地插话道:“所以,他们才会如此渴望成为一方之主,管理一个基地,对吧?”
冯坤天在一旁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李淡的观点,然后说道:“确实如此,人往往会被权力和物质所蒙蔽,失去对事物本质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