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退,立刻撤退。”墓碑毫不犹豫地下令。
队员们迅速退出洞穴,爬上扶梯。
刚回到地面,远处沙丘线上已经扬起了滚滚沙尘,三辆白色的丰田皮卡正高速驶来,车顶上似乎架着天线和奇怪的碟形装置。
“是电子侦察车,我们被发现了。”墓碑脸色一变,“猎隼2号,能否拦截?”
“无法攻击,且身份不明,授权不足,除非他们向你们发起攻击。”后方回复。
“向西侧沙谷撤退,动作快。”墓碑立刻做出决定。
奇怪的是,那三辆技术车辆在距离一公里左右突然减速停下,车顶的碟形装置转动着,似乎在采集着什么数据。
“他们在进行电子侦察和信号采集……难道我们刚才下去,触发了某种隐蔽的感应装置?!”墓碑似乎有些没有想明白。
他忽然冒出一个想法,那就是这个据点,不仅仅是一个仓库,更可能是一个陷阱,一个用来捕捉前来探查者的“蜘蛛网”。
“所有单位,立即丢弃所有非必要电子设备,启用最高级别通讯静默。”墓碑下令道。
队员们毫不犹豫地将身上的GpS、备用通讯器、甚至高级瞄准镜里的电池卸下。
对方依旧处于探索状态,没有丝毫异动。
确认暂时安全后,墓碑才用几乎无法被截获的短波 突发传输模式,将简短的信息发回:“目标确认,非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疑似技术中转站或陷阱。遭遇不明电子侦察力量,位置可能暴露,请求进一步指示。”
信息化作一串加密的电波,穿越沙漠,飞向远方。
欧洲德国慕尼黑的一栋现代化的玻璃幕墙写字楼内,“欧洲精密机械进出口公司”的招牌在阳光下显得低调平常。
现在正是东西方贸易大爆发时期,这种中间贸易商多如牛毛,到处都能看到。
马路对面的一辆不起眼的厢式货车里,马岛情报网的特工火狐正戴着耳机,监听着大楼里的动静。
她的目标是这家公司的财务总监,一个名叫沃纳·施密特的男人。
硬盘里的资金流水显示,数笔可疑的款项曾通过复杂的洗钱操作,最终流入这家公司,而施密特就是经手人。
“目标离开办公室,前往停车场。”耳机里传来监控小组的声音。
火狐启动车子,缓缓跟上施密特那辆黑色的宝马轿车。
她跟踪了施密特两天,这个男人生活极其规律,甚至有些枯燥乏味,除了家就是公司,几乎没有任何社交活动。
对一个有钱的男人来说,似乎有些不寻常了。
宝马车没有开回家,而是驶向了慕尼黑郊外的一个私人小型机场。
火狐心中一凛,立刻提高了警惕。她将车停在远处,用高倍望远镜观察。
施密特将车停在机场角落,并没有进入候机楼,而是快步走向一架已经启动引擎的、涂装普通的塞斯纳citation小型商务机。
一个穿着风衣、看不清面容的男人站在舷梯旁,似乎正在等他。
两人快速交谈了几句,施密特递过去一个厚厚的公文包,对方则交给他一个小巧的银色手提箱。
随后施密特转身快步返回自己的车子 那个风衣男人则迅速登机,塞斯纳商务机的引擎轰鸣加剧,开始滑向跑道。
“目标进行与可疑人物疑似交易,对方乘坐一架塞斯纳商务机即将离开……”火狐立刻汇报,同时猛踩油门,试图靠近一些看清航班号。
那架塞斯纳商务机加速极快,很快腾空而起,消失在蔚蓝的天际。
火狐记下了航班号的几个模糊字符和起飞时间,再看向施密特的宝马时,发现他已经驶离了机场。
“跟踪施密特,他刚拿到的东西可能很重要。”火狐下令,同时将航班信息传回总部,请求通过航空管制系统核查。
一小时后,消息传回。
那架塞斯纳的注册号属于一家列支敦士登的空壳公司,飞行计划报备的目的地是瑞士苏黎世,但根据雷达轨迹推测,其真实航向似乎是朝着东南方向,巴尔干半岛或者更远的中东。
而跟踪施密特的小组传来更令人不安的消息。
施密特在返回市区途中,将那个银色小手提箱放入了一个火车站的自助寄存柜,然后若无其事地回家了。
“他只是在传递,箱子不是给他的,他只是中转站。”火狐瞬间明白了,“取出那个箱子,小心可能有陷阱。”
箱子很快就被取回,里面没有炸弹,只有一部卫星电话和一张写着经纬度坐标的纸条,坐标指向的地点是黎巴嫩贝鲁特的一家咖啡馆。
塔那那利佛,李家后山情报中心。
李安然同时收到了来自叙利亚沙漠和德国慕尼黑的报告。
叙利亚的据点是个精心布置的陷阱,意味着对手已经预料到他们会探查,并且有能力进行技术反制。
“沙漠蝰蛇”的踪迹指向了黎巴嫩,那可是个各方势力盘根错节、情报活动异常活跃的地方。
“他们想把事情控制在伊拉克境内。”李安然对安娜和刚刚从前线返回的莫里斯说道,“但风暴已经刮起来了,不是你想停就能停的。”
“我们在叙利亚的人怎么办?那个据点?”莫里斯问。
“暂时监视,不要靠近。对方已经警觉,再去就是送死。”李安然走到地图前,手指点在了黎巴嫩,“现在,这里是关键。‘沙漠蝰蛇’下一个接触点在这里。”
他沉吟片刻,做出了决定:“让马斯克去,进入贝鲁特后,找到那家咖啡馆,布下天罗地网,我要活捉这条毒蛇。”
“叙利亚那边的事情,以及伊朗的挑衅,也不能就这么算了。”李安然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既然有人不想我们深究,那我们就偏偏要把水搅浑。把叙利亚据点坐标泄露给俄罗斯,法国,伊朗等情报部门,他们会对叙利亚境内的任何可疑设施感兴趣的。”
“另外,”他补充道,“向伊朗发出照会,就‘独立’号和‘勇士’号遇袭事件提出严正抗议和索赔,并要求联合调查。把事情摆到台面上,试探他们的反应。”
安娜迅速记录下指令:“明白。这就去安排。”
黎巴嫩,贝鲁特。
这座城市仿佛一个矛盾的集合体。地中海畔的奢华酒店与战后残破的弹孔墙并肩而立,时髦的咖啡馆外可能就停着武装派别的车辆。
这里既是中东的金融和文化明珠,也是各方情报势力交织混战的巨大棋盘。
马斯克和他的十二人小队以欧洲安全咨询公司雇员的身份,分散入住在了贝鲁特市中心几家不同的中等酒店。
酒店不远处的哈姆拉街区的“港湾咖啡屋”,就是“沙漠蝰蛇”预定的下一个联络点。
“计划很简单,也很难。”马斯克在临时安全屋内对队员们进行简报,“我们不知道‘沙漠蝰蛇’长什么样,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现,以什么方式出现。我们甚至不能确定他一定会来。所以,我们需要布下一个监控网。”
他们在咖啡馆对面的大楼租下了一个房间,架设了远程高清晰摄像机和高灵敏度麦克风。在咖啡馆周围的几个关键路口,布置了伪装成垃圾桶、电箱的微型无线摄像头。潜入咖啡馆,在几个隐蔽角落放置了硬币大小的窃听器。
队员们则分散在周围的书店、报刊亭、出租车里,进行流动观察。整个区域处于24小时不间断的电子监控之下。
第一天,平静无波。
进出咖啡馆的都是普通顾客、学生、谈生意的商人。
第二天,依旧没有异常。 第三天下午,情况出现了。
一个穿着深色风衣、提着一个老旧公文包的中年男人,出现在了监控画面里。
他没有进入咖啡馆,而是在街对面的人行道上徘徊了将近二十分钟,不时看表,显得有些焦虑紧张。
“可疑目标出现,风衣男,棕色公文包,四十岁左右,地中海发型,在街角徘徊。”监控点的队员立刻报告。
“所有人注意,重点监控风衣男。不要靠近,记录他的一切行为。”马斯克下令。
男人又徘徊了几分钟,最终似乎下定了决心,快步走向咖啡馆门口的一个绿色邮筒。
他左右张望了一下,迅速将一封信一样的东西塞进了邮筒的投递口,然后立刻转身,压低帽檐,快步离开。
“他投递了东西,A组跟上他,b组盯住邮筒。”马斯克立刻下令。
两名队员假装普通行人,不动声色地跟上了那个风衣男。
另一个队员伪装成邮差,用万能钥匙打开了邮筒,取走了里面所有的信件。里面果然有一封没有邮票、没有署名,只写了一个“S”字母的信封。
“目标进入了一辆出租车,向西去了。”跟踪小组汇报。 “邮筒里的信拿到了,正在返回安全屋。”
安全屋内,马斯克小心翼翼地用蒸汽熏开了信封的封口。里面没有信纸,只有一张存储卡。
将存储卡插入专用读取设备,里面只有一个文件:一个加密的音频文件。解密程序运行了足足五分钟,才破解成功。
音频里是一个经过变声器处理的、冰冷扭曲的声音,用带有阿拉伯语口音的英语说着一段简短的话: “货物延迟,风向改变。新的交付点改变为的黎波里港旧码头区,7号仓库。交易时间定在明晚23点,只等一小时,过时不候。了,确认信号为绿色手电筒闪烁三次。”
“黎巴嫩北部的的黎波里?那里是真主党的大本营之一。”一名队员有些吃惊道。
“沙漠蝰蛇”果然狡猾,他根本没有打算亲自出现在贝鲁特。那个风衣男只是一个信使,一个可抛弃的棋子。而真正的会面地点,被转移到了更加混乱、风险更高的的黎波里。
“跟踪那个信使的人呢?”多明戈立刻问。
“目标……跟丢了。”频道里传来沮丧的声音,“他乘坐的出租车在苏尔区绕了几圈,进了一个没有监控的市场,然后就消失了。我们的人不敢跟太紧,怕暴露。”
其实到了现在,信使已经不重要了,所以马斯克并没有感到沮丧。
“头儿,这个信使虽然丢了,但他投递的信息是关键。我们要不要去赴约?”队员问道。
马斯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 “去,当然要去。但这不是约会,这很可能又是一个陷阱。”
他沉吟道:“‘沙漠蝰蛇’知道我们在找他。他可能在试探,也可能想反过来把我们引出来干掉。”
他思考片刻,做出部署:“我们不能全部去。我带两个人,提前潜入7号仓库侦查布置。其他人,在外围策应,控制制高点和保护撤离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