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少泽脖颈血液汩汩流淌，身上的不朽境意志被李夜轻易击穿。
他再度感受到了死亡的召唤。
“不朽境二层？”
“为什么！”
宫少泽大叫，心态崩了。
迈入不朽境后，他认出了李夜力量中夹杂的意志境界，满脸不甘与绝望。
这个对手太深不可测了，自己几度突破极限，刚才生死一瞬更是领悟出不朽境意志。
这种成就放眼古今未来都是不多见，凤毛麟角般，撞开‘仙门’一角。
结果在对方面前仍旧不堪一击，他早已修出不朽境二层意志。
宫少泽记得这是第二次被李夜逼到死亡边缘，可不知为何，有种被他杀过很多次的‘错觉’。
心中莫名浮现一股挫败，这也是他道心崩塌的重要原因之一。
“大哥！”
宫族成员悲恸大喊。
刚才发生的一切他们看在眼里，还在为宫少泽参透不朽境意志即将逆转局势而感到激动、狂喜。
认为神体玩火自焚，终于迎来了反噬。
居然是这样的结果。
宫少泽再一次毫无还手之力地被杀。
宫少泽被李夜不断从过去的时空里捞出，每次捞出，记忆停留被李夜第一次击杀的场景。
但宫族成员却是从头到尾看得真切、清楚，隐隐看出李夜不断击杀宫少泽乃是逼他突破，现在成功了，居然又把他杀了。
玩呢，闹呢！
真是岂有此理，欺人太甚！
他们咬牙切齿，愤怒无比，正要破口大骂，然后发现宫少泽好像没死。
生机没有一下子被斩灭，还残留许多。
只是气息变得微弱了。
“大哥！”
众人欣喜，纷纷冲入封印世界，来到宫少泽面前。
“我没死？”
宫少泽不敢相信，下意识地回头看向李夜。
“臣服我！”
李夜平静道。
众人脸色一变。
“你！”
宫少泽大怒，死死地握着拳头。
但又明白对方的确拥有掌控自己生死的强大实力。
今日不可能走掉。
“我费这么大力气，一次次把你从过去时空捞出，最终修出不朽意志。如果不能为我所用，我会让你活着？”
“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李夜面无表情道。
什么？
他一次次把我从过去时空捞出。
这么说，我被他杀过很多次？
宫少泽发呆，下意识看向身边族人。
众人点头，向他讲述事情经过。
告知他一共被杀一十八次。
宫少泽闻听，不禁面露复杂之色。
“我对宫族的杀心天下共知，你当知道除了臣服，我不可能让你活着。”
李夜说道。
“……我无惧死亡！”
宫少宇说。
“无惧死亡？”
“你心底那股强大的执念是什么。”
李夜质问。
宫少泽心中一颤。
脑海情不自禁浮现一道修长靓丽的身影。
脸上浮现一丝挣扎。
“就算你不惧死亡，那他们呢？”
李夜指向一旁的红衣女子等人，并死死地盯着宫少泽。
他见到宫少泽表情大变。
至此，李夜确认宫少泽乃是宫族里面为数不多的异类，此人竟然心存情义。
“……我若臣服，你会放过他们？”
宫少泽颤声说。
李夜点头：“不错，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勉强也给他们一个臣服的机会。”
岂有此理！
红衣女子等人勃然大怒，有种没被当人看的侮辱感。
什么叫勉强。
臣服你是件很光荣的事吗？
但宫少泽心动了，表情剧烈挣扎。
“你要做什么，我可以与你合作。”
宫少泽沉声说。
“我虽然看出你对宫族有反叛不满之心，但你终究是宫族人。”
“我要的是百分百忠诚，合作不可能。”
“你若是表现的好，未来说不定会还你自由身。”
李夜说罢，手中浮现仿品诸天塔，瞬间涨大。
一层层诸天神光汹涌，洒落下来。
他没再与宫少泽多说，死死地盯着对方。
宫少泽也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
如果拒绝，那么自己等人将真正遭到对方的轰杀。
宫少泽死死地握着拳头。
脑海不断浮现那道修长靓丽的身影，那张明媚温柔的脸庞。
以及身边族人的安危。
最终，他没有反抗。
接受了仿品诸天塔的烙印。
至于宫族其他人，倒是有人要反抗，却是不具备资格。
还没动手，已经被李夜的诸天神光洒落身上。
下一刻，众人跪地高呼：
“参见主人！”
“参见主人！”
“参见主人……”
李夜点头道：“起来！”
然后他盯着宫少泽：“我很好奇，是什么支撑着你一次次短暂地对抗我不朽境二层意志，最终于生死瞬间突破？”
他看出宫少泽心中那股执念不简单。
几乎是他生命的全部。
他不惧怕死亡。
却怕无法实现那道执念。
宫少泽听闻，脸上浮现一丝痛苦表情，但还是无法违抗李夜的命令。
道：“是爱！”
李夜一愣：“女人？”
宫族竟有情种。
这太不可思议了。
以宫少泽的身份、实力，什么女子得不到？
别说什么三宫六院，就是三十宫六百院都唾手可得。
竟会沉迷一个女子。
听起来二人还颇为曲折的样子。
宫少泽点头：“是！”
李夜来了兴致：“说说。”
宫少泽有一丝抗拒，但是脑海还是情不自禁浮现出那道令自己魂牵梦萦，思而不得的身影。
“她是我见过的最为美丽最善良的女子，也是最智慧最温婉的女子。”
“她美若天仙，笑时如百花绽放，天地都会明媚许多。哭时，梨花带雨，柔弱如柳，泣声入魂，让人心碎。平静时，若空谷幽兰……”
“她喜欢小动物，常与仙鹤为伴。她的善良让河里的鱼儿没有警惕心地围着她转……”
“她又是智慧的，为农耕、生计作出许多改革，族群称她为仙农女，并设立神像供奉。”
宫少泽说着说着，脸上竟浮现出前所未有的温柔表情，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
“如此说来，的确是个奇女子。”
“她是你宫族人？”
李夜问。
宫少泽摇头：“非我族人，是羽灵族公主！”
“我与她初次相遇，带着杀戮而来。被她温柔与善良的气息感染，情不自禁想接近她……”
宫少泽讲述的在旁人看来乃是些无聊的感情琐事，但李夜没有烦躁，认真听宫少泽讲述。
羽灵族，乃是宫族附近一个实力不错的族群，但也仅仅是不错而已。
宫族嫡系大长老需要炼制一件法器，而羽灵族的血魂就是主要材料之一。
据说这件法器对宫族至关重要。
“宫族嫡系亲自出手，毁了她肉身。”
“魂魄至今被囚禁在穹天殿……”
宫少泽死死地握着拳头，身躯都在颤抖。
李夜诧异道：“以你的身份，保不下她？”
“他们已经得到羽灵族那么多魂魄，少一个没关系吧。”
宫少泽嗓音沙哑道：“您说错了，她很重要，是羽灵族最高贵的血脉。”
“嫡系之下皆蝼蚁，涉及嫡系利益，我族族长亦不可能保得住。”
“高高在上的嫡系大长老也不可能允许别人染指他要做的事情。”
“材料备齐之日，便是她的死期。”
李夜好奇道：“嫡系大长老要炼制什么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