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白练的话，虚影老者却依旧神色未变，他仿佛像是在看一个不成熟的孩子一般悲悯地看着白练，他的身躯在缓缓消失。
在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前，老者留下了几句话，“孩子，一切都是徒劳。”
“人类是渺小的，你不能阻止祂的运转，就有如你无法阻止地球在转动一样，也无法阻止。”
“去观察吧，孩子，正确的路就在你的面前……”
“等等，你们先后都用白子衿来要挟我，她难道也和这件事情有关吗？”在他消失前，白练又问了一句。
老者却没有回话，他神色平静的注视着白练，仿佛像是已经把她给看透一样。
这种感觉让白练觉得很不舒服，她指尖的黑域一动，在触碰到老者的虚影前，老者已经消失了。
说了一堆似是而非的话，无非是想让她不要插手虚境的事，甚至用白子衿来要挟她。
白练不受控制冷笑出声，“……好啊，就让我看看你们能做成什么样吧。”
反正虚境已经为大家拟定好了未来——旧灵魂都是被抛弃的存在，它要的只有新生灵魂。它就是要让更多的人去死。白练毫不夸张的相信，只要新生灵魂到达了一定数量，哪怕只有现如今全球人数的百分之0.01，虚境就会毫不犹豫的让轮回了数次的旧灵魂去死。
这是一项旧灵魂清除计划，只是进度或快或慢罢了。
老者的虚影消失了，小鬼和其他恶鬼也都被黑域吞噬了，白练将刚刚去触碰老者的黑域重新抽出来，看到上面丝丝缕缕的一条光晕缓缓散去。
她记住这种气息了，至少下次真人面对面的时候，她不会认不出对方。
突然，整个地下停车场忽然震动了起来。
白练一时不察竟然被驭鬼桩上的波纹直接推了出来。
好好好，老头子竟然还留了这么一手。
几乎是在白练身子刚刚站稳的时候，整个学校因为这个波纹骤然又增添了几分阴暗的气息。
附近有路过的学生突然就痛苦的抱头，喉咙里压抑着痛苦的悲鸣。
“不行……不行……妈你别走，求求……你了。”
“不行！凭什么啊？那是我的奖学金！他要买车让他自己去挣钱啊！我还要用这笔钱交学费……”
“……我死，我死还不行吗！”
“我们是和平分手，他的所有一切我也归还了，凭什么……凭什么他自杀一定要算在我的头上？”
……
好似所有还在学校的人都陷入了自己最痛苦的回忆之中，距离白练最近的那名刚刚从图书室里出来的女生抱着头的肢体突然变得僵硬起来。
再次抬起头时，她双目无神，嘴角却露出了似笑似哭的神色。
白练的心突然沉了下去。
笼罩着整个学校的阵汇聚着里面所有人的负面情绪。
这些都是恶鬼最喜爱的。
再加上驭鬼桩上面的引魂经，对于恶鬼而言就是天然的自助餐厅。
如果附近的恶鬼都在学校汇集，那么学校里的所有人，都将落入地狱。
白练随手将那个女生砍晕，再一次去了地下停车场，可这时她却发现驭鬼桩不见了。
原本刻着引魂经的柱子已经恢复了原貌，变成了一根普普通通的柱子。
白练站在原地片刻，还没怎么想通，就察觉到似乎有人在触碰她的身体。
她身影一闪，几乎是一瞬间，白练就不受控地回到了自己的躯体里。
她被迫从学校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