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练一愣，立刻将鬼角拿了出来。
只见鬼角上面附着的鬼力似乎消失了一大半，好像放入了什么强腐蚀性的液体内一样，整个浸入河面的鬼角似乎都小了一圈，鬼角内传来抽气的声音。
白练沉默了片刻，“你没事吧？”
“我忘了你似乎能感应到了。”
鬼角那边有气无力的哼哼了几声，气若游丝，“把我离这条河远点。”
白练扭头走了几步，才听到鬼角内的声音再次说道：“他娘的，忘川怎么会在这里！”
白练眉头上扬，“忘川怎么会是透明色？”
“这我怎么知道？可能是阴炁把那些杂质都给过滤了吧，没有了那些徘徊在这里的亡魂怨鬼，它会变清澈也是有可能的。但好像也和以前不太一样了，总之，不要靠近这条河，也不要从它的上方飞过，无论是谁，在经过这条河的上方时，都会丧失所有行动能力，从半空中摔落下来，在沾上水的那一刻，沉入这条河的最深处。”
鬼角内的声音心有嘁嘁，仿佛在说什么让鬼也觉得胆寒的内容。
白练“哦”了一声，扭过头再次飞了一遍，河面没有任何感应。
“听到我在说什么了吗？掉下去必死无疑，除了府君大人还没人能从下面活着上来。”鬼角那边的土陀并不知道她在干什么，十分认真的和她说。
“哦。”
“你这小女娃别不在意，保不准什么时候就栽到了这件事情上面，到时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看你怎么办！”
白练低头瞅了眼这条河。
忘川么？
她眼眸微微眯起，伸出手放在了水面上。
果真看到清澈的水面又完美的避开了她的手，和以前一样。
她撇了撇嘴，没有应鬼角的话。
这时鬼城内的鬼车刚好回来，在里面当乘务员的小王同志瘫坐在某个座椅上哄小破孩睡觉。
发现车门那边有动静，小王有气无力的回应了一句：“今天不发车了，明天再来吧，一天一趟，过时不候。”
她说完半天都没有等到对方下车，正要让对方见识见识自己乘务员的威严，却在一抬头看到了鬼主那张若有所思的脸。
“鬼主大人。”
她强撑着打起精神站起来，一站起来旁边的小破孩就醒了，张嘴就想要哭，然后被小王同志眼疾手快的堵住了嘴。
现在领域内的鬼多了，想要出去观光游览的鬼也跟着增多，鬼车供不应求，每次下班回来都有一些胆小的自己不敢出去的亡灵求她再多增加一班车。
都被小王以不想加班为由搪塞了过去。
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他们的观光鬼车是整个鬼城最受欢迎的一个游玩项目了。
白练看着小王那张满是社畜模样的脸后嘴角抽了抽，问：“一直都是你在带孩子？”
小王点头。
“我有另一件事情要交给你。”白练将手中的鬼角交给她，“这段时间内你无论去哪里，都带着它一起，看到什么就都和它说，它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
白练顿了顿，“另外，你还有没有熟识的亡灵，你们商量着排个班吧，在没有跟着鬼车去外界的时候，其余时间你多在鬼城，甚至其他地方走动走动，哦，除了那条河那边你不要去，其他地方你随意。”
“外界的事情它想知道的话，你都告诉他就好。”
看着小王呆愣愣的模样，白练又道：“这孩子也一样，可以交给其他亡灵看管。”
小破孩的嘴被堵住，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除此之外，他身上的那一丝恶灵的气息也已经完全消失了。
现在的小破孩，已经完完全全是一个正常的小孩鬼了。
和高女士房间里的那个小鬼完全不同。
这也是白练放心这个小孩一起坐游览鬼车去外面的原因。
按理说，那个小鬼的尸体罐子已经被破坏，应该已经不受奚图的控制了，但或许是因为奚图和他的联系牵扯的过深，这个家伙依旧没有好转的迹象。
有的孩子只要给一次机会就能抓住，但他，已经不止给了一次机会了。
死亡才是他的宿命。
小王拿着手中沉甸甸的鬼角，直觉告诉她这个东西的主人不是什么好惹的，更何况在她拿到鬼角的那一瞬间，就听到了一个阴森压抑的声音：“你好啊，我是运营官土陀，今后请多多指教。”
吓得她差点没把鬼角丢掉。
她觉得这个任务似乎非同小可，谨慎的问白练：“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不交给高女士？”
白练的神色未变，“她有别的事情要做。”
说完，她就打算离开了。
“对了，你不是想尽快投胎吗？”白练指了指鬼角，“做的不错的话，安排你第一个。”
然后她就看到小王原本颓丧的眼睛瞬间睁大了。
白练转身离去。
她得睡觉了。
一觉清醒已经十点钟了，化妆师早早就来了，在酒店内给白子衿化妆，过了一会儿池嘉悦也来了，身后还带着新上任的小助理。
小助理是个妹子，叫蓉蓉，长相挺可爱的，一脸激动的跟在池嘉悦的身后，看到要跟随的明星是白子衿后脸上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今后你就跟着子衿了，子衿有什么事情可以吩咐她去做。”池嘉悦吩咐完还看向了小助理，将小助理失望的神色落入眼中。
“怎么了？”
小助理连忙摆手，“没有没有。”她还以为自己跟的人是克里呢，白激动了。
“行了，你说今天就可以入职，那么今天上场前你就跟在我身后，时刻注意着子衿的状态，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
今天的活动就在隔壁的商城内，是一个品牌的活动，白子衿是这个品牌的大使，在场还有其他的明星也在，人不会少，池嘉悦负责社交，那么白子衿这边就得有人照顾。
吩咐完后，她又看向了白练，“阿练你……”她本想说就不带她了，可是在看到小孩子水汪汪的大眼睛后，突然就没忍心再说下去。
“这样吧，我带着阿练先过去，给她安排一个不会被挤到的位置，等会儿你们一起出来找我，十点半要开始，别晚点了。”
白子衿的妆容已经画好了，整理衣服的时候对着池嘉悦做了一个oK的手势。
有点困还想要再休息一会儿的白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