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虚境所图甚至更大。
白练想了这么多，事实上也才过了两分钟。
感觉自己的大脑有些承受不住这么高强度的思考，哪怕此时处于魂体状态，她也感觉自己的额角隐隐泛痛。
忽然，一道早已经被她遗忘在角落的声音从她的脑海当中冒了出来。
【很遗憾，你猜错了。】
【她不是程欣。】
聂书瑶。
对啊！白练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浑浊的思维清晰了起来。
虚境平台亲自发布的悬赏一定有什么特殊之处。
被那个叫做卢休的道士抓走的欣欣有什么特别的吗？
欣欣不是程欣，聂书瑶带着欣欣在那里出现在那里是为了什么？
一种猜测自然而然的浮现在白练的脑海。
障眼法。
虚境在找的，或许是程欣。
那个特殊的，因为想帮助同学走出困境而死的姑娘，也是帮助聂书瑶最后杀掉了‘亡夫’的恶灵。
程欣。
“你去找一个女鬼吧。”白练突然开口，却发现旁边的黑鬼已经没影了。
她四处找了找，发现他正飘在半空当中，一副俯视众生的桀骜姿态。
旁边还有鬼为他递上供品。
“老大，这是鬼主新送进来的椒麻鸡，只有五只，我第一时间就给你拿过来了。”
黑鬼冷哼一声，很有老大的姿态，不在意的用黑雾将那只椒麻鸡接过，一低头就看到白练正在下面对着他释放冷气。
黑鬼的大佬气场瞬间溃散，狗狗一样摇着尾巴就过来了，“练姐，那你问到蝙蝠妹的鬼王是怎么回事了吗？”他期待的问，仿佛已经开始畅想以后应该怎么吃香的喝辣的了。
他不说白练还真的就差点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奖励的前提当然是要完成我给你的任务才能获得，你完成了吗？”
黑鬼身上的黑雾瞬间就消失了大半，明明只有一张嘴，白练硬是在他的那张脸上看出了委屈巴巴的神色。
“那他就是什么也没做嘛，身边也没有特殊的事情发生，我有什么办法……”
“鉴于你没能成功完成我交给你做的事情，所以现在有两件事情要交给你做。”白练想了想道。
为了成为鬼王，黑鬼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听了下去。
“第一件事情，去东南那个陵园的倒数第三排的角落，毁掉小鬼罐。”
“第二件事，找一个叫做聂书瑶的女鬼，她死的时间有点久，穿的是——”白练回想了一下聂书瑶当时的穿着，想到自己刚刚换了的一身衣服，口中突然蹦出了一个：“靠！”
她就说聂书瑶穿的那身衣服怎么那么违和。
那根本不是她们那个年代该有的款式。
虽然也是旗袍，但她一个六七十年代的人旗袍是高开叉的裙摆，而且一些款式设计的也十分现代化，这合理吗？
怎么看怎么像她当初被抢了的那件衣服吧！
“穿的是烤是什么意思？”黑鬼有些疑惑的问。
白练平静了一下心态，“没什么，她穿着的应该是一件大红色调并且高开衩的旗袍，指甲很长，有一个红色绣球。”
把这些基本信息描述给黑鬼之后，白练突然又觉得让黑鬼自己去陵园可能不太稳妥，还是跟着他一起去吧。
黑鬼答应的很果断，白练灵魂出窍直接带着黑鬼去了陵园的方向，等到了那里后，发现那里安安静静的，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黑鬼比较危险，没有一只陵园的鬼敢来冒头。白练让黑鬼下去把东西拿上来。
黑鬼拿上来一个盒子。
白练眼皮突突直跳，“都说了不是这个，是下面的罐子！”
黑鬼再次下到下面寻找，白练对着小女孩的墓碑双手合十鞠躬道歉：打扰小朋友清静了。
不出片刻，黑鬼茫然的从地下冒出头，黑雾一动，一堆罐子的残片落在地上，在安静的陵园内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谁在那里！”管理员听到动静后立刻警惕的朝着这边走来，手电筒一照，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他摸了摸头，感慨可能是风刮到什么了吧，然后才离开。
白练的目光始终都在黑鬼带上来的残片上，她语气复杂，“你直接打碎了？”
说着还把男小鬼放了出来，让他去感应。
但男小鬼依然无动于衷，虽然身上依然邪恶环绕，但已经没有了最开始怨毒的眼神，更多的是一种漠然。
黑鬼连忙和自己撇清关系：“不关我的事啊，它本来就是这样的，我挖了好一会儿才把这些碎片都挖出来。”
“所以，它本来就是碎的？”
黑鬼：“对呀对呀。”
白练再次确认了一下，碎片上面还沾染着一些浑浊的污垢，漆黑的残片好似被邪恶之力渗透过一般，透露着狰狞的邪性。
确实和黑鬼同出本源。
黑鬼是知道小鬼其实有两只的，他之前就是追那只没追到，此时不灵光的脑瓜突然开了窍，问：“会不会不是他的，是另一个的？”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罐子碎了代表对应的那只小鬼或许已经脱离了奚图的控制，可这只男小鬼还是因为想要盗取白子衿的气运而被她给捉住的。
不是她的话，那是另外一只？
白练不确定，她将这只小鬼放回了领域，并且让小王和小美都注意一下他有什么异常，回到家后，白练就匿名发布了一条帖子：【礼貌问询，演员奚图养小鬼这件事报备过吗？纯属好奇。】
本来以为这么晚了，应该不会有人回复，白练更准备休息了，临睡之前刷新了一下，忽然就看到了好多回复。
【啥？？？】
【我靠，老娘最近还粉他来着，特么他竟然也养小鬼？？】
【我以为我看错了，再次看了两遍，还是没错，奚图真的做了？我的天！！我不相信！我要自己过去证实一下！】
前面好几个回复让白练以为自己发错平台了，可她看了眼，确实是虚境啊。
玄门的人也追星？
白练再次刷新了一下，终于看到了不是震惊、不相信的言论。
【现在的明星距离我们太远了，电视上也看不出来，线下的话只要火了的明星，身边都会有一大群保镖，我以为这件事情没有什么人知道，毕竟我主业是娱乐圈打工人，副业才是任务者。】
【说实话，我认识奚图的时间是在他爆火之前，当时我就看到了他身上的小鬼，也和其他任务者商量过要不要出手解决这件事，毕竟小鬼的养成实在是太过残忍，你知道后面有什么结果吗？】
下方有人回复：【什么结果？】
【在我们出手的前一夜，我的那个任务者朋友突然失足淹死了。他虚境编号是2662，你们可以查一下。】
【？？】
【？？？？】
【这件事情和奚图有什么因果关系吗？】
【当然有，因为他就是被剥夺了气运而亡的。】
白练愣住了。
她没有想到一个帖子，竟然能将奚图爆红前的旧事炸了出来。
这个人回复的很慢，帖子内都在让他赶紧说什么情况，任务者竟然能被一个普通人剥夺气运而亡？
等了好一会儿，白练才等到这个人的回复。
他回复了一大段内容：
【当时的我并不清楚他明明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没有喝酒也没有其他的问题，怎么就会失足摔死呢？后来我借由职位之变，探查到了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选中一个人。
2662家里是有点底蕴的，也有功夫傍身，因为听了我说的话，他自荐去了当时的那个剧组当武指，当时还被导演夸赞条件不错，要不要来演戏，后来被2662拒绝了。我想，也就是那个时候，奚图就看中他了吧。体型好，性格好，而且还善于武术。
实不相瞒，你们再看以前奚图的照片，他和现在的体型完全是两个模样，我记得当时他的官方身高是178，现在已经变成了186，成年人了，还能在几年内蹿这么高？而且他的那双眼睛，也越来越像2662了，有时候我看到电视里的他，总会幻视那是2662在看我。
所以我开始有意无意的利用工作之便接近奚图，可自从那次之后，小鬼就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出现在他的身边，我也一直没有机会出手。
后来，我的工作产生了一些变动，就距离奚图越来越远，我知道你们可能有人说我没本事，但我只是一个散人，无门无派，认识的任务者里也只有2662一个人，如果失败的话我没有办法承受后果，也想过发布悬赏，但我家里母亲生了病，也正是用钱的时候，所以这件事就一直被搁置到现在。
2662到最后连亡灵都没有存在的迹象……我愧对于他。是我没有能力，但也一直坚信人做了恶事多了一定会被天收，你们看，他被发现了，报应这不就快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