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瑾文刚刚以为白姣姣是胡说八道的，没想到居然真的是陈锦儿。
看那照片上的阳光，应该是下午三四点的样子，那时候她分明在他这里，怎么可能‘无意之间’拍到这张照片。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是私-家-侦-探发给她的。
相比较曾经背叛了他的前女友，厉瑾文的心当然是更是偏向自己家人那一边的。
刚刚悠悠说起有人跟踪的时候明显很害怕，他不管陈锦儿是有多少小心思，但绝对不能伤害到他在意的人。
想了想，厉瑾文决定将这件事情告诉厉闻川，他现在不好出面，由大哥来解决再好不过了。
至于陈锦儿那边，他会给个警告的，并且对她说清楚，他们的关系在五年前就已经结束了，以后也不会再有任何的瓜葛。
厉闻川得到消息时也是一惊，第一反应是担心白姣姣害怕。
想要打电话给她，意识到已经很晚了便没有打扰她休息。
而当第二天联系她时，发现已经打不通电话了。
给悠悠的电话手表发去视频通话，却被告知她现在和厉瑾文在一起，妈妈和程叔叔出去了。
那个程叔叔，到底是何许人也？
“大伯父，程叔叔不是坏人。”或许是看出了厉闻川有些阴沉的脸色，悠悠继续说道：“昨天就是程叔叔发现我们被人跟踪的，还有程叔叔说要教我画画，今天妈妈就是和他一起去给我买画具的。”
悠悠是小朋友不假，可这不代表她好接近，更别说像这样替人说好话了。
厉闻川对那个莫名其妙出来的‘程叔叔’，愈发好奇起来。
因为要教悠悠画画，所以要去买画具？
这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悠悠想要学画画，大伯父给你找最好的老师好不好？”厉闻川敛去眸中神色，试探性问道。
“不好，程叔叔画画很漂亮，我想让程叔叔教我。”
悠悠对这位‘程叔叔’越是维护有好感，厉闻川越是觉得其人不容小觑。
厉瑾文就在悠悠旁边，看着大哥不同寻常的模样眸中闪过一抹笑意。
白姣姣在高中时候暗恋的是厉闻川，现在厉闻川也有些喜欢她了。
一觉醒来，真的有好多有趣的事情呀。
***
与此同时另一边，程戈和白姣姣买好了各种画具。
程戈开着车，状似无意问道：“你和悠悠爸爸之前是怎么认识的？可以说给我听听吗？”
“当然你要是介意就当我没问过。”
白姣姣轻笑一声，手肘搭在车窗上撑着脑袋，“没什么介意的，其实我和悠悠的爸爸根本不熟悉。”
“这不是一种比喻，就是字面意义上的不熟悉。”白姣姣继续说道，“我们家那时候遇到了危机需要有人帮忙，正好他们家需要给他传宗接代，我就同意用他早就冷冻起来的小蝌蚪，自己生下了悠悠。”
白姣姣三言两语总结着整个故事，程戈却是目瞪口呆，完全没想到事情居然是这样的。
“悠悠他爸爸……已经不在了？”如果还在，为什么要用冷冻的小蝌蚪？
“他出了车祸，成了植物人。”白姣姣回答道。
程戈不禁又是一惊，从他的那个问题开始，白姣姣的每一个回答都是他意想不到的。
“抱歉，我不知道。”因为家里的缘故，嫁给一个植物人，程戈不敢想她当时是什么样的心情。
平日里的交流中可以出来，她是个钟灵毓秀的女孩子，不该被这些凡尘俗世中的纷扰牵绊左右。
可这世间的事情，又是这么的身不由己。
“不用道歉，我自己都不难过，你也不用替我难过。”白姣姣笑了一下，指着前面的路口道：“我准备去喝杯酒再回去，你要一起吗？”
“好啊。”
佳人相邀，程戈怎么会错过这个机会。
傍晚时分，酒吧里的客人还不多，白姣姣在卡座坐下，点了杯低浓度的鸡尾酒。
“上次来就喝着这个不错，这段时间一直想着。”白姣姣给程戈也点了一杯，“你也尝尝，一会儿可以叫代驾。”
程戈不是个喜欢喝酒的人，可白姣姣将酒杯送到面前，顿时一股水果清香涌入鼻息，好似喧嚣的环境都静谧了起来。
不像是在酒吧，反倒是像在餐厅喝下午茶。
喝了一口，味道的确不错，但可能是因为他喝酒不多的缘故，并没有品出优劣来。
白姣姣喝完一杯酒，再抬眸发现程戈正目不转睛盯着她，清俊容颜上的表情有些五味杂陈。
手肘搭在桌子上，身体前倾笑道：“你这么为我难过，是爱上我了吗？”
“是。”
程戈毫不思索的脱口而出。
他本来就不是一个扭捏的人，正是因为自己知道心中想要的是什么，所以才会抛下一切去流浪。
遇到喜欢的女孩儿，同样可以结束流浪的生活回来，前几日之所以没有急着表白，那是因为他想要先了解她的具体情况之后再主动出击。
现在她既然主动问了，他还有什么可不承认的？
伸手握住白姣姣放在桌子上的素白小手，“姣姣我喜欢你，在街上你牵着悠悠朝我走来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
那时候他以为她们是姐妹，后来知道是母女后有些失望，但见她一个人带着女儿出来，显然没有男人陪同，于是便主动担任导游的工作。
此刻知道了她的遭遇，愈发心疼她的不容易和困苦处境。
“你怎么没问问我和我丈夫的婚姻状况？你想要做一个破坏别人婚姻的小三儿？”
“他已经是植物人了，难道他们家人还要求你为他忠诚一辈子？”大清都亡多少年了，难道没通知那些人吗？
白姣姣指尖轻点着程戈手腕，笑了笑，“很巧，我前不久刚拿了离婚证。”
“恭喜你不用顶着男小三儿的名头了。”
程戈闻言心中一喜，顿时起身捧起女孩儿脸颊，在觊觎已久的唇瓣儿落上一吻。
厉闻川刚走进酒吧，客人不多他第一眼就看到了卡座上亲吻的男女。
再一眨眼，他发现那女人的容颜居然是白姣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