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看着毫不犹豫离开的方振汉的背影，鱼凤瑶感到有些奇怪。
这还是那个被她洗脑几十年，对她言听计从，把她放在首位，把她的儿子放在 “心尖” 的大儿子方振汉吗？
方振汉什么时候他也长脑子了？
这是想明白了，突然开始争宠，还是确实知道了这个事情？
“是不是爸和大哥那边真的说漏了嘴，把这个消息传出来了？”
鱼凤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看到了什么？
方振斌这个时候走了进来，两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尽管之前方振斌已经察觉到方振汉的叛逆，可是大哥的叛逆来得也太晚了吧？
前面都做了几十年的孝子贤孙了，突然之间改变，突然就叛逆了一回，连那么尊敬的老娘都能冷嘲热讽。
为什么会偏心其他两个？
“妈，你说他是不是脑袋坏了？
还是他真的知道真相了？不应该呀，如果我大哥真的想要做成那件事情，他、我舅还有我外公那边都不该说这个事情。
再说了，我外公牙齿都掉光了，脑袋也糊涂了，等等……”
方振汉之所以会表现出这样的情况，大概率是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可这件事情怎么传出来的？”
原本他们怎么想都想不到，方振斌突然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一阵讨论之后，他想到了一个可能。方振斌抬头看向鱼凤瑶，疑惑地说道：“妈，你说我外公那脑袋现在不是已经快糊涂了吗？
一天天老是回忆以前的事情，还忘了很多事。你说是不是他脑袋不清醒的时候，不小心说出来，然后被人听见才传出来的？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传到我哥，哦不，是传到了方振汉的耳朵里，才导致他现在的改变？你觉得是不是这样？”
方振斌的猜测听起来还真有那么一丝可能。
鱼凤瑶想了想，点了点头：“还别说，你外公那脑袋确实糊涂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大把年纪了，脑袋糊涂，人还活得好好的，天天出去说东说西，要不然这事情也不至于传出来，对吧？
你等会赶紧去一趟你外公家，打听一下情况。
要是真是他们传出来的，我可真要发火了，回头再不给他们送钱了。”
鱼凤瑶以前从那个资本家千金手里得了不少东西，再加上那段时间特别混乱，她自己还偷偷拿了不少，都被藏了起来。
这些年陆陆续续也花了不少，上次方振锡出事，方振汉好歹从里面拿出一部分。
秦晚晚花了点钱买下一箱子，但这并不是全部。
鱼凤瑶手里还攥着一些，这些东西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就连她最爱的两个儿子都不知情。
她绝对不会告诉别人，这是她握在手中最后的筹码，也是控制两个儿子的手段。
方振斌皱起眉头，看向鱼凤瑶的表情都变了，心里暗暗骂道：“这老虔婆，手里攥着那么多东西，却不给我们这些儿子一点。
严格来说，就只是给我这一个儿子，反正另外一个已经送进去了，短时间内也出不来。这老虔婆看到我儿子出事要做手术，需要那么大一笔钱，她自己攥着这些财富却一毛不拔，可见心肠多狠。
既然你也不爱那孙子，以后就别想孙子孝敬你了。”
鱼凤瑶不知道方振斌此时心里怎么想的，反正她原本也没对 方振斌和方振锡两兄弟寄予厚望。
她只是因为这两个是自己生的，所以尽量对他们好，但最终她手中攥着的筹码，还是为了自己。
就好像养了两条狗，也会尽量买好一些的狗粮给它们吃，但最终剩下的绝大部分钱都是留给自己的。
鱼凤瑶催促着方振斌赶紧去外公家，打探清楚那个消息是不是已经传出来了。
不过方振斌只是说了一句：“妈，你看看外面的天色，都该吃晚饭了，这个时候让我去，大晚上都到不了，你是要让我摸黑去吗？”
鱼凤瑶一看外面天色确实黑了下来，只好尴尬地笑了笑，催促道：“那你明天早上记得去问一问，千万记住，这个事情很重要，千万不要疏忽。
一旦被他知道这件事，我们得提前做好准备。万一要是不行，这破天的富贵可就和咱们家没有关系了，你一定要记住。”
方振斌不耐烦地点了点头，嘴上还抱怨：“这么大的事情，当年你就不该跟我舅还有我外公他们说。他们要是不知道，今天也就不会出这种事情。
就咱们两个知道的话，以我的聪明才智，还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应付过去，非得让他也知道。”
“老娘的事情轮得到你在这里说？得了，你赶紧去吧，明天早上记得千万不要忘记了。”
那边方振汉回去之后，脸色确实不太好。
进了门，孙梅香看到他这副好像要寿终正寝的样子，全部的精气神都好像被抽走了，吓了一跳，赶紧上前关心道：“你这是怎么了？不就去一趟鱼凤牛那里吗？何至于这样，是他们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还是怎么样？
你也别往心里去，就当他们说屁话。让别人的话伤害自己，那多划不来？”
还得是自己的妻子啊，方振汉心里想着，脸色好了很多。不是自己家里人，又怎么可能会这么关心他呢？
方翠翠和方晓南从房间里出来，看到方振汉这个样子，也连忙上前关心了几句。
方振汉这才感觉到心里暖暖的，自己的儿女到底还是有良心的。
不像是方振斌，就算养一条狗，也知道对主人摇两下尾巴，养了他们这么多年，竟然如此白眼狼。
还有方欣欣和方贝贝那两个侄女也是一样，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偏心她们，结果还敢对自己翻白眼，一看那个样子就知道以前没少翻。
以前是他太蠢，竟然没看出来，以后他们想都别想从自己手里占便宜，一毛钱都不给。
“行了，你这老头子还矫情起来了。以前去那边不管做什么，被人说了什么，不都喜气洋洋地回来了，现在还生起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