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寒不再理会这些杂鱼,一步踏出,身影已至正堂门前。
“拦住他!”
赵烈强压伤势,嘶声怒吼,与两名副手再次催动符法,想要做最后挣扎。
数名侥幸未死的术师也咬牙施展最后手段,各种毒蛊、咒术如雨点般打向楚云寒的后背。
他恍若未闻,只是抬起右手,对着那扇铭刻着符咒、厚重无比的紫檀木堂门,轻轻一推。
那扇坚固的堂门,连同其上的符咒,在接触他手掌的瞬间,便无声无息地化为齑粉。
赵烈三人拼尽全力打出的符法,在触及楚云寒周身后便如同残雪遇沸汤,瞬间消散一空。
而众人的围攻也终于激怒了他,《五煞凝罡诀》修炼到圆满之后,他的样貌像凶煞更胜人类。
所以他并没有浪费口舌和别人解释,毕竟在别人的眼中他就是一尊恐怖的邪祟凶煞罢了。
解释再多,也没人会信他,倒不如干脆一点,直接打进去,省的浪费自己的时间。
之前一直是被动反击,希望能够震慑住这些人。
但是这些人为了守护这郡守府,几乎是死战不退,再这么拖下去,很可能会有更多的人支援而来。
到时候死的人只会更多,既然这样,那就怪不得他了。
楚云寒身影一闪,三道拳罡同时轰在了赵烈三人的身上。
三人被那恐怖的罡煞轰中,哼都未哼一声,便砸飞了出去,滚落地面气绝而亡。
那些袭来的毒蛊咒书,在靠近罡气范围时就直接化为了虚无。
楚云寒回头一望,所有人顿时被那凶戾的目光吓得纷纷后退。
他这才踏过化为废墟的堂屋,走向后方那位吓得瘫软在地,身穿官袍的郡守大人。
整个郡守府,此刻已经陷入了一片死寂。
残存的兵丁和术士们远远看着那片废墟,和那个如神似魔的黑色身影,无不魂飞魄散,再无一人敢上前半步。
楚云寒冰冷的目光落在面无人色的郡守脸上。
“我要曹家所有的信息,就是那座宅院已经荒废的曹家。”
“不管是还活着的曹家后人,还是已经死了的曹家先祖,包括曹家的来历。”
“我只给你一天的时间,拿到我就离开,拿不到...整个郡城和你一起陪葬!”
郡守大人被他的话吓得打了个冷颤,慌忙朝着外面惶恐不安的众人嘶吼道:
“马上去查曹家的所有信息!!!”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一天之内必须要送到这里,否则整个郡城的百姓都会死!”
“记住,是曹家所有的信息!”
外面的众人听到郡守大人的嘶吼后,皆是面色煞白,随后疯狂的冲了出去。
楚云寒不再言语,走到门口盘膝而坐。
忐忑不安的郡守大人也心知自己成为了人质,并没有出去的意思,只是语无伦次地将所知的曹家一切信息和盘托出。
“曹家原本是南陵郡城的郡望大族,世代居住于此,已经有两百多年了。”
“三十多年前,宅院中的曹家上百族人在一夜之间全都消失不见,只留下了一座巨大的宅院。”
“得知此事之后,上一任郡守曾命人追查此事,但是却没有任何的发现。”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后来一个曹家二房子弟游学归来,得知此事之后,便准备舍弃所有产业,迁往未央郡。”
“只是曹家宅院突然传出了闹鬼的传言,很多附近的百姓以及更夫都在夜晚听到府中传出鬼哭声。”
“当时衙役曾前往查探,但是...他们全都消失了,同样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后来镇邪司接手此案,一位千户,三位百户,二十八位诛邪卫...全部落得个同样的下场。”
“那宅子就此再也无人敢踏入一步,也无人敢买。”
“那曹家子弟无奈之下,只能变卖剩余的其他产业,准备离开南陵郡城。”
“但是...他的尸体第二天便被吊在了曹家大门上...”
“至此曹家宅院便彻底荒废了下来,好在此后并未有人因此而遭劫,但也无人敢进,久而久之也就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楚云寒眉头微蹙,轻轻点头后就闭上了双眼,不再理会郡守。
日落月升,暮色降临。
一个官员在十多个兵丁的护送下,抱着一个木箱,一脸惶恐的来到了门口。
在看到郡守大人安然无恙之后这才松了口气,将木箱轻轻放在楚云寒的面前,随后小心翼翼的说道:
“大人,关于曹家所有的记载与卷宗,全都在这里了。”
郡守大人忐忑不安的看向了楚云寒,见到对方打开木箱,拿起一卷卷宗翻看一番,轻轻点头之后,这才如释重负,瘫软在地。
楚云寒得到了想要的信息,将木箱收入了储物空间,不再停留。
转身一步踏出,身影已消失在郡守府弥漫的血腥与绝望之中,只留下满府的狼藉与狂喜的众人。
距离南陵郡城约五百多里,通渠县地界,将军山。
将军山山势险峻,草木稀疏,透着一股与周遭格格不入的贫瘠与寂静。
楚云寒的身影出现在山上的小径上,全身笼罩在一件宽大的粗布长袍中。
即便是收敛了所有的气息,他周身那股无形中散发出的死意,依旧让林中的飞鸟惊恐,虫豸噤声。
一个小山村窝在半山腰的一处山坳里,三十几户土坯茅屋歪歪扭斜地挤在一起,烟囱里冒出的炊烟都显得有气无力。
村口一棵老槐树半枯着,枝桠虬结如鬼爪,一个老农正佝偻着腰,在龟裂的地里艰难地刨着几乎绝收的薯根。
听到脚步声后,他迟钝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映出楚云寒的身影。
干裂的嘴唇哆嗦了一下,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锄头,眼中满是警惕与畏惧。
这年头,活不下去的流民变成土匪山贼是常有的事,更何况眼前这人给人一种说不出的阴森感。
“老丈。”楚云寒声音平淡,伸出右手,掌心上放着一锭银子,口气中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
“打听个姓氏,此地,可还有姓曹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