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照在华央的帐篷旁边搭了一个小帐篷，与华央的五脏俱全的帐篷不同，他的帐篷只用做个人睡觉休息。
原本华央让梁照住她帐篷里的，她帐篷够宽敞，再加一张床都不是问题，不过梁照觉得男女有别拒绝了。
而在华央观念里，她不是死固男女距离的保守派，在核平年代的时候，生活的空间有限，即使是极受重视的研究所空间都是不大的。
为了搞研究，他们这些研究员整天待在实验室，累了困了就往地铺一躺，男男女女睡一起是常有的事。
只要大家没有别的心思，睡觉就只是睡觉，哪怕同床共枕也都是纯睡觉的好同事。
她只是出于对学生的关心，还有那些实验器具和资料都是放置在她那里的，可以方便梁照在她帐篷里实验，但是既然他拒绝，她也会尊重他。
“老师，我们先做什么？”
大展身手的实操实验，梁照眼里闪着亮光，跃跃欲试。
“先来抽查你的基础打得牢不牢。”
华央坐在椅子上，对站在不远处的梁照提问：
“如果我想要让一个东西自身可以变得冬暖夏凉，需要哪个公式参与？”
“需要时令温度反应式。”
“如果我的实验对象是普通的沙石，请你展开说说应该怎么做。”
梁照低下头思考，各种反应式在脑子里出现，逐一反应变化，最后达到可以发生时令温度反应式的反应条件。
把反应流程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他才开口把反应流程表述出来。
华央轻点头，沙石的时令温度反应式中涉及五个常见的反应，其中还有两个中等反应，和几个交叉变化，梁照都能把它们想到，可见学习到位，基础打得牢实。
华央接着问，“假如我有天然河中砂六百五十斤，需要准备多少毫升的银辅溶液和弗雷霜？”
问到具体的反应计量，梁照皱起了眉头，华央起身把手上的纸笔给他，
“你先草稿演算，等算出结果再告诉我。”
准确的计量数据是其中必不可少、极为关键的一环，一毫之差能差之千里，所以敏锐的计量分析和优秀的数据观念，尤为重要。
“本子上还有几个试题，你一起做了，做完再找我。”
华央说完就出门，留下梁照独自思考做题。
她来到堆放材料的空地，一一核对今天来料的数量和材质，再做好登记。
等周千延休假回来，这些事情就要交给他了，她还要忙材质再造的事，简单的再造反应可以交给梁照，但是有些更高难度的还是得她出手。
忙完登记的事，华央又给梁照批改试题讲了一些错点和知识点，日落山底，大岭里寂静幽暗，只有工程队那里灯火通明，还在加班加点赶进度。
“这几道题和算式，我回来后检查，明天试题实操，做好准备。”
把梁照叫来帐篷，华央交代完后就出门训练。
西边大岭的实地考察完成，白天工程琐事繁多，所以她把训练的时间调整到晚上。
大岭里的生物她已经在考察的时候清理了一遍，危险的都抓起来关在了特定区域，一些没有危险的小动物，她也没管。
临近过年，天气越发寒冷，几天前蓬浮城就开始下雪，现在山里都堆积着不少雪，借着灯光地上一片晶莹。
华央穿着薄外套，看似杂乱实则自有步法走在白雪之上，她头微侧，听着后面传来说话声。
“呼呼呼，冷死了！大冷天的，大晚上的，她出来瞎走什么啊。”
“牛人啊，不照电筒还能走那么快。”
“嘶，今天更冷了。她才穿两件衣服吧，怎么她看起来一点都不冷。”
“对啊，不是说女生畏寒嘛，怎么她和你不一样。”
“别说了，我们快跟不上她了。”
方勤开口提醒一路上叽叽喳喳的同伴，他们一行三人，两男一女。
看着前面步履不停，平稳矫健的身影，方勤觉得华央好像速度更快更稳了。
“我们跑起来吧，跑起来就不冷了。”
“跑起来声音很大，让她发现我们怎么办？”
“不会发现的，弄点声响出来才好，把她吓回去，我们好休息。”
“你们一直以为她不知道我们吗？”
方勤突然转头神色莫名看着卢笑和李庆尧。
“之前我就被她发现了，交接那天我还和她说了有人会在暗处保护。”
卢笑和李庆尧：“……”
“你自己被发现就算了，怎么还暴露我们。你把我们都说出去，她故意防着我们，我们还怎么进行任务。”
方勤循着华央留下的脚印走，“我不说难道她就不会发现我们吗？你们一直没有看出她…很敏锐？”
卢笑和李庆尧：“？？”
方勤眼神跟着前面轻盈稳健的身影，“目、耳、鼻灵敏，形、声、闻、味、触五感敏锐，身姿轻快，动作灵活，这些，你都没发现吗？”
他越说卢笑和李庆尧就越惊讶，卢笑后知后觉睁大眼睛。
“所以我们踩雪滑倒，手脚麻木，她还能走得飞快！”
“而且她还带着我们走好走的路，一层雪盖在地上了，她还能透视看地形！！”
李庆尧震惊，五万匹草泥马在脑子里狂奔。
妈妈的，透视眼啊，这是要被抓搞研究的啊！
“咳咳咳。”方勤一个不防备被口水呛了一下，“有没有一种可能，她不是透视眼，是把她走过这些路记了下来。”
卢笑和李庆尧：“！！！”
“这么大一片山都记住了？”
“她过目不忘？”
这个结论比透视眼更刺激，毕竟透视眼太玄乎了，他们get不到那种感觉，但是对于过目不忘这项本领，他们直呼大佬在身边。
方勤没有点头但也没有否定，他最先跟着华央上大岭的时候就发现她对自己来过的地方记忆力极好。
因为要上学的原因，她经常只能看到一片区域就要回家，但是她走的时候不做任何标记和记录，直到下一个周末她再来，还能准确找到她之前探查过的地方。
方勤也不知道她是对地形有着绝好的记忆力，还是对任何事物都能做到过目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