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7日，帝都迎来了入秋第一场雪，鹅毛大雪簌簌而落，A大笼罩在一片银装素裹里。
在实验室的时候没觉得冷，一出来，一群人被冻得直打哆嗦。
有队员提议送陆悠然和王曼回寝室，被两人拒绝，王曼一边跺着脚，一边在包里翻找东西，没一会，拿出两个暖宝宝塞进陆悠然怀里：“你一会骑车回公寓冷，贴上这个会舒服些。”
陆悠然没矫情，道了声谢收下了。
今夜的风雪格外大，陆悠然回到公寓时，头发和衣服都染白了。
陈妈在厨房热了姜茶，听到开门声，连忙起身迎了上去：“小姐，冻坏了吧？”
“还好。”陆悠然搓了搓手，在玄关处换拖鞋。
陈妈看着她冻得通红的脸，眼底闪过一抹心疼，一边替她脱外套，一边温声询问道：“现在帝都的天气渐渐冷了，小姐要不要考虑个司机？”
新生入学那会，楚景航就说给她配个司机，陆悠然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不说公寓离学校近，就司机接送的行为很容易遭议论。
陆悠然摇头。
陈妈提了一嘴，见她没同意，就笑吟吟道：“锅里温着红枣姜茶，小姐喝点驱驱寒。”
沈老师的项目到紧要关头，陆悠然怕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好。”
陈妈‘嗳’了声，快步进了厨房。
陆悠然喝完姜茶，兜里的手机响了，是王曼的电话，问她有没有到家。
陆悠然笑着说了句，“到了。”
“到了就行。”电话那头传来哗哗水声，王曼吐掉嘴里的泡泡，悠悠感慨道，“帝都这边什么都好，就是天气太干太冷。”
她说到这像是想到什么，连忙对陆悠然道：“帝都入冬后气温会更低，你骑车记得买上装备，耳朵和手要保护好，不然到时候会长冻疮。”
“对了，防冻疮的护手霜也买上。”
陆悠然:“好。我记下了，谢谢学姐。”
“那没其他事我挂了，你也赶紧洗漱了去睡。”
“好。”
这场雪下得猝不及防，冷是真的冷，但美也是真的美。
陆悠然站在窗边，听着簌簌雪声，脑海突然闪过一个模糊画面，大雪纷飞的雪夜，有人风尘仆仆为她而来。
只是她想伸手去抓住时，那画面如流星闪过，转瞬即逝。
陆悠然闭了闭眼，压下烦躁情绪。
她说不清楚是为什么，只要闲下来，就会觉得空落落的。
项目组队员常调侃她，说她的拼命劲头不像大一新生，可没有人知道，只有全身心投入学习时，她的内心才会获得真正平静。
这场雨雪下了两天，等天放晴了，校道上出现不少雪人。
陆悠然在公寓阳台也堆了一个，只是手艺不佳，堆的雪人没有什么美感。
时间不急不缓流逝，这边沈教授项目接近尾声，那边墨书白项目初现成果。
数学系大一的课程本来就多，陆悠然要兼顾沈教授团队，还要忙里抽空和墨书白对接。
原本沈教授还担心她分身乏术，会跟不上团队节奏，事实证明他的担心是多余。
陆悠然不仅能跟上团队，还逐渐崭露头角，从原本打杂，到渐渐起到作用。
沈教授项目最新完成的项目里，最后一个参与人写着陆悠然。
过于拼命的结果，就是陆悠然瘦了。
陈妈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每天变着法子做好吃，陆悠然吃的不少，可就是身上不见长肉。
虽说沈教授那边项目结束，但陆悠然依旧没能闲下来。
期末考试在即，她要沉下心复习。
A大的数学系专业考核特别难，挂科率全校出了名的高，那些出题的老师是怎么难怎么来，有时候直接出一些解不出来的题。
临近期末的一个星期，自习室人满为患，晚上十二点教室灯还亮着，保安没办法，只能拿着手电筒一个教室，一个教室催学生回寝室。
陆悠然对此感到很震惊，王曼则表现得习以为常。
她说自己刚来大学时，参加各种社团，联谊，到期末时怕挂科，也是通宵达旦的复习，要不是她底子本身就不错，第一学期就差点挂科了。后来成绩出来吊车尾，她觉得特别没脸，重新反思自我，才开始认认真真学习。
可是即便如此，想要在数学系脱颖而出，也要付出极大努力。
陆悠然一直清楚知道要什么，跟着沈教授做项目的同时时，在学习上也丝毫不敢懈怠。
尽管如此，第一次大考，还是免不了紧张。
好在，卷子拿到手的时候，她悬着的心彻底放下。
题目确实如王曼说的那样有难度，但数学万变不离其宗，抽丝剥茧，再难的题目，也是课本东西变换过来。
因为她在平时学习的时候，就有意识建立知识构架，所以做起题来得心应手。
距离考试结束还有二十分钟时，陆悠然检查后没问题，起身交卷。之后剩余的四门，她照常稳定发挥。
随着期末考结束，寒假如期而至。
陆悠然没急着回锦城，而是与苏舒和墨书白碰头。
墨书白做的项目，除了她和苏舒，还有另外两名帝大的学生。
志趣相投的五人凑一起，做数据，做模型，进展前所未有的快。
放寒假后的第二个星期，陆悠然接到王曼的电话，说是沈教授带头的那个项目获奖了，等奖金发下来的时候，沈教授会和大家联系。
临挂电话时又提了一嘴，说是顾氏这次又给了数学系一笔不菲研究基金，等到明年他们的研究经费会更宽裕。
提到顾氏财团王曼嘴巴就停不下来，先是说顾氏财团如何如何厉害，再到历任当家人怎样手段了得，最后总结陈词，顾氏虽是帝国顶级财团，但掌舵人却个个是恋爱脑。
陆悠然知道顾氏，帝国顶级财团，产业涉及各行各业，跺跺脚，世界经济都会受到影响。
旗下的科技，医药和能源公司，在世界起着领军作用。
王曼最大的理想，就是毕业后，能进顾氏科研所。
“我堂姐之前在顾氏开的记者招待会上，有幸见过新任的顾氏总裁，据她说那小顾总帅的那叫一个惨绝人寰，娱乐圈小鲜肉在他面前就是个弟弟。”
“别犯花痴。”陆悠然笑着打趣。
王曼咂咂嘴，“小顾总那样的男人，我可不敢肖想。不过……”
王曼捂着嘴笑，揶揄道：“不过悠然你倒是可以争取。”
“学姐你学坏了，拿我开涮？”陆悠然佯装生气。
“我认真的。”王曼咂咂嘴，“我从小跟着我表姐一起混，见过的俊男靓女不少，但说真的，还真没见过比你长得好看。”
“你长得好看就算了，智商情商还那么高。”
“最主要你性格也好。如果是个帅哥，我都想追你了。”
陆悠然被她这话逗笑:“为什么你是帅哥就想追我。”
王满理所当然道:“长得丑自卑啊。你看咱们学校追你的男生，哪一个不是样貌周正？”
想到上学期被各种送情书和礼物场景，陆悠然一个头两个大。
王曼后知后觉意识到，提了不该提的事，轻咳一声，笑着转移话题，“我过完年就回学校，回来给你带土特产。”
陆悠然笑着道谢。
两人又聊了两句，王曼那边有人叫她，她急匆匆说了句回聊，就挂了电话。
陆悠然望着天花板发了会呆，鬼使神差搜了顾氏资料，在查找新任小顾总消息时，意外发现顾之恒和自己居然是同学。
绞尽脑汁想了一会，居然没半点印象。
只是在念到对方名字时，心口沉甸甸，像是压着一块粗糙的巨石。
历任顾氏总裁在网上都有照片或视频流出，唯独顾之恒是个例外，她全网搜索都找不到任何关于他的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