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君弦觉得，自己叫顾双月过来，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顾君弦眉间是化不开的阴郁，就那么阴沉沉地侧头看着顾双月。
顾双月讪讪笑了一声，笑得有些干巴巴的：“你，你们继续，你们继续哈哈。”
“哈哈。”又笑两声。
说完，还是没忍住又瞧了一眼两人现在的身形站位，觉得有种纸片人cp成真的感觉。
顾双月虽然从小开始便大部分时间呆在国外，但还是被国内的恋爱漫画小说荼毒的不清。现在从她的这个角度看过去。
男人宽肩窄腰，肌肉砰张，女人身娇体软，曲线优美。
女孩儿就那么乖巧地窝在男人的怀里，男人身段宽大，将女孩儿团团笼住。
好像真人版的美女与野兽。
天啦！好欲！
顾双月咽了咽口水，觉得自己光是看到这一副有冲击力的画面，就要流鼻血了，但是还是没收住视线，越看越呆，一时间忘了回头。
顾双月咧着个嘴，笑得呆呆傻傻的。
她对面那两人脸色却有了些微妙的变化。
最终，在顾君弦怀里的栀年小心翼翼地道：“双月，你，你流鼻血了……”
*
“年年姐，你和我哥两个，好好磕啊……”
栀年前些年忙于生计，不怎么关注网络，唯一懂的，也就是红到大红大紫，火到半边天的温言了。
栀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发现自己在这个房子里越久，她的心情就越好不起来。
但是看到面前的女孩儿，自己好像又有了些青年人的朝气。
她掩下眉间失落，不想让顾双月的话掉在地上尴尬，便捡起话头，不懂就问：“什么叫磕呀。”
顾双月抬起脑袋，眼睛往上飘着，吸了吸鼻子：“嗯……就是觉得你们很有cp感？”
栀年有些结巴。
她，和顾君弦？
她也是第一次听人这么说。
栀年不懂怎么回答，只得弯了弯唇角：“是……是吗？”
顾君弦这时候端着个水果盘子从旁边走过来：“什么叫cp？”
“天啦哥你是2G网吧，不过看你这样子，也没时间网上冲浪。”顾双月把手中被染成鲜艳血色的纸巾丢进垃圾桶，而后冲他们揶揄一笑，“嘿嘿，你都忙着照顾嫂子呢吧。”
“嫂子”二字一出，栀年莫名有些心虚。
顾双月，难道不知道，现在要和顾君弦结婚的，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天后，温言吗？
可能她也是刚从国外回来，也不知道吧……
可是看样子顾双月和顾君弦是一对关系挺好的兄妹，他要和温言结婚了，顾双月怎么会不知道呢？
是顾双月在装傻，还是她真的不知道。
栀年一时间划过了很多想法，而后低下脑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可能是怕别人知道她和顾君弦这不清不楚的关系，也怕别人拿这个来又戳她的脊梁骨。
说她和她的妈妈一样，不要脸，都去找富家子弟，都去勾男人。
她解释不清，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栀年敛着眸子，长而浓密的睫毛将她眼底复杂的情绪遮住。
顾君弦淡淡盯了顾双月一眼，半晌后开口：“嗯，确实没空。”
这话，像是承认了。
嫂子这个称呼。
栀年稍有讶异地抬起头，有些惊诧地望了顾君弦一眼，像是在问他，他是什么意思？
这几天，她和顾君弦两个人，就像是刻意避开了，他要结婚这个话题。
她不愿意提起，是因为主动权不在她手上，他逼着她，让她没有主动离开的选择权。
而他也从不提起，或许是羞于提起，或许是不愿提起。
总之，两人都对这个话题避而远之。
只是她不是在逃避，而是无可奈何；他倒像是在逃避这个话题。
但这个事情，它迟早要发生，栀年觉得自己迟早要成为被世俗所唾弃的、插足别人婚姻的小三。
但她现在被顾君弦囚养在这个空荡荡的房子里，没有办法。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吃上回祝新澈帮她买的还所剩无几的避孕药，背着顾君弦吃。
栀年盘算了一会儿那些避孕药还能吃多久。
顾双月坐在楼下的餐桌旁，接过栀年递过来的纸巾，擦着鼻子，而后含糊不清地说：“我就从来没见我哥，对我这么好过……”
说完顾双月还十分夸张地看了顾君弦一眼，满眼幽怨。
“你还不知道吧，我哥小时候可傲娇了，和现在一个死德性。之前我这儿还有他小时候哭的照片，年年姐你要不要……”
“小孩子不懂，就闭上嘴，少说话，多做事。”
语气瞬间转换。
“你去把那边的托盘拿过来。”顾君弦继续指示着顾双月。
顾君弦没搭理她，接过吴姨从厨房端来的水果拼盘，拿起小签子，插起一小点樱桃：“乖，这回一口少喂你一点了？”
栀年像个精致的瓷娃娃，乖巧地张开嘴。
她皮肤全是病态的白，像是很久不见太阳的那种白，白的像是要能掐出水来，好似唯一的缺陷就是肌肤上的暧昧红痕。
眉眼松软，不施粉黛却好像倾国倾城的尤物美人。
顾双月一下子觉得词穷，她觉得面前的嫂子太美了，美得她找不出什么形容词去形容她。
搜肠刮肚半晌，她穷尽毕生绝学，只能想出一句话。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顾双月像是反应过来顾君弦刚才那句话，一下子抓狂：“哥我哪小了？！我就比年年姐小了一岁，我……”
顾君弦懒懒掀起眼皮，朝她那边望去：“别吵，叫你过来是陪她的，不是吵她的。”
栀年觉得有些好笑，一时间没忍住，扑哧一下笑出了声音。
顾君弦莫名有些惊讶地朝栀年这边望了一眼，盯着她瞧了一会儿，似乎是有些讶然。
栀年被盯着有些发毛，以为自己又干了什么，小心翼翼对顾君弦道：“对…对不起，我，刚……怎么……？”
顾君弦蓦地回头对顾双月道：“偶尔吵闹一下，也是可以的。”
顾双月：“……”
顾君弦听到她那句对不起，回头后又是一脸不爽。
“宝宝，再让我听到一句对不起，你三天内别想下床，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