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林昭微微点了点头，就继续寻找炼丹炉。
老者是店里的掌柜，打招呼也是出于尊重。
见他没有说话的兴致，也就不再纠缠，免得惹人生厌。
林昭仔细排查着陈列柜里的物件。
可别说炼丹炉了，就连个鼎类物件都没有，不由大感失望。
聚宝斋可是南黎古玩市场里，古董种类最齐全的店铺。
连这里都没有的话，其他古玩店估计也没戏。
能在聚宝斋当掌柜的人，不光有一定的鉴宝能力，察言观色的本事也极为了得。
林昭气度不凡，又是个生面孔。
再加上此时，店里并没有其他客人。
掌柜的自然暗中留意着林昭的一举一动。
在发现他脸上一闪而逝的失望之色后。
立刻开口询问：“客人是有什么想要购买的东西吗？”
林昭本都打算走了。
听到掌柜的话，略一犹豫后，还是开口询问：“你们这怎么没有青铜鼎之类的物件。”
掌柜恍然，捋着山羊胡笑道：“贵客是喜欢玩青铜鼎啊，小店倒不是没有，只是没有摆出来罢了。”
“噢，那能拿出来看看吗？”
林昭顿时来了兴致。
炼丹炉也是分品级的。
品级越高，炼丹的成功率就越高。
可高品级的炼丹炉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他也没指望在南黎这种小城市，能够淘到极品炼丹炉。
这次来，也是想随便买一个炼丹炉先将就着。
能炼制出长春丹，兑现对张雪梅的承诺就行。
“那贵客请随我来。”
掌柜的笑容满面，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若不是见林昭气度不凡，应该是个不差钱的主，他才不会如此积极呢。
林昭微微颔首，跟在掌柜的身后，穿过一道小门进了后院。
后院里有几间自建的平房，应该是作为员工宿舍使用的。
“小姚。”
掌柜的吆喝了一声。
就见一个面相很精明的年轻小伙，从宿舍里快步走了出来。
“白爷，有什么吩咐？”
名为小姚的年轻人，态度显得极为恭敬。
“我带客人去看货，你去看下店。”
“好咧！”
安排好看店的事情。
掌柜扭头冲着林昭歉意的一笑：“仓库不在这里，还要麻烦贵客多走几步路。”
“无妨。”
林昭也不在意，不紧不慢的跟在掌柜的身后。
出了院子，来到后街，又走了将近五分钟。
掌柜的在一间卷闸门紧闭的仓库前停下了脚步。
掏出钥匙打开门锁，哗啦一声，拉开了卷闸门。
“青铜鼎容易犯忌讳，所以没有摆在店里。”
掌柜的唯恐林昭不耐烦，特意解释了一句。
林昭心知肚明，理解的点了点头。
确实，青铜鼎最早是作为祭祀的礼器出现的，有着极为珍贵的历史研究价值。
尤其是西周之前的青铜器，每一件都是国宝，根本不允许私下里进行买卖。
一旦发现，那就是贩卖文物的大罪。
可这玩意又不可能自己冒出来。
所以，很多古董店，都跟盗墓贼有着业务上的来往。
啪嗒！
掌柜的率先进了仓库，打开了灯。
林昭紧跟其后，顿时眼前一亮。
只见，仓库里摆放着好几个博古架。
博古架上，陈列着各种青铜武器。
若不是地面上还堆放着好几个青铜鼎，会让人以为来到了青铜武器的博物馆呢。
掌柜的有些自豪的道：“这些都是我高价收来的，贵客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好，我先看看。”
林昭大致扫了一眼，心里不由大感失望。
这里确实有不少青铜鼎，但全都是一些大家伙。
根本就无法用来炼丹，用来炼器还差不多。
可他不会炼器的，要这些青铜鼎有何用？
但来都来了，他也不好转身就走。
就当是长长见识，开开眼界吧。
于是，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那些青铜武器上。
有一说一，这些青铜武器虽然不知道真假。
但不管是做旧的，还是真出土的，卖相都惨不忍睹。
甚至有一把只剩下半截的青铜长戈，已经被氧化的根本看不出来本来面目了。
林昭围着几个博古架转悠了一圈，心里愈发失望。
本还打算买一把青铜武器，就当是报答掌柜的热情接待了。
可没有想到，这里竟然全都是些废铜烂铁。
不过，
他能感觉到，这些青铜武器，应该是真家伙。
因为这些武器上，都散发着一股岁月的腐朽味道儿。
也不知道盗墓贼，是从哪座墓里刨出来的。
就在他大感失望，准备去查看那些青铜鼎时。
脑海中沉寂的诡之书，突然颤动了一下。
林昭心脏砰砰狂跳。
双眼放光的在距离最近的博古架上巡梭着。
上次诡之书异动，还是在鬼市里，察觉到了九狱镇妖塔的气息。
这一次，不知道是发现了什么好东西。
可他看来看去，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依旧是一堆破铜烂铁。
罢了。
既然自己没那个眼力劲，那就全买下来好了。
“掌柜的，这些怎么卖？”
林昭手一划拉，就把距离最近的三个博古架全都给圈了进来。
掌柜进来后，就一直离他远远的，埋着头也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听到林昭要买东西，这才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满脸堆笑的问道：“贵客，您看上哪件了？”
随着他的靠近，一股檀香的味道扑鼻而来。
林昭下意识的瞥了掌柜的一眼，眼睛顿时一亮。
只见掌柜的手里竟然捧着一个香炉。
“掌柜的，你这是？”
“额，仓库里不通风，又都是些青铜器，味道有些难闻，我就点了柱香压压味儿。”
掌柜的解释了一句，就随手把香炉放在了地上，赔着笑脸道：“您看上哪件了？”
“这些，这些，还有这些，我全都要了，你开个价吧。”
林昭大手一挥，一副不差钱的暴发户模样。
实则心里却欣喜若狂。
如果他没看错，被掌柜的当做香炉的小鼎，竟然是一个高品级的炼丹炉。
只是掌柜的不识货，竟然把它当成香炉使用。
“这些，您全都要？”
掌柜的又惊又喜，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
这三个博古架上，可是摆放着二十多件废铜烂铁……
额，不对，是青铜武器。
尽管已经被锈蚀的面目全非，但也是青铜武器不是？
“对，开个价吧，合适的话，我就全要了。”
林昭虽然不差钱，但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冤大头，并没有把话说死。
掌柜的老脸上都笑开了花，在心中盘算一番后，竖起了三根手指头：“三百万，您全拿走。”
林昭心中狂喜，但脸上却露出踌躇之色：“这个价格，有些高了吧？”
“不高，这个价格真的不高了，当初我收下来的时候，足足花了两百八十万呢。”
掌柜的眼都不眨一下的满嘴跑着火车。
当初他收的是青铜鼎，这些武器和青铜鼎是一起出土的。
卖鼎的人懒得把这堆破铜烂铁再带回去，索性就当做添头白送给了他。
可漫天要价，就地还钱，这才是生意人的本份嘛。
古玩这一行的水深。
难得遇到一个冤大头，他不狠宰一刀才怪了呢。
“你糊弄谁呢？
林昭露出愤然之色：“就这堆破玩意，就敢要价三百万？掌柜的，你也太黑了吧？”
掌柜心里一凉。
完犊子。
开价开太高了，已经让冤大头打起了退堂鼓。。
不行，绝不能让冤大头跑掉，今天必须得把这些破烂处理给他。
“贵客，不是我黑……”
可就在掌柜的想好了理由，准备自己找个台阶，把价格降下去时。
林昭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我等下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再浪费时间了，一口价，两百万……”
“成交。”
还没等他说完，掌柜的就唯恐他反悔似的一口答应下来。
林昭翻了个白眼：“我怎么感觉我亏了呢。”
“没有，绝对不亏，再说，区区两百万而已，对您来说，还不是毛毛雨嘛。”
掌柜满脸谄笑的恭维着。
他眼睛毒着呢。
惊鸿一瞥间，就看出林昭戴的手表，是限量版的百达翡丽。
虽然不知道具体值多少钱。
但估摸着至少也得百万起步。
人傻钱多，不狠宰一刀，他夜里会睡不着觉的。
林昭似乎很享受他的恭维，得意洋洋的背负起双手：“你倒是有点眼力劲儿，知道本少爷不差这三瓜两枣，不过嘛……”
“不过什么？”
掌柜的心又提了起来，这冤大头不会想反悔吧。
“不过本少总觉得这个价格给高了。”
还没等掌柜的开口忽悠，他就无奈的叹了口气：“可本少一向最重承诺，既然说了这个价格就不会反悔，这样吧，你再送点什么东西当做添头，也能让本少心里平衡一点。“
“这个……”
掌柜的面露沉吟之色，下意识的瞥了眼那几尊青铜鼎。
心说，这冤大头不会想让自己把青铜鼎当成添头送给他吧？
开什么玩笑。
那些青铜鼎至少千万起步。
当做添头白给？
你想屁吃呢？
“别这个那个的了，就这样说定了。”
林昭目光很随意的打量着四周。
最后有些失望的收回视线，很随意的用脚点了点地上的香炉：“家里的老太太信佛，刚好缺一个香炉，就它吧。”
掌柜心中大定，立马喜笑颜开：“没问题，既然贵客开口了，那这香炉就当做添头送给您的好了。”
“那行吧，我还有事，咱们现在就刷卡。”
林昭掏出银行卡现场买单。
掌柜总觉得哪里不对。
怎么感觉他比自己似乎还要着急呢？
可想来想去，也想不出问题出在哪里。
只能归结于，人家等下有急事，才显得如此急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