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中文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清晨的薄雾如一层轻纱,柔柔地铺在大地上,仿佛还不愿离开夜的怀抱。河滩上的晨霜在阳光初现的那一刻闪出寒光,如碎裂的银砂洒满天地间。三月的空气湿凉而清新,带着雨林深处的青草香、泥土味与远山飘来的淡淡湿气,让人呼吸一口便觉胸腔澄净。

远处的神船集市却早已苏醒,比这细腻的晨光更早一步拥抱热闹。空气中交织着各种声音:小贩高声招呼顾客,语调随南风飘散;火塘上的油脂滴在炭火里,“噼啪”炸开,香气伴着烟雾四下飘逸;木槌敲击木盆,沉闷的节奏仿佛谁在为集市的醒转击响晨钟。这些声音互相交织,如同一幅在晨光中缓缓铺开的声响织锦,温暖、生动、鲜活。

集市上,各部族的色彩与气味交汇成一幅巨大而混乱,却又和谐的生活画卷:来自河上游的部落正卸下几袋以棕榈壳盛放的粗盐,壳片碰撞发出清脆声;山地部族的猎手们摆出经过烟熏的鹿腿肉,肉色深沉,香味厚重,还带着松木烟的辛香;羽毛饰品被挂在横木上,色彩艳丽,在晨风中轻轻颤动,仿佛一场缤纷的小型风暴;靠近河口的玛夸人展示他们用红土涂染的弓架,弓弦绷紧,试拉时发出的声音仿佛一只看不见的鸟振翅而起;转过一个角落,便是卡里里人的摊位,他们的陶罐外壁刻着细密的波浪纹,染布挂在高处,色彩柔淡;藤编篮、背篓与水壶散发着新鲜的树皮香,是森林赋予的质朴生活气息。

而集市的中心,则是所有人目光最终聚焦的地方——那艘被供奉的“神船”。就在神船底下,祭祀台摆着新鲜的果浆、烟草叶与编好的彩色羽毛,小小的陶碗里还插着被晨风吹得跳动的香束。妇女们领着孩子前来祭拜——有人轻轻触摸香烟,有人默默祈祷,有的孩子睁着好奇的大眼睛直盯着神船。袅袅青烟在空气中摇曳,像从另一个世界走来的细长灵魂,在初升的晨光中变幻成柔软的光影。

阿涅赛一踏入集市,神情便像猎犬嗅到了稀世猎物,整个人被某种强烈的兴奋驱动着。她甚至来不及同众人寒暄,便径直朝神船奔去。湿润的泥土被她的靴底踩得“扑嗒”作响,浅浅的脚印迅速排成一串,通向那艘笼罩着神秘与崇敬气息的古船。她几乎带着冲锋的速度踩上吊梯,翻身进入船舱,片刻后便传来密集而轻快的声音——炭笔在羊皮纸上沙沙划动,指节叩击木板的“咚咚”声,还有她轻声呢喃的意大利语,带着一种艺术家的狂热。她弯身细测船腹的曲线,俯身贴耳听板缝的密合度,甚至用手指在桅杆插槽边轻触,仿佛能从木纹里读出匠人的心思。她的动作迅捷、干练,却不失精致的仪式感;整个人像一只目光锐利的小隼,在猎物上空盘旋,寻找最细微的破绽与秘密。专注、敏捷,甚至带着痴迷般的投入,让人看着都忍不住屏息。

与此同时,李漓抱着一袋铜片,在市集间从容地穿行。他手里的铜片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吸引了不少摊主的目光。对美洲的部族来说,铜本就贵重,而这种加工成薄片、边缘规整、光泽均匀的铜片更显得像某种来自远方的宝物。兜兜转转许久,李漓最终只用两片铜片换回了两捆棕榈制成的粗绳——结实、粗壮,却数量有限。

“就这两捆?”尼乌斯塔看着那若有若无的收获,表情仿佛在面对命运的恶意玩笑,“看样子……和你常说的一样,‘钱’真的不是万能的。”

李漓无奈摊手:“确实,‘钱’不是万能的,尤其是在极度落后的地区。”

凯阿瑟站在旁边,审视般地扫了绳子一眼,又望向集市另一侧那些零零落落的交易摊位,眉心微微蹙起。片刻后,她果断开口:“不如早点回去。让巴楚埃带姑娘们去剥树皮、搓纤维,再按她说的工艺做绳子。她自己说会做,我看她那副架势……可不像是在吹牛。”

李漓点点头,毫不犹豫地表示赞同。

然而尼乌斯塔却忽然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像只盯上主人袋中糖果的浣熊:“既然人都来了,不如拿你手里的铜片换点好吃的?你请我——吃饱了再回去嘛!”

“这些铜片不能乱花。”李漓瞪她一眼,但嘴角却隐约带着笑意,“拿这个去换。”说着,李漓从腰间的小袋里摸出一个透明的玻璃球,将它递过去。

那玻璃球在晨光里折出七彩光斑,如凝固的雨滴,又像被阳光亲吻过的小星子。尼乌斯塔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东西……也太好看了吧。真的要用它去换零食?我感觉……它很珍贵。”

恰在此时,阿涅赛从神船里钻出来,衣襟沾着木屑,手指尖还黑着炭笔痕迹,整个人却像刚刚从宝库里绕了三圈似的神采飞扬。她一眼便看到玻璃球,立刻举手指着:“啊,这玩意儿格雷蒂尔带来的!诺斯人特别喜欢这种小玻璃球,拿来装饰、交易、当信物都行。”她走近几步,压低声音又忍不住感叹:“我们行李里本来有一大包……只可惜,格雷蒂尔把自己永远留在了那片雨林里,再也用不上了。在热那亚,玻璃球可便宜得很,穷人家的孩子都能拿来当玩具。”

阿涅赛轻轻叹了口气,旋即眉梢又扬起:“不过,在卡霍基亚到玛雅的山路上,格雷蒂尔用这些玻璃球跟维雅哈换了等重的黄金。维雅哈觉得自己赚大发了。”

“能送我一个吗?”马鲁阿卡凑上前来,那神情宛如一个第一次看到玩具的孩子,眼睛亮得仿佛也反射着七彩光。

“当然。”李漓毫不吝啬,又掏出一个递给她,“等我们回到旧世界,这东西就不值钱了,随便送。”

马鲁阿卡双手托着玻璃球,爱不释手,转来转去,看得眼睛都不眨:“太漂亮了!你们说的‘钱’,到底是什么?能做什么?能吃吗?”她说这句话时,语气里没有半点功利,只有纯粹的好奇与惊叹。

而旧世界来的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集体陷入诡异又无奈的沉默。因为在这片雨林与河流的世界里,要从零解释“钱”是什么……比造一艘船还麻烦。李漓沉默了:——该怎么从“金属货币”讲到“经济体系”?还是算了吧。

正在这时,一个卡里里少女从人群的缝隙间轻轻穿过。她年纪不大,瘦削却灵巧,脚步宛如踩在风上的羽毛。阳光在她的黑发与棕色肌肤上跳跃,使她看起来像是从森林深处走出的精灵。可她的眼神却小心翼翼,带着戒备与好奇,就像一只试探靠近篝火的小兽——既被吸引,又随时准备后退。

蓓赫纳兹几乎下意识地绷紧肌肉,整个人像弦上拉满的箭一样,刷地站到了李漓身前,语声冰冷而锐利:“喂!别靠近!你想做什么?”她的语调在热闹的市集里显得突兀,几个路过的部族人甚至下意识回头看了看。

卡里里少女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继续往前走。显然她听不懂蓓赫纳兹的话,也不怎么把这个怒气冲天的高个子女人放在心上。

“蓓赫纳兹,她只是个小姑娘。”李漓赶紧伸手拉住她的手臂,“别紧张得像要打仗一样。”

蓓赫纳兹冷笑,那笑意又酸又辣:“要是来的是个中年男人,你早就紧张得拔剑了。没准还要我先踹他一脚。”她斜着眼看向靠近的卡里里少女,“怎么?看到漂亮的野人小姑娘就心软?又想多收一个女朋友?”

“我那叫——促进文化交流!”李漓揉了揉额角,满脸无奈,“你今天怎么这么……火气大?”

蓓赫纳兹靠近他,几乎贴到他耳边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懂的波斯语,把声音压得极低,只有两人能听到:“肚子痛,这个月那几天快到了。你最好别惹我。”她的语气带着一丝濒临忍耐的咬牙,仿佛一只随时会炸毛的豹。

“你不舒服,就不用跟来啊——这里又不会有什么危险。”李漓的语气尽是担忧。

“不行。”蓓赫纳兹语声冷而坚定,像斩断麻绳般利落。“我不跟着你,我不放心。”蓓赫纳兹站在那里,眉目间有疼痛、烦躁,也有一种倔强到近乎滑稽的保护欲——仿佛整个热带雨林里只有她能保证他的安全。

这时,卡里里少女已经径直走到了李漓面前。她站得不远不近,像是一只衡量着距离的林间小兽。她抬起手指了指凯阿瑟身后那两捆棕榈绳,随后又指向李漓手里的铜片,嘴里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长串,语速轻快,语调明亮,却让人完全听不懂。

李漓皱了皱眉,只好看向正在捧着玻璃球发呆的马鲁阿卡:“她说什么?”

“啊?我刚才……没注意她。”马鲁阿卡像是被人突然从梦境里拉出来,一脸不好意思。她赶紧把玻璃球揣进小袋子里,拍了拍手,跑到卡里里少女面前,与她叽里呱啦地交谈起来。

两个少女的语言交换像是雨点敲打树叶,轻快、断续却又自然。马鲁阿卡的表情从惊讶到恍然大悟,再到忍不住的兴奋,最后像是怕自己忘记似的赶紧把信息收拢好,回头对众人解释道:

“她说……他们部落里绳子很多,比这两捆多得是。”马鲁阿卡用手比了个夸张的高度,似乎那儿能堆成一座小山,“但是在他们看来,没人会把那东西带来市集,因为他们觉得绳子不太容易换到好东西,所以她没带绳子来。要我们的话,可以跟她一起回他们部落去换。”她顿了顿,又忍不住一笑,“她想要铜片……还有这个。”马鲁阿卡抬起手中那颗玻璃球,光芒再次闪烁在她指尖,显然,她本人也对这种交易方式十分满意,甚至还顺手又把玩了两下,像是越摸越喜欢。

蓓赫纳兹眯起眼,怀疑写在脸上:“不是说卡里里人都沉默寡言吗?她怎么这么能说?我怎么看着……像人贩子上门挑货似的?”

蓓赫纳兹的话一出口,周围几个人都憋着笑,而李漓更是差点没忍住,嘴角都抽了一下,但还是努力保持正经:“马鲁阿卡,先问问她——他们部落在哪,多远。”

“啊?哦!”马鲁阿卡立刻回神,又去和卡里里少女叽里呱啦地交流起来。两人说得飞快,手势比得飞起,像两只鸟在树枝上吵闹。过了片刻,她才回头道:“她说他们部落在山里,要一整天,先坐木筏,再爬一段山路才能到。”

李漓托着下巴,沉思了几息。就在此时,卡里里少女又说了几句,有些急切地比划着。

马鲁阿卡接着翻译:“她说可以让人提前把绳子运到河边,堆在木筏旁给我们。但交易必须在他们部落进行,因为她的族人不信任外人,不喜欢离开族地。她……大概是他们当中唯一愿意出来换货的人。”

“这解释倒是合情合理。”李漓点了点头,目光在少女与那两捆绳之间扫了一圈,“听起来没什么问题。我打算走一趟。”

蓓赫纳兹的眉心皱成了一个锋利的八字,语气里满是怀疑:“万一是阴谋呢?把我们骗上山……然后……”她没把话说完,但意思已经够明显——她脑海里已经开始预演各种被伏击、被围困、被绑上木桩的画面。

李漓忍不住笑出声:“他们能拿我们怎么办?”李漓抬手轻轻拍了拍背着的佩剑,动作虽随意,却带着几分不容忽视的底气:“真要动起手来,我们还怕一个原始部落?他们要是敢动我们……我是怕他们吃亏。”

阿涅赛这时从神船方向晃悠回来,额前的发丝都被汗水贴住了皮肤。她刚忙完整艘船的测绘,整个人像刚从窑炉里拖出来一样热气腾腾,但精神却依旧饱满。她一边擦鼻尖的汗,一边爽朗道:“我赞成。我相信——好人永远比坏人多。”阿涅赛的那句“好人多”,带着一种艺术家特有的坚定与浪漫,仿佛这个世界无论多险恶,都能因某处的温柔而被照亮。

蓓赫纳兹重重地“哼”了一声。那声哼里有怀疑,有不耐,也有一种明显的——“我今天真的不舒服,别和我讲道理”的烦躁。但她没有继续反对,这已经是让步的信号。

“那我来派人回去报信。”凯阿瑟的话稳重、干脆,她已经开始在脑中规划谁去、从哪条路走、什么时候能赶回营地。

“顺便把我刚画的图稿带回去给英格瓦尔!”阿涅赛立刻跟上,一脸理所当然,“我也要去见识见识那个部落!”

“你也打算跟着我们去山里?”李漓皱眉,“这——”

阿涅赛已双手叉腰站好,气势比卡里里少女还要坚定:“你不是自己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吗?”

李漓:“……”他沉默了两秒,看着阿涅赛那副“反对你就是不尊重艺术”的模样,只能在心里长叹——相比此刻惹恼一个认真的阿涅赛,山里的原始部落反倒显得安全又温柔了许多。

偏偏就在众人商量得差不多的时候,尼乌斯塔又凑到李漓身旁,小声嘀咕出一句:“我……不想去那种山里的部落。”她语气软绵绵的,像在陈述事实,却又像在暗暗期待着什么。

“那让回去报信的战士,顺便护送你回去。”李漓点了点头,回答得干脆利落。

尼乌斯塔的表情瞬间僵住。她抬起头,眼中浮现出一种极具戏剧感的受伤与期待交织的神色:“你不是……应该挽留我吗?”

“什么?”李漓愣住,整个人像被人用树枝敲了一下,“为什么要挽留?你到底怎么了?”

尼乌斯塔鼓起腮帮子,整个人像一只炸毛的小山魈,气呼呼却又带着三分故作的可爱:“你们旧世界的女人,不都要这样反反复复、欲拒还迎,丈夫才会更疼爱吗?”

说着,她居然一本正经地抬起右手,手腕轻轻一翻,做出一个夸张得过火的贵族式“矜持姿势”,仿佛正在灯火辉煌的宫廷里参加舞会。那抬下巴的角度、那微挪脚尖的动作、那半眯的眼神……活像是把某部古欧洲戏剧的片段硬背下来,然后在集市中央用力复刻。

更令人窒息的是,她还振振有词地补刀:“既然我们很快就要跟着你回旧世界了,我得提前适应这些。我在努力——把自己变成一个欧洲贵妇!”她语气认真得不可思议,表情投入得惊人,仿佛下一瞬就要开始练习持扇礼仪与宫廷步伐。

阿涅赛顿时“噗”地一声,像被人捅了一下笑穴,差点直接笑出声,又立刻双手捂住嘴,肩膀抖得厉害。

一旁集市中的几个本地原住民人看着尼乌斯塔的奇怪动作,面面相觑,眼中写满了困惑:这个女人……这是在跳舞的吗?还是,这是某种求偶仪式?

李漓则完全陷入一种“天要亡我”的深度疲惫之中,整张脸都埋进了手里:“哎哟……是谁教你的这些?是谁告诉你旧世界女人都这样?”

尼乌斯塔得意地眨眨眼,像说出什么绝学:“诺斯人哈康说的。他说你们旧世界的浪漫恋爱套路太麻烦,他们诺斯男人最看不惯这种弯弯绕绕了。”她顿了顿,一甩头发,语气认真得令人窒息:“可我觉得那样的交流……好像很有感觉!”

李漓深深吸了口气,把胸腔里快要炸开的无奈生生镇住,像是硬把一袋石子压回心里。他抬起下巴,强迫自己挺直脊背,学着那些欧洲绅士该有的姿态——不自然得像是裹着生锈铁皮。

声音却压得低沉而温柔,仿佛硬把粗糙磨成丝绸:

“亲爱的尼乌斯塔……不,重来,”李漓再次做了一遍邀请的姿势,“尊贵的玛玛·尼乌斯塔殿下,英姿耀眼的印加帝国公主,”李漓停顿一下,像在吞下一口没嚼开的苦果,“劳驾——请随我一同去一趟山里的部落。我们需要……购买一些极其宝贵的绳索。”

说到“绳索”二字,李漓的眼角抽了一下,但他还是保持着那副一本正经又勉强温柔的模样:“我……真的非常需要你的陪伴。”

“我很荣幸,”尼乌斯塔瞬间眉开眼笑,整张脸亮得像被晨光直接照透:“这还差不多!”她轻轻、得体又骄傲地把手搭在他的手臂上,完全进入了“贵族淑女”模式,仿佛已经准备好走一段礼仪散步。

蓓赫纳兹忍了又忍,终于还是翻出了一个堪称史诗级别的白眼,整个人像是在看两只脑子被河水泡过的怪鸟在集市中央求偶跳舞。

阿涅赛捂着嘴,肩膀抖得像被风扫过的嫩叶,眼里已经闪着快要笑破防的光;而一向清淡的凯阿瑟则被彻底影响了,她扶着额头、满脸压力:“天哪……是不是我以后去了旧世界,也必须这样?漓!”她说着,竟真的将弓箭往背后一挂,学着尼乌斯塔的姿势站好:脚尖微微外展、下巴抬起、右手扬起一个莫名其妙的“贵妇角度”,整个人像是第一次参加宫廷舞会的女战士,一脸写着“我到底在干什么”。

“别!别!别这样!停!!!”李漓几乎是惊呼出来,伸手作势想制止这场混乱继续扩大,“凯阿瑟,你现在这样就很好,不要跟着尼乌斯塔学那些……俗套的东西!”李漓语速飞快,语气却格外郑重,仿佛怕再晚一步,自己麾下的女性战力会全部进化成欧洲舞台剧演员。

“凯阿瑟,现在,你还是赶紧派个人回去报信吧。”李漓拍了拍手,努力把气氛拉回正轨,恢复领队的威严,“我们准备出发。”

混乱终于暂时按下。但这一刻,连神船集市旁的风似乎都在悄悄嘲笑他们。

“等等!”尼乌斯塔忽然又伸手叫住李漓,动作利落得像抓住一条正准备溜走的鱼。

李漓整个人顿时绷紧,眉毛几乎拧成一个问号:“你又怎么了?”

尼乌斯塔抬起下巴,眼神骄傲又理直气壮,活像一只准备提出最终条件的森林小女王:“先请我吃两串烤鳄鱼肉。请女士一起出游,要有诚意。”她说这句话时神态郑重,仿佛这是某种古老而不可破坏的仪式。两串鳄鱼肉——听起来像是简单要求,却被她说得仿佛一场仪式的关键环节。她又停顿了一瞬,眼中闪过一丝“我懂你们旧世界文化”的得意,接着一本正经地补刀:“这也是你们旧世界的规矩。”

暴风中文推荐阅读:玩命之徒王妃如云,智斗腹黑王爷寒门狂士临危受命,血战沙场带着仓库到大宋三国第一保镖武松日记大明文魁从我是特种兵开始嘲讽成神大周龙庭大话土行孙之六世情缘大汉龙骑大秦:开局被贬,再见惊呆秦始皇养8娃到18,大壮在古代当奶爸史上最强纨绔,被迫一统天下乐土之王大秦:重生祖龙残暴第九子特种兵穿越大明,抢座银山夺天下狂魔战神杨再兴不受宠的四皇子君临天下我大方士不欺君误国还能干什么?大秦之第一在逃皇太子穿越异世:乞丐变首富嫡妃不乖,王爷,滚过来!我的梦连万世界我靠直播把老祖宗搞破防了魂穿大唐,开局擒拿颉利穿越之海权时代三国之北方苍狼我的老婆是土匪从放牛娃开始的古代生活回到南明当王爷神医嫡女重生记五千年来谁着史三国:我真不想争霸三国:开局盘点三十位统帅骗了康熙大明:捡到朱雄英,调教成恶霸乾隆朝的造反日常三国:无双武将要当军师崇祯十七年:这个大明还有救月夜龙骑漫关山那些年西游的兄弟大明天下1544英雄集结吕布重生天唐大唐:战功改命先蹲四年大牢我从替身成为皇帝骗了康熙玉柱1850美洲黄金大亨
暴风中文搜藏榜:全民领主:我的农民有点猛帝国支撑者明末:从土匪到列强前妻太难训神探张天海穿越大明之杀敌爆奖励系统宋代魂变:齐凌之抉择快穿之影视世界重生之武大郎玩转宋朝大唐余梦东欧领主开局雪靖康耻:我让六甲神兵御敌赵大人停手吧,大清要被你搞亡了三国霸业天下楚汉墨影三国:我是曹操,谁人敢称王我在古代被迫当军阀位面战争之虫族之心明末风云我来一统天下大明:哥,和尚没前途,咱造反吧科技制霸三国大唐:我有一整个现代世界以丹逆命善战之宋绝世狂妃:神医太撩人侯府女婿的悠闲生活斗龙榻:家有悍妃巨贾传开局被废太子,我苟不住了宠文结局之后天才弃妃一统天下全靠朕自己!系统:笑了我的异界崛起之路红楼毒士南宋一代目红楼之阅尽十二钗神医皇后:医手遮天三国:这个刘璋强的离谱兕子我从小就在外跟着哥哥混最后的三国2:兴魏我在三国建了一座城回到三国做强者明骑皇歌特战荣耀大唐之开局被当成了神仙晚来风急夜雨骤明末王侯情你见鬼(GL)
暴风中文最新小说:综武:系统加持,邀月情深深几许三国:救下曹嵩,曹操聘我当军师崛起吧我的帝国大明:这个崇祯竟然不上吊大唐带着李世民看鲸鱼重生之科举强国:我在古代搞基建六零搞钱?我先苟成满级人类原始:我与巨兽有个约会重生了,我竟成为农圣唐宋元明清更新500年天幕:从明末开始踏碎公卿骨跨世之刃三国:黎民天下天幕:老祖宗,这盛世如你所愿大明盛世英主,从皇长孙开始大秦武则天逃荒:开局签到空间农场万历中兴:朕的大明不落日大明,我朱文正乃长房长孙红楼之我要当大官!大明马哲主义皇帝:崇祯的答卷华夏史记:炎黄到清末的风云变迁劫天龙王开局替人从军,反手召唤典韦航海:加勒比开局签到超级战列舰识局破局满级金钟罩,开局大哥带我去捉奸伏羲纪元之长眠乱世雄途之乞活崛起糖霜满京华堡宗没了,不还有儿子么水浒新纪元:从整顿梁山开始气运映照:我以赤金定乾坤这个三国不穿越血泪大巴山风雨飘摇的王朝大秦:开局被赵姬强抢入府听风行雨三国:我的士卒能黑化陷阵红楼:十龙十象启风华大秦:天道金榜曝光了我大明:开局写书骂翰林三国:辅佐刘备,从徐州开始大唐守山犬并州割据:三国统一之路红楼:刚封侯,让我攻略金钗续命千年世家从以一敌万开始煤老板和儿女的穿越异世崛起:从土地庙开始穿越古蜀三星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