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常屿就上门了,可不像花咏之前说的下午一点上门,沈文琅直接嘲讽:“你老板就这么急色?”
常屿当沈文琅是自己的难兄难弟,好心提醒:“文琅,你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算了,可别真到老板面前说,他念着盛总那么多年又不是不知道。”
沈文琅无语,“我都提醒过他了,看他那些把戏被拆穿了盛少游会如何,他倒是十分有把握的样子,我就怕他翻船,连累咱们这些无辜。”
常屿可谓是花咏跟盛少游之间的爱情保安了,闻言大惊失色:“文琅!”
“你还欠着老板钱呢!”
沈文琅无所谓地摆摆手,“这跟欠钱不欠钱的没关系,现在你老板唯一能翻身的砝码,就是这两年他为了那个风流成性的老盛总,烧了近千亿的金钱。”
常屿显然跟沈文琅一个意思,笑道:“我肯定会在合适的时候,对盛总提起此事的,肯定不会误了老板的大事。”
沈文琅不禁对常屿赞道:“你老板有你这个好帮手,可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那盛少游就不一样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养成那样别扭的性子,是真最硬心软,吃软不吃硬,却十分不好接近。”
常屿呵呵,面上跟着沈文琅一起笑着,心里却忍不住朝沈文琅翻白眼儿,认为沈文琅就是乌鸦看不到自己身上黑,还说人家盛少游性子别扭,虽然盛少游在有了他老板过后还拈花惹草的,至少人家渣得明明白白,是货真价实的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常屿果断选择在盛少游和沈文琅之间得罪沈文琅,“文琅,你这张嘴也没比盛总好到哪儿去,这一点你自己知道吗?”
“还有啊,盛总只是嘴硬心软,你可是口是心非还毒舌得厉害,也不怪老板总是担心你打一辈子光棍呢。”
到了和慈医院,盛少游那么担忧他老爸的病情,结果这会儿送药来了,人竟然不在。
沈文琅算是明白盛少游跟他老爸之间那点儿情况了,想起自己的世界里老盛身体一好就开始插手盛少游的婚事跟交友问题,同情地拍了拍花咏的肩膀,“你这是要给自己救出一个大麻烦来呀。”
“不用谢,我替你打听过了,这位老盛总啊,年轻的时候可风流了,最大的私生子都能在盛少游面前大小声了。”
“你要是不亮出自己的身份啊,老盛那边你恐怕只能收到一张支票了。”
花咏做了半晌的小可怜状,听沈文琅这一席话就有些挂不住,“我要的是盛先生,又不是老盛总,况且看今天的情况,盛先生对老盛总的感情很一般嘛。”
沈文琅耸耸肩,“但终究老盛对盛少游还是有些影响力的,你自己仔细斟酌吧,被局外之人搅了棋局的例子很多的。”
盛少游没来,但陈品民一直监督着整个流程,尤其看到沈文琅竟然带着花咏一起过来,他转头就找了个空档给盛少游去了电话。
而沈文琅跟花咏在和慈医院地下车库摆了半天的造型,盛少游才终于出现。
不等盛少游走到跟前,沈文琅泄愤地一把掐着花咏的脖子将人往车里推去,恨不得再上脚踢一脚,盛少游立刻就带着一群带着口罩防护得严严实实的保镖围了上来。
看也不看沈文琅,盛少游满心满眼都是怯生生避着他的花咏,“花咏,你下来,我们回家!”
沈文琅往盛少游跟前一档,略微回头用余光看向花咏,好不走心地问:“花咏,你是跟我走,还是跟盛总走?”
被挡了一下的盛少游当然不高兴啊,只觉得沈文琅十分碍眼,只恨江沪终究是法制社会,他自己也不是个法制咖。
盛少游心心念念的就是带花咏回家,沈文琅碍眼他也只当没看见,一心深情呼唤,试图让花咏改变心意。
沈文琅也懒得装了,干脆抱着手臂看盛少游让人将车子团团围住,而花咏看都不敢看盛少游,只让盛少游回去。
然后盛少游又开始针对沈文琅释放压迫信息素,却在沈文琅准备还击的时候,自己因为信息素一瞬间的紊乱差点儿摔倒在地。
这个时候,沈文琅就深恨自己在不该眼疾手快的时候扶了盛少游一把,让他趁机接近了车门,摸到了花咏身边,该让摔在地上的。
见状,花咏一脸祈求地看向沈文琅,问道:“沈总,我能跟盛先生最后说几句话吗?”
老实说,有时候沈文琅都怀疑盛少游是被他那脑子过于灵活的亲爸给教坏了。
沈文琅记忆中的盛少游,聪明、有野心、能力强还肯吃苦,但要命的是,哪怕他看不惯亲爸的风流行径,却在对方的调教下的确养成了最硬心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最重要的是,他十分看重亲情且十分护短。
所以当初盛少清等一干私生子女能在老盛生病住院之后,依旧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而盛少清竟然还敢多次直接挑衅。
沈文琅沉着脸对一脸渴望的花咏点了点头,盛少游急切地伸手将花咏从车里带出来,却没有过分高兴。
背着沈文琅和其他人,花咏做戏就越发顺畅了,眼泪直接就下来了,盛少游只觉得自己的心被花咏攥得生疼,却来不及管,只记得伸手替他抹去眼泪这件事了。
“你别哭啊——”
花咏强自镇定,“我没哭——”
盛少游柔声哄着:“好好好,没哭。”
“既然没哭就跟我回家,好不好?”
盛少游也红了眼眶,花咏惴惴不安地看向身后不远处的沈文琅,而沈文琅靠在车门上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实在扎眼。
花咏轻声说道:“还是不了……”
盛少游咬牙:“是不是因为沈文琅?如果是,我今天就在这里弄死他!”
花咏赶紧拉住盛少游,生怕他盛怒之下真的做出什么来。
换做从前的沈文琅,花咏还有把握一定不会伤害到盛少游,可如今的沈文琅真的不一样了,盛少游要是真铁了心跟他作对,非死即伤,他也保证不了什么。
“你爸爸的药,每个月需要用一次,沈总今天只带了一瓶过来……”
盛少游了然,痛苦地闭了闭眼,“姓沈的,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
答案不言而喻,花咏脖子上还有一圈红痕呢,盛少游只觉得这轻飘飘一问,不止伤害了花咏,还刺伤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