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婧抱着文件走路时步子稍显滞涩，刚走到办公桌前，就被李总看了出来。他放下手里的钢笔，挑眉看着她：“你走路怎么回事？是不是不舒服？”
程婧的脸颊“腾”地一下红了，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嘴唇微微翘着，声音压得低低的：“还不是你昨晚折腾的，现在腿还酸呢。”
李总被她这副模样逗笑了，起身走到她身边，伸手揽住她的腰，语气带着点歉意和宠溺：“好了好了，是我不对。谁让咱俩好久没单独在一起了，一时没控制住。”他捏了捏她的脸颊，“中午让食堂给你炖点排骨汤，补补。”
程婧被他哄得消了气，靠在他怀里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她想起一事，抬头说，“对了，你问我妹妹程静什么时候来报到，我跟她敲定了，下周一。”
“下周一？”李总点头，“行，到时候让行政部多照看些，毕竟是新人，别让老员工欺负她。”
“放心吧，”程婧笑着说，“我已经跟行政部经理打过招呼了，让她给程静安排个靠窗的位置，先从基础的前台接待做起，慢慢学。”她顿了顿，有点担心，“你说她能行吗？她性子有点腼腆，怕跟人打交道。”
“腼腆才更要锻炼，”李总拍拍她的背，“前台接触的人多，正好磨磨她的性子。再说了，有你这个当姐姐的在，谁敢让她受委屈？”
程婧被说得笑起来：“就你会说。不过说真的，她能来总部工作，我爸妈都挺高兴的，说总算有个照应了。”
“应该的，”李总松开她，回到办公桌后坐下，“一家人互相帮衬是应该的。对了，让她报到那天早点来，我正好在办公室，跟她见个面，也算认认人。”
“不用了吧？”程婧有点犹豫，“你一露面，全公司都知道她跟你有关系了，到时候指不定怎么议论呢。”
“议论就议论，”李总不以为意，“只要她自己做得好，别人说什么都没用。要是连这点议论都扛不住，以后怎么在集团待下去？”他拿起文件，“让她放轻松，就当是普通的工作见面，我又不吃人。”
程婧想想也是，便点头应下：“那我跟她提前说一声，让她别紧张。”
正说着，程婧的手机响了，是妹妹程静打来的。她走到窗边接起：“喂，静静……嗯，下周一报到……对，穿得正式点，别太休闲……不用紧张，就是登记下信息，熟悉下工作……好，到时候我去接你。”
挂了电话，她对李总说：“她刚问我要不要带简历，我说总部都有存档，不用带。”
“想得还挺周到，”李总笑着说，“看来是真上心了。”
程婧收拾起桌上的文件：“那我先去忙了，下午还要跟人事部核对新员工的入职流程，别到时候出岔子。”
“去吧，”李总挥挥手，“忙完早点下班，晚上带你去吃那家新开的粤菜馆。”
“真的？”程婧眼睛一亮，“太好了，我早就想去尝尝了！”
看着她轻快地走出办公室，李总嘴角的笑意还没散去。他拿起内线电话，拨通了行政部：“王经理，下周一新来的前台程静，你多费心带带，有什么情况随时跟我说。”
电话那头传来王经理恭敬的声音：“放心吧李总，一定照办。”
挂了电话，李总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程婧跟着他这么多年，帮了不少忙，照顾她的家人是应该的。至于程静能不能在总部站稳脚跟，最终还是要看她自己的本事，毕竟集团不养闲人。
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照进来，在文件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李总拿起笔，继续批阅文件，心里却已经盘算好——等程静来了，先让她在前台待三个月，要是表现好，就调去行政部做助理，慢慢往管理岗培养。
而程婧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开始整理新员工入职的流程表，想到妹妹下周一就要来报到，心里既期待又有点紧张。她在纸上写下“程静”的名字，旁边标注着“性格腼腆，需多鼓励”，嘴角不自觉地露出微笑。
对她们姐妹来说，这或许只是一次普通的工作变动，但对李总而言，这既是对程婧的关照，也是集团人才储备的一部分。毕竟，培养可靠的人，从来都是企业发展的重要一环。
李总坐在宽大的办公椅上，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目光落在桌角那份关于点爱食品公司的调研报告上。子公司时尚服装公司的模特比赛虽然闹得火热，但他心里真正盘算的，是如何顺利控股这家生产酱油、醋等调味品的企业——民以食为天，这类生活必需品的市场稳定，是集团拓展食品板块的绝佳跳板。
他拿起内线电话，拨通了天爱的分机，语气里带着几分关切：“小天爱，最近盯点爱那边，辛苦你了。”
电话那头传来天爱轻快的笑声：“为董事长分忧，是应该的呀。”她顿了顿，语气里带了点俏皮，“不过……辛苦归辛苦，等这事忙完了，可得好好关心关心我。”
李总被她逗笑了，靠在椅背上说：“放心，等你把这事办妥了，回来就让你好好歇着，保证让你……下不了床。”
“讨厌，就知道欺负人。”天爱娇嗔着，随即转回正题，“说正事呢，我派去的人传回消息，点爱公司内部快撑不住了。几个大股东为了争控制权吵得厉害，供应商的款又催得紧，昨天连仓库的锁都被债主换了。”
“哦？这么快？”李总有些意外，随即眼里闪过一丝精光，“看来他们的资金链比预想中崩得还快。”
“可不是嘛，”天爱说，“他们董事长昨天私下给我发消息，说愿意把手里的股份降到三成，只求咱们立刻注资。我没敢答应，只说还在等您的指示。”
“做得对，”李总语气沉稳下来，“不能让他们觉得我们急着要。再晾他们两天，等他们内部彻底乱了阵脚，咱们再出手，条件才能谈到最有利。”他顿了顿，补充道，“让你派去的人盯紧点，别让其他公司抢了先，尤其是咱们的老对手恒顺集团，他们早就惦记点爱这块肥肉了。”
“放心吧，”天爱自信地说，“我在他们公司安了人，一有动静就会汇报。恒顺那边也盯着呢，他们的人昨天想接触点爱的二股东，被我派人搅黄了。”
李总满意地点头：“干得不错。记住，咱们要的不只是控股，还要他们的生产配方和销售渠道，这些才是根本。”
“明白，”天爱应道，“他们的老厂长手里有独家酱油配方，我已经让人去接触了，许了他丰厚的待遇，只要咱们控股，他就留下来继续带团队。”
李总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心里的算盘打得更精了：“点爱的产品在华东地区口碑很好，尤其是老陈醋，几乎家家户户都用。咱们控股后，正好和万家福食品公司的渠道打通，线上线下一起推，不出两年就能占领华东市场。”
“董事长这步棋走得真远。”天爱笑着说，“我现在就盼着他们快点扛不住，咱们好早点收网。”
“快了，”李总看了眼窗外，“这种家族企业，内部股东一多就容易内耗，撑不了太久。你再坚持几天，等他们把价格压到最低，咱们就签合同。”
挂了电话，李总拿起点爱公司的产品名录，指尖划过“古法酱油”“十年陈醋”等字样。这些看似普通的调味品，背后是稳定的消费市场和可观的利润空间——比起模特比赛带来的短期热度，这才是能让集团根基更稳的长期投资。
他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水马龙，嘴角勾起一抹胸有成竹的笑。模特比赛要办得热闹，那是为了打响集团名气；控股点爱食品公司，才是为了夯实集团的产业版图。一虚一实，相辅相成，这才是他的布局。
至于点爱公司那些闹得不可开交的股东，在他眼里不过是待价而沽的棋子。等他们耗到山穷水尽，自然会乖乖交出控制权。到时候，他不仅能得到一家成熟的食品企业，还能借此机会向产业链上游延伸，为集团的长远发展再添一块重要的基石。
办公室里安静下来，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滴答作响，像是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商业并购，倒计时。
点爱食品公司的董事长办公室里，张董烦躁地抓着头发，面前的股东会议纪要被他揉成了一团。“这些股东真是能折腾，天天为了点分红吵来吵去，再这么闹下去，公司早晚得黄！”
话音刚落，办公室门被轻轻推开，舒华端着一杯茶走进来。她穿着一身得体的黑色包臀裙，长发利落地挽在脑后，看着张董愁苦的样子，轻声问：“董事长，还在为股东的事烦心呢？天天这么闹也不是办法，总得想个解决之道。”
张董接过茶杯，猛灌了一口，叹气说：“能有什么办法？实在不行，我就把他们手里的股权全买下来，省得看着心烦。”
舒华忍不住苦笑：“您哪来那么多资金啊？上周供应商的款还没结清呢。”
张董放下茶杯，眼神复杂地看着她：“说起来，我家的钱都在我老婆手里攥着，她要是肯松口，也不至于这么被动。”他忽然话锋一转，带着点玩笑的语气，“要是有钱，我早把你包养起来，让你不用跟着我受这份罪了。”
“去你的吧。”舒华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裙摆随着动作轻轻一扭，“我才不稀罕被人包养，要靠自己本事吃饭。”
张董看着她，忽然认真起来：“舒华，跟在我身边好几年了，你是个好姑娘。现在公司到了危险期，我给你指条路吧。”
“什么路？”舒华好奇地问。
“我给你介绍个人，”张董压低声音，“时尚集团的董事长李总。你不是一直想去大公司发展吗？这可是个机会。”
舒华眼睛一亮：“您说的是那个旗下有几十家子公司的时尚集团？我做梦都想去那家公司上班！”
“我不是让你去上班，”张董的声音更低了，带着点犹豫，“我是想……想让你跟在他身边，哪怕是做情人也行。只要能搭上他这条线，咱们公司说不定就有救了。以后他们集团要是控股咱们公司，说不定还能让你当个总经理。”
舒华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董事长，您想太简单了。李总那样的人物，身边漂亮能干的姑娘多了去了，哪能看得上我？再说，眼前这关您都过不去，就算我真能靠上他，远水也解不了近渴啊。”
她顿了顿，认真建议道：“我觉得，不如让您夫人亲自去见见李总，催他早点敲定控股的事。只要资金一到位，先把这些闹事的股东踢出去，公司才能喘口气。”
张董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我也想过啊，可我老婆不愿意见他。”
“为什么？”舒华追问。
张董叹了口气，眼神有些闪躲：“我老婆年轻时……是他的生活秘书。他们以前……唉，我老婆心里恨他。”
舒华恍然大悟，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促狭的笑：“这么说，他睡过您夫人？”
“坏丫头片子，乱说什么！”张董脸一红，连忙打断她，“都是过去的事了，别瞎猜。”
舒华见他急了，收敛了笑意：“那要不这样，我去找您夫人说说？就当是为了公司，让她放下芥蒂，哪怕就见一面，把话说开也好啊。”
张董犹豫了：“她脾气倔得很，怕是听不进劝。”
“不试试怎么知道？”舒华往前凑了凑，“您跟我说说，她当年到底为啥恨李总？说不定我能找到突破口呢。”
张董沉默了片刻，像是下定了决心：“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当年她想留在总部，李总却把她调到了子公司，她觉得是被抛弃了。后来嫁给我，这事就成了她的心病。”
“这有啥难的，”舒华笑了，“我就跟她说，现在让李总控股，不是为了他，是为了公司，为了您。等公司稳住了，咱们再慢慢发展，到时候未必比他差。女人嘛，哄一哄就好了。”
张董看着她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里燃起一丝希望：“那……你真愿意去试试？”
“当然，”舒华点头，“我在公司待了五年，也有感情了，总不能看着它就这么垮了。再说，要是真能成，对我也有好处不是？”
张董松了口气，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那就拜托你了。要是能成，我记你一大功。”
舒华笑着拿起桌上的文件：“那我先去准备准备，下午就去您家找夫人聊聊。您也别太着急，总会有办法的。”
看着舒华走出办公室的背影，张董靠在椅背上，长长舒了口气。窗外的阳光照进来，落在凌乱的办公桌上，似乎也带了点暖意。他不知道舒华能不能成功，但至少，这是目前唯一的希望了。
而舒华走在走廊里，心里也在盘算着。不管能不能说动张夫人，去见见那位传说中的李总，似乎也是个不错的机会。毕竟，像时尚集团这样的平台，可不是谁都能遇到的。至于张董说的“当情人”，她只当是句玩笑——她的路，得自己走。
下午的咖啡厅里，阳光透过玻璃窗斜斜地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张夫人坐在靠窗的位置，身上穿着一件素雅的旗袍短裙，裙摆刚及膝盖，勾勒出微丰的臀线，虽已年过四十，却依旧带着成熟性感的韵味。她搅动着杯里的咖啡，抬眼看向对面的舒华：“小舒，你特意约我出来，有什么事？”
舒华穿着一身黑色包臀裙，双腿交叠着，露出的小腿白皙修长。她往前倾了倾身，语气诚恳：“张夫人，咱们公司现在的情况您也知道，好几个股东天天闹着要卖公司，您和董事长也为此费心，这样耗下去不是办法啊。”
张夫人挑了挑眉，没说话，示意她继续说。
“董事长的意思是，想让时尚集团控股咱们公司，这样就能先把那几个闹事的股东股权买下来，您和董事长还能继续打理公司，总比被外人接手强。”舒华看着她的眼睛，“您觉得呢？”
张夫人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你倒是会替他说话。可人家时尚集团那么大的盘子，愿意屈尊控股我们这小公司吗？”
“怎么不愿意？”舒华笑了，“咱们公司的酱油、醋口碑多好，是家家户户离不了的东西，市场稳定得很。再说……”她话锋一转，语气带着点试探，“我听说您二十来岁的时候特别漂亮，还在时尚集团的总部工作过？您和他们的董事长李总，应该认识吧？”
这话刚说完，张夫人的脸色“唰”地沉了下来，手里的咖啡勺重重地磕在杯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我恨死他了！”她声音陡然拔高，又迅速压低，“你是想让我主动去找他谈？”
舒华点点头，没敢回避她的目光：“夫人，我知道您心里有芥蒂，可现在公司到了生死关头，总得为大局着想。”
张夫人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然笑了：“是我老公让你来当说客的吧？”
舒华坦然承认：“是董事长让我来的，但我也是真心为公司好。您想啊，要是现在把公司卖了，您和董事长能拿到多少钱？可要是让时尚集团控股，公司活过来了，以后的收益才是长远的。”
张夫人沉默了，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咖啡厅里放着轻柔的音乐，却驱不散她脸上的忧虑。“我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她叹了口气，“可你让我去找他……我做不到。”
“为什么呢？”舒华轻声问，“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张夫人的眼神飘向窗外，像是陷入了遥远的回忆，声音带着点沙哑：“二十多年前，我在他身边做生活秘书，年轻不懂事，以为他对我是真心的……后来他为了往上爬，说弃就弃，把我调到了子公司，连句交代都没有。”她自嘲地笑了笑，“我那时候真是瞎了眼，才会对他动心思。”
舒华这才明白她的恨意从何而来，心里也泛起几分同情。“夫人，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她柔声劝道，“现在咱们是为了公司，为了您和董事长这么多年的心血。就算您不原谅他，也该为眼前的事打算啊。”
张夫人端起咖啡一饮而尽，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又像是依旧犹豫。“让我想想，”她站起身，旗袍的裙摆轻轻晃动，“我需要时间考虑。”
舒华也跟着站起来：“好，您慢慢想，想通了随时找我或者董事长。”
看着张夫人转身离开的背影，舒华轻轻叹了口气。她知道，让张夫人放下心结去找李总，太难了。可除了这条路，公司似乎真的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她坐回座位上，看着杯里剩下的咖啡，忽然觉得肩上的担子很重。要是谈不成，公司垮了，她这些年的心血也白费了。不行，她得再想想别的办法，哪怕是自己去找李总谈谈也行。
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把舒华的影子拉得很长。她拿出手机，翻到一个号码——那是之前偶然得到的李总秘书程婧的联系方式。或许，她可以先从侧面打听一下李总的态度。
为了公司，也为了自己，总得再努力一把。舒华握紧手机，眼神里多了几分坚定。
舒华坐在咖啡厅的窗边，犹豫了片刻，还是拨通了程婧的电话。听筒里传来程婧轻快的声音，她立刻换上熟稔的语气：“程婧美女，这几天忙什么呢？把姐姐我都忘了？”
“哪能啊，”程婧笑着打趣，“这几天净忙着处理总部的杂事了。怎么，你去美容院没见着我？”
“去了啊，没瞅见你的影儿，”舒华顺着她的话往下说，“要不今晚约着一起去？我知道有家新开的店，手法特别好。”
“今晚真不行，”程婧的声音带着点无奈，“忙得脚不沾地，估计得加班到半夜。”
舒华心里一动，故意拖长了语调：“哦——忙着陪你们李总加班啊？”
“去你的坏姐姐，就知道胡说！”程婧在那头嗔怪道，“说吧，找我肯定有事，是不是为了你们公司那点事？”
舒华见她挑明了，也不再绕弯子：“还是你聪明。不瞒你说，公司内乱还没消停，股东们吵得更凶了。我就是想问问，你们李总那边……到底是什么态度？”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程婧带着笑意的声音：“我们李总最近忙着盯子公司的时尚小姐模特比赛呢，天天看参赛名单和训练视频，哪有空琢磨别的事。”
舒华心里明镜似的——程婧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她没再追问，笑着打哈哈：“行吧，那我就不打扰你忙了，等你有空了再约。”
挂了电话，舒华看着手机屏幕，眉头微微皱起。程婧这话看似没说什么，却透着一股“时机未到”的意味。李总越是表现得不在意，越说明他心里有数，就等着点爱公司彻底乱套呢。
她起身付了账，快步赶回公司。张董正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见她进来，连忙迎上去：“怎么样？我老婆松口了吗？”
“张夫人说……需要再考虑一段时间。”舒华斟酌着措辞。
“考虑？都什么时候了还考虑！”张董猛地停下脚步，语气急躁起来，“再拖下去，那些股东该把公司拆了卖了！”他烦躁地抓着头发，“我就知道她靠不住，当年的事到现在还记恨着，一点都不顾公司的死活！”
“董事长，您别激动，”舒华连忙劝道，“张夫人心里也不好受，让她慢慢想通总比逼着她去强。再说，我刚才给时尚集团的程婧打了电话，她虽然没明说，但意思是李总那边还在观望，没放弃控股的想法。”
张董这才稍稍冷静了些，颓然坐在椅子上：“观望？他是等着我们把家底耗光，好压价呢！”
舒华走到他身边，递过一杯水：“就算是这样，咱们也没别的办法。现在只能稳住股东，再等张夫人那边松口。实在不行……”她顿了顿，“实在不行，我去找李总谈谈？”
张董抬头看她，眼神复杂：“你去找他？他能给你面子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舒华挺直脊背，“程婧跟我还算熟，说不定能帮着递句话。就算谈不成，至少让他知道咱们有诚意，别把价格压得太狠。”
张董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点头：“也好，那就麻烦你了。要是……要是真能成，我不会亏待你的。”
舒华笑了笑：“董事长说这话就见外了，我也是公司的一份子，总不能看着它垮掉。”
离开张董的办公室，舒华回到自己的座位，心里却没底。她知道，以自己的身份去找李总，几乎是自不量力，但眼下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她打开电脑，翻出之前整理的公司优势资料——几十年的老品牌、稳定的客户群、独家的酿造工艺……或许，这些能成为谈判的筹码。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舒华看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忽然想起张董说的“让她当情人”的话，忍不住皱了皱眉。她绝不会走这条路，要谈，就堂堂正正地谈，凭公司的价值说话。
她拿起手机，给程婧发了条消息：“程婧妹妹，忙完了吗？有个事想麻烦你，关于我们公司的，方便的话回个电话。”
按下发送键的瞬间，舒华深吸了一口气。不管结果如何，她都要为公司争取最后一次机会。这不仅是为了张董，为了张夫人，更是为了她自己——在这家公司待了五年，她早已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另一个家。
办公室里渐渐安静下来，只有键盘敲击的声音断断续续响起。舒华知道，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但她心里却比之前踏实了些——至少，她已经迈出了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