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闹鬼，那个说‘我要出来’的鬼其实是他们自己！而且白小莹也说了，是小梦和小茹自己的声音。”叶北柯说。
“嗯，我昨天晚上也去看了，确实是证实了这一点，小梦和小茹的房间根本没有鬼，而是她们自己。”
傅柏霆吁出一口气，接着说：“小梦和小茹半夜身体会佝偻着，然后掐住自己的脖子在床上扭动，喉咙里发出的就是‘我要出来’的声音。”
“卧槽……”
叶北柯听着傅柏霆描述的画面，暗暗庆幸自己没有亲眼目睹，不然肯定会有些不适。
“所以，我现在就想知道，她们到底是得了精神病，还是……”
“不是精神病。”
叶北柯打断了傅柏霆的猜想：“一个人的喉咙不可能发出两种声音。”
傅柏霆神色微微一顿，之前的狂躁病人发病的时候，喉咙里发出了两种声音，傅柏霆也是听得很清楚。
“所以啊，我觉得这不是他们的幻觉，也不是他们得了精神病，而是真的有另外的一个他们，而这另外的他们，可能是和吃药有关。”
叶北柯觉得，这一切应该是和吃药有关，不然梁婷不会提醒他不要吃药。
“你的推测或许有道理。”
傅柏霆点头：“你之前跟我说起治疗室里的那些抗狂躁的药物都是新的，我找机会去各个诊室和药房看过，狂躁药物数量很多，我当时还想，或许是这个病严重，医院进货多。”
“但是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是因为医院给病人吃的压根儿就不是治疗狂躁症的药物！所以那些药才会囤积！”
叶北柯猛地一拍手。
两人这些天收集的线索拼凑起来，终于有了一点眉目了。
“可是，我依旧想不通的是，怎么会有另外一个我？而且另一个我想出来？医院又为什么这么做？出院的那些人……”
傅柏霆说到这里，声音忽然止住，他的目光对上叶北柯，两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
之前他们以为出院的病人是狂躁症康复了出院，但是现在看来，狂躁症并不是狂躁症，而是病人身体里出现了另一个自己。
这些看上去狂躁病康复的人，会不会是已经被另一个“我”杀了？
想到这里，叶北柯只觉得后背发冷。
“时间差不多了，你得回去吃药了，我这边暂时不用担心，这几天他们应该不会来我的病房……”
说到这里，叶北柯像是想到了什么，压低了声音说：“对了，昨晚白小莹来了。”
“这事情我知道，”傅柏霆点头，“她是故意来的。”
“她在我隔壁。”叶北柯说。
傅柏霆目光沉了沉。
“这是她的选择，你还想管她的事情？”
沉默片刻，傅柏霆说了这么一句，脸孔依旧冷漠。
“我就是觉得她怪怪的。”
自从叶北柯和傅柏霆在列车上拒绝和白小莹一起后，白小莹就变得有些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傅柏霆问。
“说她胆小怕事吧，她都知道小梦和小茹会变成另一个人了，还是和她们在一起，现在她又能一个人到特护病房来，总觉得哪里说不通……”
叶北柯垂下眼睑，希望这只是自己想多了。
“我现在没工夫去管别人，我先回去了。”
傅柏霆说完这话，就往窗边去了。
原本想着傅柏霆很快就会消失在窗外，但他跃到窗口上后就蹲着没动。
“怎么？”
叶北柯见他蹲在窗台上没动，起身走到了窗边。
顺着傅柏霆的目光看过去，此时的特护病房大门口那边站着几个医护人员，他们正在送一个刚出院的病人。
“梁婷……”
叶北柯嘴唇动了动，有些不可思议。
站在特护病房大门口的女生身材纤细，皮肤白皙，她冲着医护人员们笑着，看上去很温柔。
是梁婷。
和叶北柯记忆中的那个梁婷一模一样。
“昨晚她来找我的时候，还浑身都是伤口，怎么现在身上一点伤都没有了，而且还出院了……”
叶北柯忽然意识到，现在出院的这个梁婷，极有可能不是梁婷了。
“看来，昨晚是她最后的机会了，她找你，就是为了提醒你。”傅柏霆说。
“所以，梁婷已经被另一个梁婷杀了……”
叶北柯觉得脑袋“嗡嗡”的，眼下发生的一切属实是太快了，快得让人有些难以接受。
“笃笃笃。”
这时候，隔壁的玻璃窗发出了几声玻璃的敲击声，叶北柯和傅柏霆转过脸，看到白小莹房间的窗户被打开。
“我听到隔壁有点声音，所以出来看看。”白小莹伸长脖子，冲着叶北柯和傅柏霆笑了笑。
“你也过来了？”
叶北柯故作惊讶地看向白小莹。
虽然他昨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但他还是尽力地表演。
“嗯……”白小莹点点头：“其实，我现在的情况也不太好……”
“怎么说？”叶北柯问。
白小莹有些欲言又止，傅柏霆似是看出了什么，直接说：“我要回去了，普通病房要吃药了。”
“好。”
叶北柯点点头，傅柏霆的身影很快消失了。
此时，特护病房大门口已经没有了梁婷的身影，很明显她已经离开了。
“叶北柯，你还记得之前我跟你说，小梦和小茹在房间里喊‘我要出来’吗？”白小莹问。
“嗯，我记得，怎么了吗？”叶北柯问。
白小莹垂下头：“其实我的房间也开始出现那种声音了，就像是……从我身体里发出的……”
“所以你也听到了‘我要出来’这个声音？”叶北柯问。
“嗯，不管是不是闹鬼，我都不想再在普通病房呆下去了，所以我才想过来……”
说到这里，白小莹的眼睛忽然一红，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流淌下来：“叶北柯，这个任务，我感觉我没办法完成了……”
“哎呀，你别哭啊。”
叶北柯劝说白小莹，随即道：“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呢？”
“我不知道怎么开口，毕竟在动物大剧场你就帮了我很多了……”
果然是想找自己帮忙。
叶北柯心里跟明镜似的。
“我发现了一点线索，想去调查，但是我一个人做不到什么，如果可以的话，我们联手，我愿意将线索共享。”
让叶北柯意外的是，白小莹并不是直接想让他帮忙做什么，而是说她掌握了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