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俊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重重撞在祭坛边缘的石壁上。“哇” 地吐出一口金色的血液,血液溅在石壁上,瞬间灼烧出一串冒烟的痕迹。他挣扎着抬头,半张脸的纳米机器人因能量紊乱而失效,露出雨涟漪那细腻的下颌线,而另一半脸仍维持着冯俊的冷峻 —— 两种截然不同的面容拼接在一张脸上,金色火焰映在那双一半坚定一半清澈的眼眸里,有种破碎而凌厉的诡异感。
他想召唤链锯剑,却发现右臂已经失去知觉,后背的晶体骨骼传来阵阵剧痛,显然是被寂静之主那一法杖震裂了。
“低等生物,永远学不会敬畏。” 寂静之主一步步走向冯俊,它的晶体胸膛插着链锯剑,金色火焰仍在灼烧它的躯体,但它的幽蓝瞳孔里只有冰冷的杀意,“今天就让你明白,神明的怒火,足以焚尽你们的文明。”
冯俊缓缓抬起左手,从储物空间里摸出一把通体漆黑的爆弹手枪,这是他现在很少使用的备用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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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
两发灌注了至高天能量的爆弹呼啸而出,金色的弹头在空气中留下两道残影。但爆弹刚接触到寂静之主的能量场,就如同投入冰水的火焰,瞬间失去了动能,在离它体表半米处化作金色的光粒。
“向我臣服,不是懦弱。” 寂静之主的声音带着一丝诱惑,“成为我的神使,你可以带着人类走向宇宙之巅。”
冯俊又开了两枪,嘴角却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如果…… 有比你更强的力量呢?”
“比神明更强的,只有神明!” 寂静之主的话还没说完,突然感觉到腹部传来一阵剧烈的撕裂感。
冯俊的左手食指微微动了动。
那是他早已附着在爆弹上的 “空间锚点”。在爆弹接触寂静之主能量场的瞬间,他启动了这个几乎被遗忘的能力 —— 以锚点为中心,切割一米见方的空间。
“嗤啦!”
一道无形的空间裂缝在寂静之主体内炸开。它从脖子以下、膝盖以上的躯干被硬生生 “切” 走,连同其中流淌的幽蓝能量、破碎的水晶铠甲和那柄断裂的法杖,瞬间消失在原地 —— 被收入了冯俊的储物空间。
这是最粗暴、最无解的攻击。寂静之主的躯体本就因升维失败而残破,被切走的部分正是它储存能量和意识核心的关键区域。失去躯干的它,只剩下一颗晶体头颅和六条摇摇欲坠的肢体,金色光环彻底熄灭,幽蓝瞳孔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
“不……”
冯俊没有给它反应的机会。他拖着受伤的身躯暴冲上前,右手死死按在寂静之主的晶体头颅上。那只手上还残留着空间锚点的能量波动,他毫不犹豫地发动了另一个原始能力 —— 空间收取。
“嗡!”
又是一道空间裂缝闪过。寂静之主的晶体头颅连同最后的意识,被强行收入储物空间。失去意识控制的六条肢体瞬间失去形态,化作无数幽蓝的光点,如同破灭的星辰,在祭坛上缓缓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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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寂静之主的消亡,笼罩整个大厅的蓝光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
那些维持了十几亿年的六角海星雕塑开始风化,表面的能量纹路褪去光泽,化作灰白色的粉末簌簌掉落;墙壁上的壁画如同被水泡过的纸,模糊、消融,最终只留下斑驳的痕迹;连祭坛的地面都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痕,黑色的虚空从裂缝中涌出,吞噬着淡蓝色的建筑材料。
整个破败界域都在剧烈震颤。圆形大陆边缘的黑色虚空开始向内坍塌,悬浮的陆地碎片如同雪崩般坠入深渊,天空中的黑色裂缝疯狂扩张,发出 “咔嚓” 的空间撕裂声 —— 寂静之主的死亡,彻底打破了这处空间的 “崩溃平衡”,它正在加速走向终焉。
“摩罗迦!”
冯俊顾不上浑身的剧痛,踉跄着冲向姜?摩罗迦。她的大半身体已经变得透明,淡紫色的鳞片不断剥落,只剩下脖颈处的金色项链还在顽强地散发着微光,延缓着寂静能量的侵蚀。
“别碰我……” 姜?摩罗迦的声音带着一丝虚弱,她的右手已经完全消散,“我的蜕皮机制…… 启动了。”
冯俊错愕地看着她。只见姜?摩罗迦的身体突然泛起一层淡紫色的光晕,透明的部分开始收缩、凝结,最终化作一张完整的、如同蝉蜕般的薄膜飘落。而薄膜之下,站着一个穿着不合身黑色作战服的蜥蜴人少女 —— 她有着粉色的鳞片、短短的尾巴,竖瞳是更浅的暗金色,看上去只有十三四岁的模样,娇小的身躯上还沾着几片未脱落的旧鳞。
“这是基因层面的紧急修复。” 少女版的姜?摩罗迦活动了一下手腕,尾巴轻轻扫过地面,“娜迦的保命手段,代价是暂时退回幼体形态。” 她指了指颈间的金色项链,“你的能量帮我挡住了最致命的侵蚀,谢了。”
随后一阵白光笼罩姜·摩罗迦,她的身形迅速拉长、变化,鳞片隐入皮肤,尾巴缩回脊椎,眨眼间变成人类少女模样,只是脸色苍白如纸,身形似乎缩水了一圈,显得更加纤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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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俊刚想说什么,整个大厅突然剧烈倾斜。祭坛边缘的石壁彻底崩塌,黑色的虚空如同饥饿的巨兽,开始吞噬他们脚下的地面。
“走!”
姜?摩罗迦一把抓住冯俊的手臂,她的幼体形态虽力量减弱,但速度更快,拖着冯俊向着来时的螺旋阶梯冲去。身后,圆形金字塔正在瓦解,淡蓝色的碎片如同流星雨般坠入虚空,整个破败界域的天空都在碎裂,露出外面更加深邃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