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俊的声音打破了死寂,冰冷、清晰,如同寒冰碎裂,每一个字都敲打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脏上。“巴普洛夫死了。”他陈述着事实,目光锁定斯尔纳罗夫,“你们要为他报仇么?”话语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审判意味。
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特斯拉线圈电弧的“噼啪”声和机器人液压系统的低鸣在通道中回荡。士兵们的手指扣在扳机上,却无人敢动。斯尔纳罗夫站在最前面,承受着冯俊那如同实质般的目光压力,他背后的机械臂上,跳跃的电弧似乎都变得不那么稳定了。
短暂的、令人窒息的沉默后,斯尔纳罗夫做出了决定。他猛地抬手,将手中那支威力巨大的高压电磁脉冲步枪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咣当”一声巨响!金属枪身撞击网格地板,弹跳了几下,电弧熄灭。
他挺直了腰板,声音通过面罩的扩音器传出,带着一种刻意强化的、不容置疑的威严:“巴普洛夫将军,是被这些卑鄙的英国佬和GJ会的走狗杀害的!他们是祖国永远的敌人!”他环视四周,目光扫过每一名士兵,“作为基地现存最高军衔军官,我,斯尔纳罗夫上校,现在宣布接管‘死手’基地最高指挥权!”他猛地一挥手,指向冯俊,“我命令!所有人!立刻放下武器!”
士兵们面面相觑,眼神中充满了犹豫、茫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放下武器?向这个刚刚屠杀了英国特工、如同恶魔般的男人投降?但斯尔纳罗夫上校的命令又如此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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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尔纳罗夫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煽动性的力量,如同在发表战前动员:“同志们!祖国正在内战的烈火中煎熬!莫斯科的老爷们在自相残杀!太平洋的黑潮可能会威胁到整个人类文明!在这生死存亡的时刻,作为祖国最强大的盾与矛,‘死手’基地必须挺身而出!我们必须做出抉择!为了伟大的大罗斯的所有母亲!为了千千万万的斯拉夫兄弟!我们必须选择一条能够带领祖国浴火重生的道路!”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士兵们,声音带着一种沉重的、仿佛肩负历史使命的悲壮:“我知道你们心中有疑问!在普金总统、国家杜马议会、还有乌拉尔那位高举红旗的司机同志之间,我们该选择谁?谁才能拯救我们的祖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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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道内再次陷入沉默,但这次沉默中,多了一丝思考的凝重。
斯尔纳罗夫的声音变得激昂,带着一种揭露真相的愤怒和指向未来的狂热:“总统?杜马?他们都是一丘之貉!是趴在祖国母亲身上吸血的蛀虫!看看我们身处的这座基地!看看这些锈蚀的管道、老旧的设备!看看我们身上这些用生命换来的改造!兄弟们!我们在这里忍受严寒、孤独、甚至付出生命的代价,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让那些莫斯科的老爷们继续用金勺子分食祖国的内脏吗?!”
他猛地指向隧道深处,仿佛指向乌拉尔的方向:“不!我们是为了守护!守护一个更伟大的理想!一个曾经让世界颤抖、让人民站起来的理想!看看乌拉尔!看看马格尼托格尔斯克!新苏联的红旗已经在那里升起!司机同志正在重建那个属于工人、农民和战士的荣光!只有他!只有新苏联!才能让祖国母亲重现辉煌!才能为我们这些守护者树立不朽的丰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遗忘中锈蚀、腐朽!”
斯尔纳罗夫的声音如同洪钟,在隧道中回荡:“所以!我宣布!‘死手’基地,从此刻起,向乌拉尔山的新苏维埃!向弗拉基米尔·司机同志!效忠!我们将用我们的力量,为祖国的新生而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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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死寂后,几声微弱的、带着颤抖的质疑声从士兵群中响起:“叛…叛徒…”“巴普洛夫将军…不会同意…”“我们效忠的是祖国…不是…”
斯尔纳罗夫的目光如同鹰隼般扫过声音来源的方向,没有立刻说话。但周围的士兵们,在短暂的沉默后,开始自发地移动脚步!如同潮水般向两侧分开!无声地与那几个发出质疑的士兵拉开了距离!在通道中形成几个孤立的“小岛”!冰冷的枪口,有意无意地对准了这些“小岛”!阵营的划分,在沉默中瞬间完成!
根本不需要斯尔纳罗夫下令!几名站在他身后的军官眼中寒光一闪!他们肩部的特斯拉线圈蓝光大盛!手中的电磁步枪瞬间充能完毕!
“滋啦——!!!”
数道刺眼的蓝白色电弧如同死神的鞭子,撕裂空气!精准地抽打在那些孤立出来的士兵身上!高压电流瞬间贯穿了他们的装甲防护服!焦糊味和皮肉烧焦的青烟瞬间弥漫!被击中的士兵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身体剧烈抽搐着倒下,如同被电死的鱼!旁边的士兵冷漠地看着,甚至有人补上了几枪!短暂的混乱和几声闷响后,通道内只剩下穿着同一种制服、眼神狂热的士兵。反对者已被彻底清除。
斯尔纳罗夫对身后的杀戮视若无睹。他整理了一下衣领,挺直腰板,面向冯俊,行了一个标准的、带着苏式风格的军礼!动作刚硬有力,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和讨好:“报告!‘死手’基地已完成内部肃清与权力交接!基地指挥官斯尔纳罗夫上校,代表全体官兵,向您表明立场:基地全体,无条件效忠乌拉尔新苏维埃政权!听从司机同志的一切指挥!”他刻意强调了“您”字,暗示着对冯俊这位幕后掌控者的臣服。
冯俊看着眼前这幕血腥而高效的权力更迭,嘴角终于勾起一丝真实的、带着赞许的弧度。
“干得不错,斯尔纳罗夫。”他的声音依旧平淡,却让斯尔纳罗夫心头一松,“司机同志会记住你的忠诚。将军?国防部长?未来的事情,谁说得准呢?只要你的立场是正确的!”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斯尔纳罗夫一眼,随即转身,悬浮着金丝雀的身体,如同散步般走向隧道深处,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语在血腥的空气中回荡:“清理干净,等我的命令。”
斯尔纳罗夫保持着敬礼的姿势,直到冯俊的身影消失在阴影中,才缓缓放下手臂。他看着通道内横七竖八的尸体和肃立的士兵,眼中闪过一丝野心的火焰。将军?国防部长?冯俊的话,如同在他心中点燃了一簇永不熄灭的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