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楚将谢兰发来的电文递给宋夕,笑道:
“姐!陈桦极有可能是日谍。”
宋夕接过电文,急切地说:
“阿弟!可能性有多大?”
项楚伸出十根指头,郑重其事地说:
“据我的判断,百分之百!而且,陈桦可能牵涉到一个潜伏我国多年、庞大的日谍组织,可以查到身居我国军政高位的日谍。”
宋夕取出笔记本,急道:“快说出你的理由。”
项楚也取出笔记本,苦笑道:“我梳理一下这些年所掌握的情报,好多扑朔迷离的事件,普通日谍干不了,套到陈桦身上就轻而易举了。
比如,最近在昆明的数起刺杀事件,陈桦都有在场的证明,还有我们缴获日情报机构那套电台侦测设备,在军统局被人破坏......”
宋夕听他说完也记完了,冷笑道:
“某些人还把她当成宝,这下傻眼了吧。”
项楚建议道:“姐!应该致电代农,把陈桦抓起来审问,挖出她背后的日谍组织。”
宋夕摇头道:“陈桦曾经是代农的情妇,代农一定会为她洗脱嫌疑,然后悄无声息地将其弄死。姐得从上面压下去,逼代农抓陈桦。”
言毕,她拿起电话,拨打出去。
项楚内心暗忖:“这些电话指定被军统监听,我要不要制止她?算了!为了完成揪出“红鹰”的任务,还是先让代农在昆明待着吧。”
宋夕打完电话,抱着项楚高兴地说:
“阿弟!你帮了姐的大忙。”
项楚笑盈盈地说:“姐要奖赏我?”
宋夕推开他,呵斥:“想得美!快去接孔灵回家。”
“差点忘了!”
项楚笑道,拿起车钥匙就要出门。
宋夕急道:“你这样空手过去,会被大姑赶出门的。”
项楚不好气地说:“谁空手了?礼品在车上。”
宋夕笑道:“你穿上上将军服,先把我送到小姑家,我要把这电文和你的怀疑给她当证据。”
项楚摇头道:“非但不能穿军服,还要化妆才能出门。”
宋夕嗔道:“胆小如鼠!重庆还能到处都是日谍?穿!”
项楚穿上军服,戴上面具,苦笑道:“稍微掩饰一下!”
宋夕催促道:“一天到晚装神弄鬼,快走吧!”
两人出门上车,驶出楚公馆,奔下山道。
宋夕疑惑道:“阿弟!你送什么礼品?”
项楚指了指后座的皮箱,笑道:“孔灵妈就喜欢钱,别的打动不了她。”
宋夕笑道:“你还蛮懂人心、观人识人的。”
项楚从腰间摸出一把枪,递给她说:
“子弹上膛,防止刺杀!”
宋夕嗔道:“阿弟!你别吓唬姐。”
项楚指了指后面,苦笑道:“咱们离开山下的岗哨后,这辆轿车就跟上了。随我们加速,始终保持距离。”
宋夕从反光镜里一看,惊道:
“还真是!快加速甩掉他。”
项楚点头道:“行!让他们多活几天。”
前方,出现岔路,一辆卡车疾驰而来。
“坐好!”
项楚疾呼一声,猛地加速,向岔路口疾驰而去。
后面那辆车也紧急加速,窗户摇下,伸出乌黑的狙击枪管。
项楚急打方向,穿过卡车的车头,漂移进了左边的街道上。
“呯!”地一声。
后车狙击手开枪,射中卡车的前盖。
卡车司机吓得肝胆俱裂,猛打方向。
“刺啦!”地一声。
卡车和刺客的轿车车头擦过,紧急制动停了下来。
刺客轿车被撞得转了一百八十度,没受太大损伤。
司机镇定心神,猛踩油门,朝来时方向疾驰而去。
卡车司机被吓得脸色惨白,小心脏久久不能平息。
项楚从反光镜里看到这一幕,摇头道:
“刺客竟然没事,真是王八活千年。”
宋夕恨恨地说:“莫非我们家的电话被日谍监听了?”
项楚若有所思地说:“说不准!日谍和军统都有可能。从刺杀来看,应该是军统的可能性大一些。”
宋夕点头道:“据姜英说,代农一直想对你下死手。”
项楚冷笑道:“陈桦自顾不暇,看来就是代农。来而不往非礼也!我这次怎么也得给代农一点颜色瞧瞧。”
宋夕嘱咐道:“阿弟!今天刺杀没有确切证据,不能肯定就是代农干的。你不能对代农下死手,党国有大量秘密掌握在他的手里。”
项楚叹息道:“唉!他现在手里掌控的情报,以及十万军统特工,掌控交通大权,大量的钱财,已经威胁到先生了,等到什么时候?”
宋夕苦笑道:“先生养的狗,只有先生能杀。”
“明白!”
项楚点头道,内心暗忖:
“那我就偷光代农的万贯家财,让他心疼死。”
宋夕恨恨地说:“不过今晚刺杀咱俩的人,翻遍重庆也得把找出来。”
项楚笑道:“简单!我已经记下了车牌号码、刺客双胞胎的样貌。”
宋夕疑惑道:“刺客还是一对双胞胎?”
项楚冷笑道:“是的!我要让他哥俩同日生死。”
昆明,军统驻点会议室。
代农拿着一摞电文和资料,两眼冒火。
郑介、王森武、王霸天等战战兢兢,知道他要发大火了。
“啪!”地一声。
代农拿起桌上茶杯,猛地摔在水泥地上。
瓷片碎了一地,令会议室众人浑身颤抖。
代农怒吼:“王森武!你们早就发现陈桦有问题,为什么不把她抓起来?”
王森武苦笑道:“局座!我们不一直等您到昆明,下达缉拿她的命令吗?”
代农气得狂吼:“你是猪吗?不知道先把她监控起来?”
王森武低头不语,还用眼角瞟了瞟王霸天。
王霸天主动承认道:“局座!王处长派我监控陈桦,哪知陈桦太狡猾,反而将我打晕,然后逃跑了。”
代农呵斥:“上面说了,陈桦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本局长坐镇昆明,坐等你们把她抓回来。全体行动!”
“是!”
众人齐声领命,奔出会议室。
代农恨恨地说:“真没想到!陈桦会是日谍。”
郑介疑惑道:“局座!是谁发现陈桦是日谍?”
代农将夫人发来的电文递给他,冷笑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还是不相信陈桦是日谍,不过是得罪了某些人。”
郑介接过电文,附和道:“陈桦是您身边人,怎么可能是日谍,这肯定是宋夕帮她姑在栽赃陷害。”
代农不想担责任,冷笑道:
“当然是栽赃陷害!哼!”
“局座!有紧急电文。”
李俪手拿电文夹,急匆匆地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