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必然中出现的偶然
世界之书被姜灯质问得哑口无言。
因为那时，它已经濒临消散自顾不暇，根本无力阻止掠夺者。
世界之书本就与世界的命运息息相关，外因能起作用的前提是存在内因，当初正是因为整个世界已经濒临崩溃，这才让外部掠夺者有了可乘之机。
如果换作正常运转的世界，掠夺者想钻空子进来也绝无机会。
也是如今掠夺者被杀，世界恢复暂时的稳定之后，世界之书才得到喘息的机会。
世界之书虽然什么也没说，但它的沉默已经足够让姜灯想到更多，几乎接近事情的真相：
【哦～我懂了，因为那时你也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既然如此，周雾杀死了掠夺者，岂不是你的救命恩人？】
【我猜对了？】
姜灯讥讽道：【这么说我继承了你救命恩人的遗志，你不谢我倒罢了，怎么还有脸来审判我？！】
世界之书底气不足地反驳道：
【因为你品行低劣，不符合成为大气运者的条件，在此之前也从未有过先例——】
姜灯根本不耐烦听它的车轱辘空话：
【笑话！人性中本就光辉与黑暗并存，规矩不都是你定的，依我看来，一味泯灭人性追求完美绝对的光明才是异端！你又凭什么断定我不该成为大气运者？】
【从未有过先例？】
姜灯冷笑，【那我便做这第一人！】
【你——】
世界之书还想再继续争辩，然而姜灯完全不给它还口的机会：
【你什么？存在即合理，既然从未有过先例，你又有什么依据视我为异端？你怎知我不是命运和时代的选择，必然中出现的那一个偶然？】
随心所欲这么几年下来，姜灯内心早已不再拧巴，她现在无比自洽，才不接受世界之书的pua。
到后来，她和封余年的结局已经改写逆转。
从《逆袭人生》到《问道》，她饰演的角色已经脱离同性撕逼和男女情爱的老套情节，女主杀父夫证道过后只一心专注自身搞事业，却依旧能够在全国乃至世界范围内爆火，甚至热度更胜从前，这是否已经说明——
人们在改变呢？
女性意识在觉醒进步，时代也在向前发展，甚至命运已经做出了选择，世界之书却依旧墨守着旧时代的陈规。
跟她比起来，或许这个所谓的世界意识体才更为迂腐！
【世界之书，你听好了。】
姜灯寒声道：
【我才不管你是什么东西，你既然此前一直自诩超脱作壁上观，以后，也请你继续少管闲事少添乱，把过去不管不问的作风贯彻到底，继续老老实实当你的吉祥物！】
【少吃饱了撑的没事儿找事儿，压根儿没人问你意见——！！！】
世界之书【你你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了所以然来，结结巴巴之下，空洞毫无灵魂的声音竟也有几分像人了。
这一次被怼后，世界之书沉默的时间格外漫长。
最终，它似乎是屈服了。
【或许，你是对的。】世界之书说。
它抱着除恶扬善的念头来，欲度化姜灯，没想到最后反倒被姜灯说服。
或许，真的是命运选中了她。
不过它依旧嘴硬补充道：
【我是世界意识的集合，也即是说，现在人类的本性依旧在吹毛求疵、不容许犯错、追求完美绝对的圣人，这一点相信你在网络舆论上早已深有体会。】
【姜灯，希望你能明白，我对你的种种挑剔不满皆是世界意识如今对你的态度，并非我之过，你不应该责备我。正如你所说，人性中光明与黑暗并存，我当然也会犯错。】
然后它赶在姜灯恼火发怒之前又道：
【我承认你是如今世界的大气运者，希望你能引领世界摆脱困境，走向更加美好的未来。】
说出这句话以后，那本无字书上的金光骤然变得黯淡许多，像是一下子灭了所有气焰，【我这就送你出识海。】
【等等，什么困境？我还有一个疑问！】姜灯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