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书朗摇头,“我看着你睡,等你睡着我去看看儿子,待会儿还得回衙门一趟。”
“行吧!”
简芸浅换了身衣裳也没到床上去,直接就睡到了躺椅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交代丫鬟看好她,魏书朗便去了隔壁小胖子的卧室,不过扑了个空。
魏明浔被他外祖母带走了,这会儿估计估计也歇下了,魏书朗不便过去只能遗憾的回了衙门。
其实游玩也很累人的,简芸浅狠狠睡了三天才缓过劲儿。
然后她便把之前在昌县做的商业计划书给甩了出去,一份是给傅家的一份是给莫问的。
莫问整个人都懵了,这才明白那句‘请我来都不来’是什么意思。
一身疲惫回到家里,他和林芳芳诉苦,林芳芳却道:“你惹她做甚!”
说着又笑道:“她现在估计是缓过劲了,明儿我去找她玩去!”
结果没等你出门呢,简芸浅的帖子就先送了过来。
林芳芳扭头对父亲笑道:“瞧瞧师妹,不愧是官夫人了,这越来越讲究了呢,就自己家里,直接过来便是,还叫人送帖子来!”
林铁摇头,“小心来者不善!”
来者不善是夸张了点,不过简芸浅确实是给林芳芳安排了任务。
都说女人拿起工作是生活,放下工作是责任。
好在林铁现在的身体还成,这两年简芸浅没少给请名医给他料理和治眼睛。
虽然视力并没有恢复,但和以前的半瞎相比又好了许多。
有他的权利支撑,林芳芳也腾出手出去工作去了。
见妻子也跟着忙的不着急,莫问才明白是师妹的用心险恶,拍腿道:“难怪当初不听游说我们一家搬来京都!我还真信了她的邪,以为她是在这边被人排挤思念我们这些家里,白感动了!”
林芳芳嗔怪道:“难不成你身上的绫罗绸缎是白得的?嘴里的山珍海味是白送的?家里的大房子你住的不自在不舒服?奴仆成群的时候不花银子?”
若不是师妹,他们有没有孩子不好说,但定然还在乡下挖地吃灰尘呢!
莫问只是觉得最近压力有些大,想博妻子同情罢了,没想到还被说教了一番。
罢了,他们夫妻就不适合走含情脉脉的温情路线!
其实林芳芳比莫问更有经商天赋,不过是家里的老人孩子困住了她罢了。
现在妻子冲入商场,反倒是他这个大男人矫情了。
另一边魏书朗见简芸浅无所事事待家里,孩子不管工作不干就每天咸鱼躺,他真正羡慕的紧!
现在的公务员可没有双休之说,他们每个月四天假期,月中放两天月末再放两天,每天战战兢兢的上班,想出趟远门都不容易。
见简芸浅闲在家里,第一个不干的是周氏。
本来孩子都是江诗韵在管的,但自从脂粉铺子开起来开始盈利之后,钱是越挣越上头。
且江诗韵在脂粉研制创新上居然有不错的天赋,更是一头扎了进去,对家里孩子自然便疏忽了许多。
周氏的好朋友张欣芳也是做一行爱一行,其实她小时候家境还是不错的,家里还给她和姐妹们请了先生教授琴棋书画。
她在绘画上天赋也还不错,这绣坊还真是十分的适合她,仿佛是为她量身定做似的。
除了照顾丈夫和孩子,张欣芳大部分时间都耗在了绣坊。
她和周氏的约会地点就从各个茶楼戏楼变成了绣坊,她也没冷落周氏,还给周氏封了个‘小官’,出工钱让周氏帮她一起管理铺子,有什么新花样也是第一时间给周氏欣赏。
周氏还是第一次靠自己的劳动挣到了银子,对张欣芳的绣坊也很是上心。
不过自江诗韵沉迷挣钱之后,周氏要顾着家里的孩子,去绣坊的时间就少了很多......
青年的时候公婆和丈夫不让她照顾儿女,中年的时候儿子不让她照顾孙子孙女,到老了倒是出息了,一堆儿曾孙都推她身上来了!
也是要疯!
她被简芸浅给宠坏了,总觉得自己的晚年生活不该是这样。
如今见孙女好不容易回来了,居然直接躺下当起了咸鱼,她当即就酸了!
见祖母周氏满眼怨念的盯着自己,简芸浅拍了拍旁边的躺椅,“孩子们有丫鬟婆子们看着呢,大点的还有先生教授,祖母不必太紧张,来,咱躺会儿聊聊天。”
周氏继续瞪她,“你就打算天天躺家里了?丫头婆子哪有家人细心,你瞧菱悦那会儿遭多大的罪,过来养了多久才养好的?”
简芸浅摇头,“那可不一样!”
那边宅院大加上唯一管孩子的主母不上心,不就发生奴大欺主的事儿了。
且祸头子是简连俊,那家伙眼光奇差!
叫周氏叨叨了几句,简芸浅还是让她安心去玩,孩子在家安稳着呢,孩子没必要栓裤腰带上。
“你就作吧,哪有你这样当娘的!”周氏气呼呼的走了。
简芸浅摇头笑道:“予霖和茂霖都是我教出来的,他们哪里会叫弟弟妹妹吃亏?”
两个大的有责任心着呢,每天回来都会操心弟弟妹妹,下人哪里敢糊弄?
小夏哪里敢说主子的不是,只能提醒:“莫爷和傅家那边又来催了呢?”
简芸浅不为所动,“催呗,跑空次数多了也就不来了!”
她才回来京都不到一个月呢,皇帝和傅王他们有几件事儿是需要自己亲力亲为的?
虽然她只是小卡拉米,但她也不想亲力亲为,那两位是手里能人多的是,真不差她一个,她就偶尔刷刷存在感就成了。
见主子不高兴,小夏也不敢再说下去,转移话题道:“听说傅公子纳了两名美妾呢?傅夫人不高兴当众闹了起来,外头没少看笑话,说傅夫人庶女上不得台面。”
简芸浅算了一下才问:“傅家小少爷是和胖胖一般大吧?”
“娘亲!胖胖,这!在在!”
魏明浔在攀爬呢,听到他的名字以为娘亲在叫自己,马上应了一声,然后又开始活动了起来,两个小丫鬟在一旁小心的看着。
小夏盯着看了一会儿,见他抓的极稳才放心扭头继续道:“比咱小少爷小上半个月呢,听说肚子又怀了一个,满月了傅少爷才纳妾的。”
简芸浅总说自家小门小户不和高门大户比,加上一直没有搬进大宅院里,小夏对商业并不是十分敏锐,并不清楚自己主子的生意做的有多大,还真当简家就是普通的小官宦家族了。
她撇嘴道:“人高门大户的,怎么可能和咱小老百姓一般一夫一妻!别的人也没说错,庶女果然不能和嫡女相比,若那位嫡小姐没出事儿...
额...听说那些大户人家的少奶奶,都是怀了身子就给爷们安排通房妾室的。
那位一点儿也不自觉,傅公子等她怀了第二个孩子坐满月了才纳妾,已经十分敬重她了呢!”
“小心祸从口出!傅家哪里是你能讲究的!”
简芸浅呵斥了几句,又道:“哪个女人愿意把丈夫拱手让人的?人与人之间是不一样的,你瞧我们家的男丁纳妾了没有?
你跟着我出去,难不成没瞧见那些乡绅家成群的姨太太?
男人纳妾无非就是利益或是好色,少操心别人家的事儿!”
魏书朗
小夏被训的灰头土脸的,呐呐的退了下去看孩子去了。
她就不该说啥纳妾的事儿!
她家姑爷如今已经是正六品的官员,身边连个通房都没有,他们在昌县的时候,那县令也不过是个七品官罢了,能力平平家里也没有恒财,但人家后院七八个小妾呢!
周氏悄咪咪的观察了几天,发现没她在虽然孙女也不怎么管曾孙们,但还真没出什么事儿,便安心的又出去‘打工’去了。
简芸浅罢工在家待了大半个月,居然连帝皇都惊动了。
帝皇下衙门巡视的时候见到魏书朗还问了两句,说有甚要求可以提,魏书朗只得诚惶诚恐道不敢,他总不能说妻子纯纯就是犯懒吧!
下班回到家,魏书朗把这事提了提,然后道:“若实在没了目标不想出去了,那不如我们给小胖子添个弟弟?”
简芸浅朝他翻了个白眼,“感情孕期难受睡不好觉的不是你!”
魏书朗轻咳了声,“我也就说说,总得给你找个由头不是,若说你病了,没准明儿太医院就得出动过来会诊了。”
聊了几句简芸浅才问:“新帝不打算开恩科了吗?我以为初秋的时候就会开恩科的呢,这马上都要入冬了。”
原来的那一世,确实是秋季开的恩科,且是新帝登基不久就公布出来的。
之前也是想着恩科的事儿,六表哥江斯牧才留了下来,如今迟迟没有消息,他又再次请辞,说想回去陪老人过年,又说家里在开山种植想回去帮忙。
其实是他这近一年的时间得了许多心得,着急回去鞭策兄弟们,给兄弟们开个小灶,让他们明年也冲一冲考个秀才举人出来。
江家到了他们这一辈兄弟就有十来个,但几乎是两极化,他和三哥读书还是比较顺利的,不到三十就考得举人功名。